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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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爽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不过言萧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石中舟跟王传学占了她的床大半夜, 回去后被关跃叫起来赶走, 她才有地方睡觉。放松之后睡得也沉, 这一觉直接睡过了中午。
后来石中舟按捺不住兴奋打电话来，她才知道吴爽好转的消息。
情况比她想的还要好，到了医院发现吴爽不仅住进了普通病房, 人还醒了。
言萧进病房的时候王传学跟石中舟正一左一右围着她说话，声音特别小，像是怕吵到她。
“快看，言姐来了。”石中舟笑着提醒吴爽。
言萧走过去，看到吴爽的脸, 苍白苍白的, 眼睛也睁得不是很开, 脸上却全是笑容，嘴里的小虎牙都露了出来：“言姐。”
这声音简直虚弱的不行，言萧想不出什么宽慰病人的话, 只能嘱咐一句：“别说话, 好好休息。”
吴爽看着她笑，忽然右手慢慢移动, 一直抬到额角, 敬了个礼：“幸不辱命。”
并不标准的姿势, 缥缈无力的四个字，言萧心里却触动了一下。她以前并不了解警察这个职业，也不想了解，现在看着吴爽大概理解了关跃的话, 这也许就是一种使命感。
为了这种使命感甚至可以放弃生命，她自认是做不到的，只能表示钦佩。
“行了，好好歇着吧。”她笑了笑，拉下吴爽的手放平。
吴爽扯了一下她的手腕：“言姐还怪我们骗你吗？”
言萧就知道她还在意这个，不然也不会围捕前特地打电话给她。
总不能当着面刺激一个病人，何况再怎么说他们也抓到了那条大鱼，也算是为她出了口恶气。
她故作轻松地笑笑：“等你好了我就消气了。”
“我一定好好养伤。”吴爽的声音都大了一分。
“嗯，等你伤好了请你吃冰淇淋。”言萧知道她就好这口，以前在考古队的时候她还说过要是有机会去上海，请言萧一定带她去吃哈根达斯来着。
“哇，爱死你了言姐！”吴爽听了这话都开始舔嘴唇了。
门忽然被敲了两下，一身便装的平头走了进来，看了看言萧：“哟，兴致很高啊。”
言萧觉得他是怪自己让吴爽激动了，心里好笑，刻意跟病床拉开了距离。
“李队。”吴爽轻轻叫了他一声：“任务完成了吗？”
平头抬手压了压，示意她少说话：“好好休息吧，就一个朱长勇没抓到了，迟早的事。”
言萧正在好奇朱长勇是谁，王传学已经忍不住问了：“谁是朱长勇啊？那条大鱼？”
“不是，大鱼押去西安了，到底是不是上海国宝帮的头头，审了就知道了。朱长勇就是之前假冒的工作人员，小吴跟老张就是跟他接的头才摸到了大鱼的动向。”
“哦。”王传学恍然大悟。
石中舟拉了他一下，大概是想让平头跟吴爽说话，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言萧待着也没意思，跟着走了出去。
正好有群护士过来，她叫住其中一个问了一下吴爽的情形，护士说吴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好好养伤就行。
言萧放了心，掏出手机查了一下机票，琢磨着该回上海去了。
大鱼一旦落网，她的事业就可以回来了，这里也没必要再留。
机票还没看好，后面传来了平头的声音：“小言同志。”
言萧转头，平头正在往这边走。
这位李队长向来对她都是一副严肃面孔，尤其是上次逮到她携带文物逃跑之后，嘴脸简直可恨，这会儿的脸色看起来倒是还算柔和。
“有事？”
“有点事情请你帮忙。”平头抬了一下手，请她往前走，边走边道：“我们查到了大鱼留在这里的窝点，里面有批赃物被他们浇筑起来了，估计是想毁尸灭迹，硬是撬走的话恐怕要破坏证据，所以要请你过去看一眼。”
言萧莫名其妙：“让我看赃物干什么？”
“这批赃物有一部分的目的地是上海的华岩古董行，小吴说你之前就是在华岩工作的，当然要请你去确定一下。”
言萧眼神动了一下，果然她之前的猜想没错，大鱼的势力真的渗透进华岩了。
但这点心思没表露出来，她笑了笑，举起手机给他看：“我都准备订票走了。”
平头的脸色又严肃了：“协助警察办案是公民的义务，再说了，早点查处了那条大鱼，对你自己不也有好处？”
言萧当然清楚，不然早就扭头走了，无非就是不想让他太顺心呗。她把手机收进口袋，抱起胳膊：“我又没涉案，现在是你请我帮忙，态度呢？”
平头气得说不出话来，挠了挠头，满脸都是没辙，半天才憋出一句：“果然只有关跃制得住你！”
言萧听了这话就想翻白眼，她可不觉得关跃就能制得住她。
“那算我代表警方恭请您行不行？”最后平头还是服软了，“您”那个字咬得特别重。
“嗯，我考虑一下。”
平头脸又黑了：“不就是当初骗了你一下吗，你至于这么记仇？”
言萧还真记仇，她对人对事都很淡薄，只有恩和仇记得最清楚，不过看到平头这样也算出气了。
“好吧，不用太久就行，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行了，顶多两天。”平头往电梯间那边走，有点受不了的架势。
言萧跟过去：“给我准备辆好车接送啊。”
“我还给你配了司机呢！”平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带着她下了楼。
言萧跟在后面简直趾高气昂，手插着口袋慢条斯理地跟出去，见他站在门口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有车开了过来。
那辆熟悉的黑色吉普车。
关跃摇下车窗看了出来：“怎么了？”
平头走过去：“你不是要回考古队吗？顺路，捎一程这位鉴宝专家，我都安排好了，到地方会有人来接，耽误不了你的事。”
关跃没做声，看着言萧。
言萧这才知道他要回去了，居然一句道别都没有。
连王传学和石中舟都没提过，难道他是准备悄悄的走？
其实跟她也没什么关系，爱走不走。言萧站在那边正不爽，听到平头叫她：“去宾馆收拾一下吧，不用带什么，尽快过来。”
言萧没看关跃，直接去了宾馆。
来回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她只塞了两件换洗衣服在包里。走到医院发现平头已经不在了，关跃等在车里。
言萧开门上车，坐在他旁边，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关队真不够意思，好歹说一声啊，临别前也好吃个饭。”
“队里事多。”关跃拧开钥匙，把车开了出去。
真是个好理由。
“行，那这一路就当是我送你吧，毕竟上次你也送过我。”
关跃没做声，这似乎也能算个理由。
已经是下午了，路程很长，关跃急着赶回队里，车开得很快，车窗外刮过的风都是呼呼的。
言萧不知道那个窝点在哪儿，但既然跟考古队顺路，肯定也很偏僻。
她动手拧开音乐，看着沿途熟悉的场景，忍不住笑了：“我怎么又走上这条路了。”
她明明再也不想走这条路了啊。
耳边传来关跃的声音：“谁知道呢，天意吧。”
言萧有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话像是他会说的吗？
关跃没看她，却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眉头皱了一下：“随口说说。”
原来他也有不自在的时候啊，言萧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还是那么诱人，连不自然的神情都能品出点味道来。
但自从她回到上海，已经习惯压着不去想他诱人的一面了。
她的手指点着窗框，看向窗外，太阳西斜，很快就到了傍晚。
车已经开了几个小时，从城市到乡镇，再到眼前的荒野，外面越来越安静，车里的人依然没说过几句话。
这样的夏天，荒野里到处都是茅草，有的地方车开过去，草几乎比车身还高，道路也越来越颠簸，坑坑洼洼，像陷在水床里摇晃。
言萧以为自己已经快忘了这道路上的感觉了，现在再回到这里，竟然没有半点生疏感。
车忽然停了下来，关跃看着车窗外，觉得不太对劲，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我去前面看看。”
言萧不明所以，目送他踩着茅草走出去，眼里只有他紧窄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背，又把目光收了回来不再多看。
等到她再看过去，关跃已经不见了，雪白的衬衫在前面闪了一下，随着低下去的地势没入了层层叠叠的荒草里。
他跑那么远干吗？
言萧开门下车，垫着脚往前面看了看，不见他回来，掏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才想起早就把他的号码给删了。
站在车边左等右等，百无聊赖，最后就连刚戒掉的烟都想来一根了。
太阳又低了一点，言萧实在按捺不住，朝着关跃消失的方向找了过去，心里已经涌出了点烦躁，她没来由得感到了一丝不安。
半人高的茅草把她包围，她环视四周，喊了一声：“关队！”
细软的茅草在风里贴着她摇摆，没有人应声，却有阵脚步摩挲草叶的声音传来。
言萧以为是关跃，循声转头，却看到个黑衣服的中年男人朝她走来，眼睛上戴着副黑框眼镜，手里拖着什么。
她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病房里平头说的话，那个假工作人员，叫什么来着？
现在就在她眼前。
言萧扭头就跑，她的反应远远快于她的思考。
身后的脚步声很快，但没有追上她，她朝着关跃离开的方向没头没脑地跑过去，仿佛只要找到他就会没事一样。
“关队！”风吞咽着她的声音，她咬着唇，尽量保持着冷静。
后颈上忽然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言萧踉跄着摔倒，看到一截粗壮的树枝滚在她身边，后脑勺**辣的疼。
背后的男人追了上来，捡起了那根树枝，言萧想跑已经来不及，又被他狠狠砸了一下，耳朵嗡嗡的响，脑袋一阵晕眩。
身后的人像是疯了一样，一下接一下地砸着她的脑袋，言萧只能用胳膊护住，粗硬的树枝砸到胳膊上，感觉骨头都要断了。她咬着牙想爬起来，却站不起来。
“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冷冷的一句威胁，穿透她嗡嗡作响的耳膜，言萧听出是关跃的声音，但抬不起头，眼前颠倒旋转，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脑袋后面没再落下重击，却响起了“砰”地一声巨响，急促的脚步声跑远，荒野里像是一下陷入了死寂。
言萧没有听过这种声音，但多少能猜出来，这是不是枪？
她的手指轻轻扒了一下地面，有人死了吗？是关跃吗？
高老师为救她死了，关跃也死了？
原本眩晕的脑子更加混沌，无数的画面挤进来，她有点慌张地往前爬了两下。
有人把她拉了起来，她看到对方手上的血，哆嗦了一下，甚至想逃。
“言萧！”有人在叫她，但她听不清楚，抬起头，恍惚间看不见对方的脸，只看到一双唇在她眼里开开合合：“言萧！醒醒！”
言萧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似乎是在一片荒野里，也似乎是在腾冲的高山上，她浑身都在哆嗦。
“醒醒！”对方在朝她吼。
回忆在脑子里左冲右撞，言萧手脚冰凉，想缩起身子，却被他拽了起来，她越发地想逃。
可是没能逃走，有只手把她拉了过去，她的人撞进一个胸膛，被紧紧包裹住，周身都是怀抱的温热。
周围安静了，身体也不冷了，言萧的哆嗦慢慢停了。
抱着她的人低下头来，贴着她的脸在喊：“醒了吗！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言萧渐渐看清了关跃的脸，那张英挺迷人的脸就在眼前，眼里全是焦躁。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满脑子都是茫然，连这触感都不真实。
他还活着吗？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章的隐形主角其实是吴爽，所以除去随机送的之外，心疼吴爽的我都给送红包了~xd
现在的主角回到男女主身上，你们懂的~
大家放心好了，作为一个亲妈，走向必须是光明的，偶尔有点小沉重不要蓝过，大过节的要开心，虽然明天就要上班上学了……
哈哈有被这消息刺激到吗？
ps：感谢爱人们的营养液和霸王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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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进病房的时候王传学跟石中舟正一左一右围着她说话，声音特别小，像是怕吵到她。
“快看，言姐来了。”石中舟笑着提醒吴爽。
言萧走过去，看到吴爽的脸, 苍白苍白的, 眼睛也睁得不是很开, 脸上却全是笑容，嘴里的小虎牙都露了出来：“言姐。”
这声音简直虚弱的不行，言萧想不出什么宽慰病人的话, 只能嘱咐一句：“别说话, 好好休息。”
吴爽看着她笑，忽然右手慢慢移动, 一直抬到额角, 敬了个礼：“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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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种使命感甚至可以放弃生命，她自认是做不到的，只能表示钦佩。
“行了，好好歇着吧。”她笑了笑，拉下吴爽的手放平。
吴爽扯了一下她的手腕：“言姐还怪我们骗你吗？”
言萧就知道她还在意这个，不然也不会围捕前特地打电话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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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觉得他是怪自己让吴爽激动了，心里好笑，刻意跟病床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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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鱼押去西安了，到底是不是上海国宝帮的头头，审了就知道了。朱长勇就是之前假冒的工作人员，小吴跟老张就是跟他接的头才摸到了大鱼的动向。”
“哦。”王传学恍然大悟。
石中舟拉了他一下，大概是想让平头跟吴爽说话，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言萧待着也没意思，跟着走了出去。
正好有群护士过来，她叫住其中一个问了一下吴爽的情形，护士说吴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好好养伤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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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点心思没表露出来，她笑了笑，举起手机给他看：“我都准备订票走了。”
平头的脸色又严肃了：“协助警察办案是公民的义务，再说了，早点查处了那条大鱼，对你自己不也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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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还真记仇，她对人对事都很淡薄，只有恩和仇记得最清楚，不过看到平头这样也算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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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跃摇下车窗看了出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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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这才知道他要回去了，居然一句道别都没有。
连王传学和石中舟都没提过，难道他是准备悄悄的走？
其实跟她也没什么关系，爱走不走。言萧站在那边正不爽，听到平头叫她：“去宾馆收拾一下吧，不用带什么，尽快过来。”
言萧没看关跃，直接去了宾馆。
来回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她只塞了两件换洗衣服在包里。走到医院发现平头已经不在了，关跃等在车里。
言萧开门上车，坐在他旁边，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关队真不够意思，好歹说一声啊，临别前也好吃个饭。”
“队里事多。”关跃拧开钥匙，把车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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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这一路就当是我送你吧，毕竟上次你也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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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下午了，路程很长，关跃急着赶回队里，车开得很快，车窗外刮过的风都是呼呼的。
言萧不知道那个窝点在哪儿，但既然跟考古队顺路，肯定也很偏僻。
她动手拧开音乐，看着沿途熟悉的场景，忍不住笑了：“我怎么又走上这条路了。”
她明明再也不想走这条路了啊。
耳边传来关跃的声音：“谁知道呢，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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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跃没看她，却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眉头皱了一下：“随口说说。”
原来他也有不自在的时候啊，言萧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还是那么诱人，连不自然的神情都能品出点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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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病房里平头说的话，那个假工作人员，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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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扭头就跑，她的反应远远快于她的思考。
身后的脚步声很快，但没有追上她，她朝着关跃离开的方向没头没脑地跑过去，仿佛只要找到他就会没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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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上忽然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言萧踉跄着摔倒，看到一截粗壮的树枝滚在她身边，后脑勺**辣的疼。
背后的男人追了上来，捡起了那根树枝，言萧想跑已经来不及，又被他狠狠砸了一下，耳朵嗡嗡的响，脑袋一阵晕眩。
身后的人像是疯了一样，一下接一下地砸着她的脑袋，言萧只能用胳膊护住，粗硬的树枝砸到胳膊上，感觉骨头都要断了。她咬着牙想爬起来，却站不起来。
“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冷冷的一句威胁，穿透她嗡嗡作响的耳膜，言萧听出是关跃的声音，但抬不起头，眼前颠倒旋转，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脑袋后面没再落下重击，却响起了“砰”地一声巨响，急促的脚步声跑远，荒野里像是一下陷入了死寂。
言萧没有听过这种声音，但多少能猜出来，这是不是枪？
她的手指轻轻扒了一下地面，有人死了吗？是关跃吗？
高老师为救她死了，关跃也死了？
原本眩晕的脑子更加混沌，无数的画面挤进来，她有点慌张地往前爬了两下。
有人把她拉了起来，她看到对方手上的血，哆嗦了一下，甚至想逃。
“言萧！”有人在叫她，但她听不清楚，抬起头，恍惚间看不见对方的脸，只看到一双唇在她眼里开开合合：“言萧！醒醒！”
言萧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似乎是在一片荒野里，也似乎是在腾冲的高山上，她浑身都在哆嗦。
“醒醒！”对方在朝她吼。
回忆在脑子里左冲右撞，言萧手脚冰凉，想缩起身子，却被他拽了起来，她越发地想逃。
可是没能逃走，有只手把她拉了过去，她的人撞进一个胸膛，被紧紧包裹住，周身都是怀抱的温热。
周围安静了，身体也不冷了，言萧的哆嗦慢慢停了。
抱着她的人低下头来，贴着她的脸在喊：“醒了吗！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言萧渐渐看清了关跃的脸，那张英挺迷人的脸就在眼前，眼里全是焦躁。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满脑子都是茫然，连这触感都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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