14.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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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冷宫里的那一场刺杀，半点风声都没有走露出来，燕姗将此事瞒得紧紧的。
舒予知道这是出于对舒薏芫的保护，舒薏芫不过是一个处在冷宫里的废后，母家的势力……不说也罢。
传说中的那个在舒薏芫手中的兵符是所有人垂延欲滴的东西，道理等同于中原土地之于那些草原势力一样，是一方动而八方动，无人动则不会打破现在僵持的局面。
不过既然有人动手了，那就说明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从舒予昨夜听到和看到的来说，他们大概是抱着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心□□杀舒薏芫的。
这种保护，又能得到多长时日的安定？
燕姗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边，以肩膀上的疼痛来刺激自己的思绪清醒。
“娘娘。”她的侍女轻轻叩了叩门。
“什么事？”
“您让奴婢问的那个人，奴婢已经问出来了。”
“进来说。”
“是。”侍女打开门，进来后将门关严实。“她是跟着克洛使节团过来的，一直在克洛族五公主的身边。”
“克洛五公主？”燕姗想了想，对侍女说：“你把我这的糕点，还有那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都送过去，就说我昨日夜见了那孩子，觉得有缘的紧，分外喜欢。”
“是。”侍女领命退下。
“那孩子，真是老天的恩赐啊……”燕姗喃喃自语。
……
“那么多东西，都是那个燕贵妃送过来的？”乞颜卓雅围着那一大堆东西转了几圈，最后下了个定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然后她又想了想：“哦！燕贵妃不就是那个比我还早离席的那个女人吗？”
当初她苦于找不到理由退席，还是那个女人的示范给了乞颜卓雅提示，后来她也装醉提前离开了酒宴，为此她还多喝了好几杯酒，然而中原的那酒味道淡得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们草原上的烈酒相比，一壶下去她半点反应都没……
也不知道她那蹩脚的演技能瞒过多少人。
“她和姑姑是旧识，昨晚我也见过她，应该没什么恶意。”不过另有目的倒是真。
比如今天晚上天刚刚黑，这个燕贵妃就穿的一身黑偷偷摸摸的来到乞颜卓雅和舒予的房间。
“这天都黑了，贵妃娘娘到此事有何贵干吗？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下人就行了，何苦亲自来一趟？”乞颜卓雅警惕的盯着燕姗。
燕姗看着舒予装似讨好的笑了一下：“公主殿下，我想带小予儿出去玩一玩，不知可否？”
“予儿？”乞颜卓雅看了一眼燕姗，然后询问舒予。
“是去找姑姑吗？”
“嗯……”燕姗有些顾虑的看着乞颜卓雅。
“没关系，她知道的。”舒予道：“贵妃娘娘这么打扮，不怕被巡逻的侍卫抓了？”
“没关系，我们要躲开宫中的眼线，昨天可以当我喝醉酒，在耍酒疯，可是以后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去了冷宫……”燕姗有些落寞地说。
“不让别人看见，那fān qiáng不就行了？”乞颜卓雅看燕姗这样一副利落的打扮十分适合fān qiáng，于是提议道。
“fān qiáng？好主意！”可是燕姗下一秒又迟疑道：“是我不会fān qiáng……”
“那我就陪你们一起去就好了。”好吧，啰嗦了半天，这才是她的目的。
“公主？”
“如果我不去，你以为予儿那小身板能把你带上墙？”
其实我挺轻的……燕姗想要反驳一下，可是见舒予只到自己腰的身高，还是放弃了反驳。
虽说白天看起来皇宫十分的华丽庄严，可是晚上走在阴森的道路上，就有一种这些建筑全都在扭曲的感觉。
宫里的人从来不敢喝井水，有些井也被封了起来，甚至有些特殊地方的井卸掉封在上面的石头，就可以看到下面累累的白骨。
曾经就有一个宫女，半夜出来的时候，不知道遇上了什么样的脏东西，活生生被吓疯了。
虽然在皇宫内是严禁议论这些东西的，可是毕竟还是有一些消息在下面不胫而走，特别是冷宫这种地方，到了晚上根本没有宫女感在这边呆着。
“沙沙……”
巡逻的侍卫突然好像听到了点什么动静，环顾四周，周围又变得静悄悄的了。
“扣扣。”
“谁？”
“是我，薏芫，我……我带孩子来看你了。”燕姗没敢说是自己想见她。
“进来吧。”
燕姗深吸了一口气，向怀中紧紧抱着的那个包袱打开，拿出里面雪白的狐裘斗篷塞到舒予的手上，“等一会儿你将这个给你姑姑披上。”
舒予乖巧的接过，点点头。
“天色都不早了，带着孩子过来做什么？这冰天雪地的，路上万一摔到了怎么办？”
“这……这也没办法啊，白天……白天我们恐怕都没法来这里，只能等到晚上了。”燕姗低着头委屈道。
“那也不能这样……”舒薏芫有些无奈的道，然后转眼就看到了舒予身旁一个陌生的穿着贵气的小女孩。
“这位是……”
“您好，我是克洛族的五公主乞颜卓雅，作为这次克洛族来访中原的使节之一。”乞颜卓雅十分有礼貌的道明身份。
“原来是公主殿下。”
“您不用客气，我和予儿是好朋友，您是她的姑姑，所以直接叫我卓雅就好。”
舒薏芫曾经听她的哥哥说过克洛可汗，哥哥曾经称赞克洛可汗，说他是草原上的真勇士。
“礼不可废。”
“您不必顾虑太多，在我们草原哪有那么多的虚礼？而且等到日后我娶了唔……”乞颜卓雅的嘴被舒予捂得严严实实。
“扑哧……”舒薏芫难得笑出声 ，“你和你父汉还真是很像。”
“姑姑，我和贵妃娘娘还有阿雅是过来给您送衣服的，冬夜寒冷难熬，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舒予将狐裘斗篷给舒薏芫披上，“下次我们再送些炭火过来！”
“真乖。”舒薏芫揉了揉舒予的小脑袋，“但以后就不要晚上来了，白天小心些不要让别人看到就行。”
“好！”
“都快些回去吧，小孩子要早点睡才能长高。”
还没能见上多长时间，甚至没能多说上两句话，就要离开，燕姗有些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那……那我先带她们回去了。”燕姗颓丧地扭过头。
“阿姗，今日我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许久没有被这个人喊过的的昵称，如今再一次回荡在耳旁，燕姗如失了魂般呆滞。
“我并没有恨过你，原先，只是我不肯放过自己罢了，以后你若想来，不必寻着别的理由，直接来就是。”
轮椅上舒薏芫单薄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原来是燕姗的视线已被泪水充满。
“薏芫……当初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燕姗一手扶着门框，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是你的错，你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皇帝想要除掉舒家和天狼军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甚至是不知多少代皇帝都在策划的事情，就算是没有你，皇帝也会找别的理由，一切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舒薏芫看着燕姗的神色十分的温柔。
“当初是我太不冷静，太不理智，说过的那些重话，你若是怪我，尽可以罚我。”
“没有……没有……”燕姗哭着摇头：“薏芫从未与我说过重话，就算在当初那个时候，你也是因为先想着保全我，才把自己逼入这个地步的……反而是我，我是一个胆小鬼，竟然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来看薏芫，让薏芫被奴才们欺负成这样……是我没用……”
站在门外的两小只看着这个温馨的场景，觉得自己二人呆在这里好似有些多余，于是不约而同的退到了两人看不见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姑姑她和这个贵妃之间怪怪的！”乞颜卓雅分外的疑惑。
“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天真无邪的两个小孩子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溢出来的气氛，写作两个中文大字——“□□”！
“不过这样好像也挺好的，姑姑和贵妃娘娘她们冰释前嫌了，不像上次那般既僵硬又怪异。”舒予很为她这个姑姑高兴。
“不过予儿，你看那个燕贵妃这样的笨，你姑姑那样聪明的人为什么会看上她呀？”对于燕姗经常卖蠢的行为，乞颜卓雅是嫌弃万分。
舒予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我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乞颜卓雅疑惑。
“我为什么会选择和你这样笨的人一起？不仅笨，而且还傻！”就如同乞颜卓雅嫌弃燕姗一样，舒予现在同样用十分嫌弃的目光看乞颜卓雅。
乞颜卓雅（委屈的咬手帕）：被予儿嫌弃了，嘤嘤嘤……
“好了。”舒予垫起脚尖，状似安慰的摸了摸乞颜卓雅的头：“你以后可是要成大事的人啊！不要再露出那样蠢的表情了，不然会显得你更傻的。”
然后就在乞颜卓雅愈发委屈表情中，舒予补充道：“算了，以后你这个表情还是就在我一个rén miàn前露出来吧，至少我不会嘲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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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予知道这是出于对舒薏芫的保护，舒薏芫不过是一个处在冷宫里的废后，母家的势力……不说也罢。
传说中的那个在舒薏芫手中的兵符是所有人垂延欲滴的东西，道理等同于中原土地之于那些草原势力一样，是一方动而八方动，无人动则不会打破现在僵持的局面。
不过既然有人动手了，那就说明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从舒予昨夜听到和看到的来说，他们大概是抱着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心□□杀舒薏芫的。
这种保护，又能得到多长时日的安定？
燕姗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边，以肩膀上的疼痛来刺激自己的思绪清醒。
“娘娘。”她的侍女轻轻叩了叩门。
“什么事？”
“您让奴婢问的那个人，奴婢已经问出来了。”
“进来说。”
“是。”侍女打开门，进来后将门关严实。“她是跟着克洛使节团过来的，一直在克洛族五公主的身边。”
“克洛五公主？”燕姗想了想，对侍女说：“你把我这的糕点，还有那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都送过去，就说我昨日夜见了那孩子，觉得有缘的紧，分外喜欢。”
“是。”侍女领命退下。
“那孩子，真是老天的恩赐啊……”燕姗喃喃自语。
……
“那么多东西，都是那个燕贵妃送过来的？”乞颜卓雅围着那一大堆东西转了几圈，最后下了个定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然后她又想了想：“哦！燕贵妃不就是那个比我还早离席的那个女人吗？”
当初她苦于找不到理由退席，还是那个女人的示范给了乞颜卓雅提示，后来她也装醉提前离开了酒宴，为此她还多喝了好几杯酒，然而中原的那酒味道淡得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们草原上的烈酒相比，一壶下去她半点反应都没……
也不知道她那蹩脚的演技能瞒过多少人。
“她和姑姑是旧识，昨晚我也见过她，应该没什么恶意。”不过另有目的倒是真。
比如今天晚上天刚刚黑，这个燕贵妃就穿的一身黑偷偷摸摸的来到乞颜卓雅和舒予的房间。
“这天都黑了，贵妃娘娘到此事有何贵干吗？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下人就行了，何苦亲自来一趟？”乞颜卓雅警惕的盯着燕姗。
燕姗看着舒予装似讨好的笑了一下：“公主殿下，我想带小予儿出去玩一玩，不知可否？”
“予儿？”乞颜卓雅看了一眼燕姗，然后询问舒予。
“是去找姑姑吗？”
“嗯……”燕姗有些顾虑的看着乞颜卓雅。
“没关系，她知道的。”舒予道：“贵妃娘娘这么打扮，不怕被巡逻的侍卫抓了？”
“没关系，我们要躲开宫中的眼线，昨天可以当我喝醉酒，在耍酒疯，可是以后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去了冷宫……”燕姗有些落寞地说。
“不让别人看见，那fān qiáng不就行了？”乞颜卓雅看燕姗这样一副利落的打扮十分适合fān qiáng，于是提议道。
“fān qiáng？好主意！”可是燕姗下一秒又迟疑道：“是我不会fān qiáng……”
“那我就陪你们一起去就好了。”好吧，啰嗦了半天，这才是她的目的。
“公主？”
“如果我不去，你以为予儿那小身板能把你带上墙？”
其实我挺轻的……燕姗想要反驳一下，可是见舒予只到自己腰的身高，还是放弃了反驳。
虽说白天看起来皇宫十分的华丽庄严，可是晚上走在阴森的道路上，就有一种这些建筑全都在扭曲的感觉。
宫里的人从来不敢喝井水，有些井也被封了起来，甚至有些特殊地方的井卸掉封在上面的石头，就可以看到下面累累的白骨。
曾经就有一个宫女，半夜出来的时候，不知道遇上了什么样的脏东西，活生生被吓疯了。
虽然在皇宫内是严禁议论这些东西的，可是毕竟还是有一些消息在下面不胫而走，特别是冷宫这种地方，到了晚上根本没有宫女感在这边呆着。
“沙沙……”
巡逻的侍卫突然好像听到了点什么动静，环顾四周，周围又变得静悄悄的了。
“扣扣。”
“谁？”
“是我，薏芫，我……我带孩子来看你了。”燕姗没敢说是自己想见她。
“进来吧。”
燕姗深吸了一口气，向怀中紧紧抱着的那个包袱打开，拿出里面雪白的狐裘斗篷塞到舒予的手上，“等一会儿你将这个给你姑姑披上。”
舒予乖巧的接过，点点头。
“天色都不早了，带着孩子过来做什么？这冰天雪地的，路上万一摔到了怎么办？”
“这……这也没办法啊，白天……白天我们恐怕都没法来这里，只能等到晚上了。”燕姗低着头委屈道。
“那也不能这样……”舒薏芫有些无奈的道，然后转眼就看到了舒予身旁一个陌生的穿着贵气的小女孩。
“这位是……”
“您好，我是克洛族的五公主乞颜卓雅，作为这次克洛族来访中原的使节之一。”乞颜卓雅十分有礼貌的道明身份。
“原来是公主殿下。”
“您不用客气，我和予儿是好朋友，您是她的姑姑，所以直接叫我卓雅就好。”
舒薏芫曾经听她的哥哥说过克洛可汗，哥哥曾经称赞克洛可汗，说他是草原上的真勇士。
“礼不可废。”
“您不必顾虑太多，在我们草原哪有那么多的虚礼？而且等到日后我娶了唔……”乞颜卓雅的嘴被舒予捂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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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和贵妃娘娘还有阿雅是过来给您送衣服的，冬夜寒冷难熬，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舒予将狐裘斗篷给舒薏芫披上，“下次我们再送些炭火过来！”
“真乖。”舒薏芫揉了揉舒予的小脑袋，“但以后就不要晚上来了，白天小心些不要让别人看到就行。”
“好！”
“都快些回去吧，小孩子要早点睡才能长高。”
还没能见上多长时间，甚至没能多说上两句话，就要离开，燕姗有些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那……那我先带她们回去了。”燕姗颓丧地扭过头。
“阿姗，今日我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许久没有被这个人喊过的的昵称，如今再一次回荡在耳旁，燕姗如失了魂般呆滞。
“我并没有恨过你，原先，只是我不肯放过自己罢了，以后你若想来，不必寻着别的理由，直接来就是。”
轮椅上舒薏芫单薄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原来是燕姗的视线已被泪水充满。
“薏芫……当初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燕姗一手扶着门框，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是你的错，你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皇帝想要除掉舒家和天狼军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甚至是不知多少代皇帝都在策划的事情，就算是没有你，皇帝也会找别的理由，一切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舒薏芫看着燕姗的神色十分的温柔。
“当初是我太不冷静，太不理智，说过的那些重话，你若是怪我，尽可以罚我。”
“没有……没有……”燕姗哭着摇头：“薏芫从未与我说过重话，就算在当初那个时候，你也是因为先想着保全我，才把自己逼入这个地步的……反而是我，我是一个胆小鬼，竟然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来看薏芫，让薏芫被奴才们欺负成这样……是我没用……”
站在门外的两小只看着这个温馨的场景，觉得自己二人呆在这里好似有些多余，于是不约而同的退到了两人看不见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姑姑她和这个贵妃之间怪怪的！”乞颜卓雅分外的疑惑。
“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天真无邪的两个小孩子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溢出来的气氛，写作两个中文大字——“□□”！
“不过这样好像也挺好的，姑姑和贵妃娘娘她们冰释前嫌了，不像上次那般既僵硬又怪异。”舒予很为她这个姑姑高兴。
“不过予儿，你看那个燕贵妃这样的笨，你姑姑那样聪明的人为什么会看上她呀？”对于燕姗经常卖蠢的行为，乞颜卓雅是嫌弃万分。
舒予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我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乞颜卓雅疑惑。
“我为什么会选择和你这样笨的人一起？不仅笨，而且还傻！”就如同乞颜卓雅嫌弃燕姗一样，舒予现在同样用十分嫌弃的目光看乞颜卓雅。
乞颜卓雅（委屈的咬手帕）：被予儿嫌弃了，嘤嘤嘤……
“好了。”舒予垫起脚尖，状似安慰的摸了摸乞颜卓雅的头：“你以后可是要成大事的人啊！不要再露出那样蠢的表情了，不然会显得你更傻的。”
然后就在乞颜卓雅愈发委屈表情中，舒予补充道：“算了，以后你这个表情还是就在我一个rén miàn前露出来吧，至少我不会嘲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