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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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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西斜, 夜□□临。
四合院里悄无声息，季家三兄弟紧张地等待楚菡的回答。
她在温柔的微风中站了半天, 这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杭辉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些：“所以……”
“所以你还是赶紧滚吧！”楚菡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杭辉指着季家三兄弟说道：“我滚可以，那他们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毕竟，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错了，”楚菡冷声说道，“只有你不是好人。”
杭辉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你不相信我？”
“我说过，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菡说, “在你的身上，我能看到了数不尽的冤孽，但他们身上没有。”
之前在巷子里的时候，楚菡清楚地看到了杭辉身上那浓郁的黑红色气体。
当时她以为是代表厄运的气体，但现在想来, 那不只是厄运。
晨晨头顶上的黑色气体，是纯黑色的, 甚至因为比较稀薄，看起来有点像深灰色。
而杭辉身上是那种像干涸血液的黑红色，联想一下他做过的缺德事, 楚菡不难理解那代表什么。
那是他害死人后沾染上的冤孽。
不过诡异的是, 等他进了这个四合院之后, 就看不到他身上的黑红色气体了, 他看起来非常正常, 周身通朗。
楚菡猜想, 这可能是因为阵法的缘故，压制住了那些不好的东西。
所以这冤孽之气应该是一直依附于杭辉身体上的，只不过楚菡第一次见他就是在院子里，所以才看不到，出了院子才能看到。
而季家四兄弟，除了季承东没有出过院子，在其他三个人身上，她始终没有看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就连代表厄运的黑色气体都没看到。
楚菡很认真地回答，在杭辉耳里却像是讲笑话一样：“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完美无缺的人？更何况，你就那么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冷笑起来：“别忘了，他们姓季，这就是最大的罪恶，父债子还。”
楚菡的回答让季家三兄弟心里放松一些，现在又听到杭辉还在试图拉他们下水，三个人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
季承南扬着下巴说道：“快拉倒吧！你妈不姓季吗？之前占了季家那么多便宜，现在又开始想掰扯清楚了，还真是无利不起早！”
杭辉看着楚菡站在他们那边，眼中戾气越发浓重：“老表们，我劝你们做人留一线，真逼急了我，你们也讨不到好。”
他嘴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我可是被厉鬼缠身的人呢，没听说厉鬼有什么理智，我要死了，怎么也得恶心一下你们才行。”
他环视着这安静的四合院，脸色越发张狂：“也不知道这院子结不结实，能不能保护好你们。”
他毫不掩饰地威胁季家几兄弟，让三人脸色阴沉的像锅底一样。
季承西张张嘴，刚想说你试试，就看到楚菡忽然动了。
她大踏步走下台阶，向着杭辉走过去。
不到一米七的身高，愣是让她走出了强腿长两米八即视感，气场强大地让人望而生畏。
杭辉本来看到她走向他，眼底涌起一股喜悦，却不妨楚菡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然后拖着他往院门口走。
真的是拖。
杭辉比她高得多，眼下却跟个面条一样无力地拖拉着两条腿，整个人跟个拖把一样被楚菡用一只手拖着。
他试图去掰开楚菡的手，却根本掰不动。
她用一只手打开院门，然后另一只手用力一扔，就把杭辉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给扔出去了。
杭辉腾空一米多高，加上大门台阶也有个半米多高了，将近两米的高度，他那百来斤的身躯成抛物线状，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因为惯性，还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整个人灰头土脸不说，关键是疼啊！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在地上又扑腾了两下，这才喘过气来，朝着楚菡怒吼：“你丫他妈找死！”
楚菡横眉冷眼：“你才找死！”然后气势汹汹地直接关上了院门，留杭辉一个人在外面怒骂。
不过他也骂不了多久了。
夜色已经降临，在杭辉被丢出四象转天阵的那一刹那，楚菡就看到一股潮湿阴冷暗红色雾气就迫不及待地缠上了他的身体。
她冷眼看着那暗红色雾气还在往他身体里钻，却还是心肠似铁，毫不犹豫地把他拒之门外。
恶有恶报。
那是他该得的。
她对自己这么说。
深呼吸一口气，她转过身，对上了季家三兄弟石化的身姿。
“看什么？”她现在很不爽，说话的语气也就不怎么样，“觉得我很恶毒？不该把他扔出去？”
“没有，”季承西反应最快，“你做的很对，事实上，我也想这么做。”
只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直接把人拖走扔出去。
他在心里悄悄掂量了一下自己和杭辉的身高差以及体重差，忽然觉得自己该加强锻炼了。
即使有八块腹肌……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季承北一脸敬畏地看着楚菡，那眼中的小热切简直掩饰不住。
季承南则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触霉头比较好。
门外杭辉的骂声戛然而止。
院子里的人都静默不语，他们意识到了什么，对于发生了什么有了模糊的猜想。
楚菡依然站在门口，跟个门神一样守在那里，咬着牙梗着脖子说了一句：“都回去！”
不要听不要看不要想。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恶人就该有恶报，她只是把他扔出去，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那跟她无关。
毕竟如果不是他自己作恶，又怎么会害怕夜路？
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害怕，更何况他还闹出了人命。
如果他可怜，那被他逼得一刀刀把自己凌迟死的姑娘不可怜吗？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然而即使她这样不停催眠自己，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翻滚着各种惊悚画面。
这一刻，她的眼睛好像穿透了那厚厚的院墙，看到杭辉在一团暗红色雾气中，脸色扭曲，满脸惊恐，泪水不停滑落。
他在看着院门的方向，嘴巴艰难地动了几下，不成调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历经强大阻拦才终于冲出来一点的细小尘埃，很轻很弱，与此同时，他的眼中有祈求，有愤恨，有后悔，也有杀意。
楚菡猛地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那都是她的幻想，那不是真的。
季承西快步走过来，想要安抚她一下，却又觉得她满身戒备，无从下手。
“楚楚？”他轻声唤她。
季承南和季承北也围了过来，看着楚菡苍白的脸色和大滴落下的汗珠，脸色凝重。
“楚菡？”
“学姐？”
楚菡紧紧捂着耳朵，却依然能听见门外那阴风呼啸的声音和杭辉那卡在喉咙里的嘶哑叫声。
她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季承西跟季承南对视一眼，立刻向着大门走去。
很显然，楚菡是受到了杭辉的影响。
不是谁都想杭辉一样，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
所以只能便宜杭辉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打开大门，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不要开门。”
是左丘清泽。
他继续说道：“杭少我就先带走了，你们……安心。”
楚菡看到了杭辉被救的一幕，只差那么一点，他就要死于厉鬼之手了。
她猛地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然后朝着门口跑去。
站在大门口，她没有开门，隔着厚重的门板，一字一顿的问左丘清泽：“你要包庇他？”
左丘清泽的声音传来：“楚xiǎo jiě放心，他会被送到警局，他是个普通人，做错了事就要遵守普通人的法律。”
楚菡冷笑：“不是你之前带他来的吗？”
现在又转口送他去警局？
是怕她因此而心生怨愤不再配合，所以才作戏糊弄她？
如果真的能依靠法律判处这个人渣，那他之前又怎么会那么逍遥？
无非就是仗着家世逃避法律的制裁而已。
而且，楚菡不相信，左丘清泽这位特殊案件管理处的主任，会连一个人身上有没有冤孽都看不出来。
他明知道杭辉是什么样的人，还是选择了帮他。
这让她看左丘清泽都不顺眼起来。
左丘清泽无言以对。
的确，是他带杭辉来的。
无声的苦笑一下，他低声说道：“楚xiǎo jiě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放心，杭辉这一次……真的没有人会帮他了。”
老实说，杭辉不着调季老爷子是知道的，但他老人家也不知道，他不仅仅是普通的纨绔，都已经闹出人命了。
他也不是是非不分的老糊涂，知道自己的外孙居然干过那种缺德事，又接着发现他根子早就烂了，非常震怒。
不仅没有包庇他，还亲自下命令抓捕他。
季姑姑差点哭晕过去。
她口不择言地问季老爷子，是不是想害死她这个女儿？
如果不是，为什么要害她唯一的孩子？
季老爷子看到自己女儿如此黑白不分，难过、后悔、自责种种心情涌上头。
是他没有教好这个女儿，才让她没有成为一个好母亲。
杭辉这些年的肮脏事，基本都是季姑姑帮忙处理的，她在外面扯着季老爷子的大旗，没几个人敢不给她面子。
甚至她还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强有力的法器，让杭辉佩戴在身上驱散恶灵，掩盖自身罪恶。
如果不是这一次杭辉闹的太过，那法器在帮他抵挡几次之后也碎掉了，她也不会打上四象转天阵的主意。
这让季老爷子更是痛苦，因此心脏病发作，差点没挺过去。
最后还是季老太太出面，亲自放话，以后就当没有这个女儿，跟杭家也断绝来往。
楚菡根本不知道，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季家老宅那边发生了什么样的闹剧。
四合院附近其实一直有特案处的人值班的，如果不是接到上面命令，在杭辉刚开始被攻击的一刹那就会出手相救了。
只是他们没有，等着杭辉受尽折磨差点死掉，这才把他拉回来。
太容易的死去也是一种解脱，他就应该在监狱的高墙里，在夜夜恶鬼缠身的日子里，生不如此地慢慢度过他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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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还是赶紧滚吧！”楚菡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杭辉指着季家三兄弟说道：“我滚可以，那他们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毕竟，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错了，”楚菡冷声说道，“只有你不是好人。”
杭辉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你不相信我？”
“我说过，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菡说, “在你的身上，我能看到了数不尽的冤孽，但他们身上没有。”
之前在巷子里的时候，楚菡清楚地看到了杭辉身上那浓郁的黑红色气体。
当时她以为是代表厄运的气体，但现在想来, 那不只是厄运。
晨晨头顶上的黑色气体，是纯黑色的, 甚至因为比较稀薄，看起来有点像深灰色。
而杭辉身上是那种像干涸血液的黑红色，联想一下他做过的缺德事, 楚菡不难理解那代表什么。
那是他害死人后沾染上的冤孽。
不过诡异的是, 等他进了这个四合院之后, 就看不到他身上的黑红色气体了, 他看起来非常正常, 周身通朗。
楚菡猜想, 这可能是因为阵法的缘故，压制住了那些不好的东西。
所以这冤孽之气应该是一直依附于杭辉身体上的，只不过楚菡第一次见他就是在院子里，所以才看不到，出了院子才能看到。
而季家四兄弟，除了季承东没有出过院子，在其他三个人身上，她始终没有看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就连代表厄运的黑色气体都没看到。
楚菡很认真地回答，在杭辉耳里却像是讲笑话一样：“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完美无缺的人？更何况，你就那么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冷笑起来：“别忘了，他们姓季，这就是最大的罪恶，父债子还。”
楚菡的回答让季家三兄弟心里放松一些，现在又听到杭辉还在试图拉他们下水，三个人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
季承南扬着下巴说道：“快拉倒吧！你妈不姓季吗？之前占了季家那么多便宜，现在又开始想掰扯清楚了，还真是无利不起早！”
杭辉看着楚菡站在他们那边，眼中戾气越发浓重：“老表们，我劝你们做人留一线，真逼急了我，你们也讨不到好。”
他嘴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我可是被厉鬼缠身的人呢，没听说厉鬼有什么理智，我要死了，怎么也得恶心一下你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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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米七的身高，愣是让她走出了强腿长两米八即视感，气场强大地让人望而生畏。
杭辉本来看到她走向他，眼底涌起一股喜悦，却不妨楚菡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然后拖着他往院门口走。
真的是拖。
杭辉比她高得多，眼下却跟个面条一样无力地拖拉着两条腿，整个人跟个拖把一样被楚菡用一只手拖着。
他试图去掰开楚菡的手，却根本掰不动。
她用一只手打开院门，然后另一只手用力一扔，就把杭辉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给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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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眼看着那暗红色雾气还在往他身体里钻，却还是心肠似铁，毫不犹豫地把他拒之门外。
恶有恶报。
那是他该得的。
她对自己这么说。
深呼吸一口气，她转过身，对上了季家三兄弟石化的身姿。
“看什么？”她现在很不爽，说话的语气也就不怎么样，“觉得我很恶毒？不该把他扔出去？”
“没有，”季承西反应最快，“你做的很对，事实上，我也想这么做。”
只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直接把人拖走扔出去。
他在心里悄悄掂量了一下自己和杭辉的身高差以及体重差，忽然觉得自己该加强锻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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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承北一脸敬畏地看着楚菡，那眼中的小热切简直掩饰不住。
季承南则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触霉头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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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菡依然站在门口，跟个门神一样守在那里，咬着牙梗着脖子说了一句：“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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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菡猛地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那都是她的幻想，那不是真的。
季承西快步走过来，想要安抚她一下，却又觉得她满身戒备，无从下手。
“楚楚？”他轻声唤她。
季承南和季承北也围了过来，看着楚菡苍白的脸色和大滴落下的汗珠，脸色凝重。
“楚菡？”
“学姐？”
楚菡紧紧捂着耳朵，却依然能听见门外那阴风呼啸的声音和杭辉那卡在喉咙里的嘶哑叫声。
她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季承西跟季承南对视一眼，立刻向着大门走去。
很显然，楚菡是受到了杭辉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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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便宜杭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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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清泽的声音传来：“楚xiǎo jiě放心，他会被送到警局，他是个普通人，做错了事就要遵守普通人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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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楚菡不相信，左丘清泽这位特殊案件管理处的主任，会连一个人身上有没有冤孽都看不出来。
他明知道杭辉是什么样的人，还是选择了帮他。
这让她看左丘清泽都不顺眼起来。
左丘清泽无言以对。
的确，是他带杭辉来的。
无声的苦笑一下，他低声说道：“楚xiǎo jiě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放心，杭辉这一次……真的没有人会帮他了。”
老实说，杭辉不着调季老爷子是知道的，但他老人家也不知道，他不仅仅是普通的纨绔，都已经闹出人命了。
他也不是是非不分的老糊涂，知道自己的外孙居然干过那种缺德事，又接着发现他根子早就烂了，非常震怒。
不仅没有包庇他，还亲自下命令抓捕他。
季姑姑差点哭晕过去。
她口不择言地问季老爷子，是不是想害死她这个女儿？
如果不是，为什么要害她唯一的孩子？
季老爷子看到自己女儿如此黑白不分，难过、后悔、自责种种心情涌上头。
是他没有教好这个女儿，才让她没有成为一个好母亲。
杭辉这些年的肮脏事，基本都是季姑姑帮忙处理的，她在外面扯着季老爷子的大旗，没几个人敢不给她面子。
甚至她还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强有力的法器，让杭辉佩戴在身上驱散恶灵，掩盖自身罪恶。
如果不是这一次杭辉闹的太过，那法器在帮他抵挡几次之后也碎掉了，她也不会打上四象转天阵的主意。
这让季老爷子更是痛苦，因此心脏病发作，差点没挺过去。
最后还是季老太太出面，亲自放话，以后就当没有这个女儿，跟杭家也断绝来往。
楚菡根本不知道，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季家老宅那边发生了什么样的闹剧。
四合院附近其实一直有特案处的人值班的，如果不是接到上面命令，在杭辉刚开始被攻击的一刹那就会出手相救了。
只是他们没有，等着杭辉受尽折磨差点死掉，这才把他拉回来。
太容易的死去也是一种解脱，他就应该在监狱的高墙里，在夜夜恶鬼缠身的日子里，生不如此地慢慢度过他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