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暗恋冷藏5度C最新章节!

    暑假,热得吓人的七月天,高级西餐厅里,匀悉满脑子荒谬。

    是荒谬,才二十岁,她居然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嫁出去,可惜,没人阻止得了这场荒谬。

    “我们离开,让年轻人聊聊、培养感情。”媒人提议,徐秘书和姜夫人点头同意,起身,离开餐厅。

    匀悉抬眉,触到姜夫人眼底善意,她喜欢她,对吧?

    案亲老训她,看人看事,不能单看表面,可惜,缺乏心机是她的天性,她学不来商场的尔虞我诈,成不了父亲的接班人。

    长辈们离开,沉默扑上餐桌,尴尬在两人间流窜。

    匀悉对上姜霁宇冷冽眼光,迅速调开视线,胸口扑通扑通跳得凶。

    懊怎么开口呢?说:姜先生,请问你有什么嗜好?你对另一半的要求是什么?你对于婚姻有什么看法?

    不好、不好,都不好,这些问题太虚伪,匀悉再瞄他一眼。他很冷漠,虽没表现出不耐烦,但她清楚,他对相亲这回事兴趣缺缺。

    霁宇和她不同,不必偷偷、毋须小心翼翼,他大大方方打量她。

    她是个陶瓷娃娃,水灵灵的黑瞳带著诚恳,精致细腻的五官镶嵌在皙白的肌肤上,一头及腰长发梳成公主头,在身后用蓝色缎带系起,蓝色的蝴蝶,蓝得耀人眼。

    她很美丽,而且干净得像天使,这样的女生、这样的家庭背景,他不明白,为什么需要靠相亲将自己推销出去。

    正当匀悉犹豫该如何出口,而霁宇不耐烦地用手指轻敲玻璃杯缘同时,她看见了!倒抽气,捂住嘴,再看一眼,再仔细一些些,看清楚他腕间的眉形月。

    他是月亮哥哥?突如其来的心惊、狂喜侵袭,她难抑胸口的震惊与讶异。

    是他吗?看清楚,别错认呀!

    放大胆,匀悉直视他的眼。他温柔的眼光经岁月淬洗,带上寒厉,他浓眉表现出不耐,但墨黑的眼瞳是他;他微卷的浓密黑发、他高挺的鼻梁和他高得要人仰头才看得清的身量是他;还有、还有,他右眉心的小痣是他、是他没错,她的月亮哥哥!

    怦怦怦,失速的心率呐,每个跳动都在催促她的心,呼吸突地窘迫,出声变得困难,既然是月亮哥哥,她何必再考虑?

    是的,不必考虑,爸爸的名单里,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月亮哥哥。就是他了!

    确定目标,她要怎么同他说话?说请跟我结婚吧,我的条件很好,许多男子都趋之若鹜,和我结婚你将得到无数好处

    突地,她听见他的叹息声,然后,话只稍稍绕过脑干,就直接迸了出来:“请跟我结婚好吗?”

    话出,她被自己吓到了,满脸懊恼。天!她怎么会那么直接!?

    幸而,霁宇没有被她吓倒,他问:“为什么是我?”

    冷酷扬起,霁宇寒冽的眼光扫过,大部分女孩会在这样的眼光中退缩。

    他不甘心参加相亲宴,更不想和眼前这个女孩有所交集,既然如此,为什么他出现在这里?答案很简单,他受逼迫,而逼迫他的是环境,是他无可救葯的责任心。

    姜霁宇的父亲,一手创立的亿达企业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而这个困境至少要十五亿才能纾解。

    他四处找人协助,寻求所有脱困可能。然,这年头,锦上添花不乏人,雪中送炭的不易见,在多方奔波后,心力交瘁的父亲住进医院,而股东像串通好似地,同时出手,要求父亲交出经营权。

    霁宇是独生子,挑烂摊子,义无反顾。

    所以他来了,和这个可以提供支援的美丽娃娃面对面,他需要鼎钧企业的钱,解决公司的燃眉急。

    “你是我父亲属意的对象,他认为把女儿和事业交给你,是最好的安排。”镇定呐,她努力让自己像个谈判者。

    “除了我,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

    讥诮衔上,矛盾的他,矛盾的理智和情感缠斗,理智要求他一口答应她的结婚要求,情感却为了自己将出卖婚姻而不屑。

    说得对,并不是非他不可,父亲的名单上还有一长串名字。可他们不是月亮哥哥,这几年来,她时刻盼望重逢,盼望他再度拥她入怀中,她甚至天真的相信,他日陌路相逢,单单一眼,他们会认出彼此。

    没料到,他们在这种情况下碰上,她没一眼认出他,他没拥她在怀间像若干年以前。

    她不语,他先出招。

    “结婚对我有什么好处?”他压抑抬头的骄傲自尊,用公事口吻谈论。

    “你想要什么好处?”她不介意付出。

    “我要动用鼎钧的资金,投注在其他企业上。”他故意教匀悉看清自己的贪心。

    “我不懂公司经营,假使我们结婚,公司自然由你全权负责,你想投资什么企业,不需经过我的同意。”她答应得好慷慨。

    “你父亲不主持公司?”

    冷淡望过,他不信她。

    蒋士豪在商场上,是号了不起的精明人物,霁宇不相信自己可以轻易接手鼎钧。

    “我父亲病了,医生说他的时间不多,我无法为他做些什么,只求他能安心离去,一个能被信任的女婿是他迫切需要、而我能提供的事情。”

    匀悉父亲是肝癌末期,初发现,医生宣布只剩三个月性命。残忍是不?他必须在三个月内找到接班人,接下公司和女儿,让自己安心闭眼。

    这么快就掀开底牌?她真是个不懂谈判的女人。

    “你知道遗产税吗?也许你父亲去世,付不出庞大的遗产税,鼎钧会让国税局接收。”他现实得可恨,但假使这个婚姻能成立,现实是绝对要务。

    “十年前,我母亲去世,父亲就将所有的动产、不动产慢慢登记在我名下,如果我们结婚而你有需要,我不是小气的女生。”她表达得够清楚了。

    他现实、她不懂现实,人人都说夫妻该互补,那么他们将是最好的互补组合。

    “意思是,和你结婚,我便拥有鼎钧?”挑眉,他怀疑婚姻能让自己坐拥庞大好处。

    “是的。”

    她不在意金钱,只要父亲快乐、只要匀悉望住霁宇,她但求有机会和月亮哥哥共历人生精华点。

    “你认定我会吞下饵?”

    “我、我听徐秘书说你缺钱。”这话伤人,她理解,但她不认为除了钱,自己有其他能力求君入瓮。

    霁宇下巴抬高四十五度,高傲,他不是个可以被伤害的男人。“愿意贷款给我的银行很多,我不见得非要出卖婚姻。”

    “别说出卖”

    “不是出卖是什么?”再进逼一步,他咄咄逼人。

    “我会真心诚意待你,以对待丈夫的心情。我会当个好妻子,维护你、支持你,让你不后悔这个有价婚姻,如果各方努力后,你仍然觉得不行,我不会逼你非陪著我走下去。”

    让步又让步,她只求一个机会,下意识地,她压压衣领里的玉蜻蜓。

    盯住她,半晌,他让她的诚恳收服,他的高傲自尊,在她面前失去意义,别开脸,良知不允许他吞掉小红帽。“你找别人吧!”

    霁宇起身,不想她的纯洁挑惹自己的罪恶。

    “请不要走。”急拉住他的手,蒋匀悉哀求。

    不找别人,她就要他了,不管他是否不甘情愿,只要给她机会,她会尽力让他不后悔。

    回头,霁宇发现两颗泪挂在她颊边,冲动地,他想伸手拭去。

    不过,冲动只有一下下,随即,他抽回手,搪塞敷衍:“我有很要好的女朋友。”

    匀悉怔住,原来如此,他有要好的女朋友难怪不愿意。

    不明所以的苦涩染上舌尖,她舔舔唇,无意识的话出口:“如果只有一年呢?”

    “什么意思?”

    他问,匀悉才发觉自己提了多蠢的话头,白痴!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她该知难而退才对啊!

    “意思是,我给你钱、给你公司经营权、给你所有想要的事物。只要你和我结婚,维持一年,一年后我们离婚,你恢复单身,行吗?”

    这些解释更白痴了,没有人会挖坟墓往里跳,偏偏在他面前,月亮哥哥装满她的思想空间,她就是会拿起铲子,挖坟自埋。

    “一年?”

    所以,这是演戏,不伤自尊、不出卖自己?霁宇坐回原位,等她把话说得更清楚。

    “对,就一年,结婚后,你住到我家,我们一起陪父亲走过最后日子。等我父亲往生,你想住哪里、想做什么事,我都没意见,等期约满,你自动恢复单身。”走入白痴道,她非一路白痴下去不可,全世界再找不到比她更疯狂的女人了。

    “你不甘涉我的私生活?”

    “不会。”

    他指的私生活,是和女朋友之间的爱情?怎么干涉?先来后到,爱与不爱的分野那么清晰,她不至于笨到不自量力,更何况,错在她,是她阻止不了自己的疯狂行迳。

    “鼎钧由我独自主持,你不加入公司业务?”

    “是的。”那是她不熟悉的圈圈,勉强加入,对谁而言都是辛苦。

    “我们在婚前先签下离婚协议书?”他提出条件。

    不信任她?匀悉苦笑,她还以为诚实正直是自己的人格特质。“可以。”

    “好。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越快越好。”父亲的时间不多,她要珍惜每分每秒。

    “后天?”

    “我没意见。”她勉强扯扯唇,做出“那正是我想要”的微笑表情。

    “好,后天我们去公证,公证之后,我马上入主鼎钧。”

    她的时间珍贵,他也一样,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救回父亲的公司,而牺牲的,不过是短短的三百六十五天。

    匀悉身穿象牙白婚纱,几十只蝴蝶在裙摆间随波动跳跃,手握纯白的海芋只有绿叶点缀。当结婚进行曲响起,父亲坐著轮椅,同她携手走过红毯,淡淡的雾气在眼底形成,身为新娘子,她没有结婚的喜悦。

    案亲看匀悉,笑容扬起,他的女儿呵,大得可以为人妻、人母了。

    “今天,爸爸很开心。”

    “嗯。”点头,她送给父亲一个安心笑容。

    时间相当匆促,但父亲坚持给她一个像样婚礼。

    短短两天张罗,原本的公证结婚变了样,众星云集,镁光灯闪闪,记者把这场婚礼形容成世纪婚礼,这点,她对霁宇很抱歉。

    当匀悉父亲把匀悉交到霁宇手中时,他欣慰、放心,女儿终生算是有了托付。

    “请你好好对待匀悉,她值得你真心相待。”父亲叮嘱。

    霁宇没回答,他的合约里,没有专心相待这条款。

    包何况他很生气,生气她在起头就失了约,说好公证结婚的,她居然搞出此番盛大场面,这下子,全台湾都知道姜霁宇为钱出卖自己。往后她的保证,还有几分可信?

    见他沉默,匀悉抢在前头说:“爸,霁宇会的。你该对我有信心,相信我会是个让丈夫疼爱的好妻子。”

    点头,他让医护人员推回观礼席。

    婚礼进行当中,匀悉频频回首,她担心父亲身子撑不住。

    霁宇冷眼旁观。第一次,他相信蒋匀悉和父亲感情深厚,相信她会为了父亲安心,做出无知举动,也是第一次,他有了一点点不愿承认的心动。

    礼成、宴会过后,在匀悉叮咛下,徐秘书陪父亲回家,匀悉和霁宇则留在饭店的蜜月套房里,度过他们的新婚夜。

    他们没有蜜月旅行的计画,明天早上,她要陪霁宇进鼎钧,将他介绍给所有员工,并在徐秘书的帮助下接手鼎钧业务,霁宇答应过蒋士豪,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鼎钧有突破性发展。

    房间里,两个陌生男女面对面,尴尬成形。

    匀悉望他几眼,最后,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认错:“很抱歉,我没想过婚礼会这么盛大。”

    他沉默。

    热脸贴冷眼,咬唇,她转移话题:“要不要先去洗澡?明天还很多事得忙。”

    霁宇一样不语,转身从行李箱中找出衣服。

    同时间,门铃响起,匀悉走到门边,打开。

    她没想过,迎面的是一个教人措手不及的结实巴掌,热辣辣的疼痛感贴到脸上,一阵眩晕,她忙扶住门框,稳住自己。

    “你不要脸!”珩瑛扯住匀悉的头发吼叫。

    一句话,匀悉猜出她的身分,是她吗?霁宇的女朋友?垂下眼帘,她拚命忽略胸口的酸涩。“请别生气,先进来再说好吗?”

    她的态度让姜珩瑛讶异,紧盯她几秒钟,珩瑛松开手,须臾,带著防备跨进房门。甫入门,在看见霁宇时,她飞身奔入他怀间,抽抽噎噎哭诉。

    “你怎么可以瞒著我偷偷结婚?我太难过、太难过了!”珩瑛哭得悲惨,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擦。

    霁宇不语,伸出大手搂住她。

    匀悉没有嫉妒,是纯粹的羡慕,她羡慕女孩,有个男人愿在她无助时收纳泪水。

    望望霁宇,再望望他怀里的女孩,她轻声说:“我先出去,你们好好谈。”

    “不许走!贱女人,霁宇哥是我的,你凭什么横刀夺爱?有几个臭钱很了不起吗?替自己弄到一个同床异梦的男人,很行吗?”

    珩瑛扯住匀悉,不准她逃避。

    匀悉明白,对方正倾力护卫自己的男人,她羡慕她的勇气,她是雄纠纠、气昂昂的斗士,勇于面对爱情里的逆境。

    “够了,珩瑛,你先回家,我会找时间同你解释。”

    霁宇瞥见匀悉脸上的红印,别开眼,假装没看见,然红痕已烙上他心间。

    “解释什么啊!你们结婚了,电视上播得一清二楚,全世界都知道姜霁宇是蒋匀悉的丈夫。”珩瑛怒极反哭,她跪倒在地毯上泣不成声。

    匀悉望一眼霁宇,他也不舒服吧,虽然有点惧怕姜珩瑛,她还是蹲下身,跪到她面前,试著说道理。

    “请先别生气,这个婚姻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如果我是你,我会安静倾听,听听霁宇这样做的道理。你爱他不是?你该多相信他,当误会解开,你会了解,这顿脾气是白发了。”

    心隐隐抽痛,承认自己的婚姻有内情,教人难堪,但匀悉努力让自己看来安适坦然,她刻意忽略那抹痛,正一点一滴扩大增强中。

    拍拍珩瑛的肩,她起身,对霁宇点头。“我出去,好好谈,别弄僵了。”

    “自以为是!”霁宇口是心非,在匀悉关上门那刻。

    一身结婚礼服,能去哪里?

    匀悉哪里都没去,她在饭店长廊徘徊,最后选择坐到门边沙发等候。

    那日,相亲后回到家里,匀悉告诉父亲好消息,然后拿长笛,吹起一曲一曲新作品。

    那是她的音乐,专属自己,她的快乐、她的幸福,还有淡淡的忧郁全寄托在琴音里。那天夜里,父亲问她:“你很喜欢姜霁宇对不对?”

    红著脸,她不想承认却也不敢不承认。

    她的喜欢能教父亲放心,但坦承了喜欢,她该如面对自己承诺霁宇的期限?于是她垂下眼帘,安静。

    深夜,她把玉蜻蜓捧在手心,辗转难眠。

    相亲,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前后不超过两小时,她却牢记他每分表情。

    他生气时,两道浓眉会不由自主向内缩聚;他不认同时,嘴角会挂起淡淡的不屑鄙夷;她甚至猜出,当他和媒人坐一道,眉梢眼角的冷漠是叫她知难而退的讯息。

    她想,他是真的很不喜欢她,只是蒋家的“几个臭钱”很了不起,逼得他不得不坐在原处,违背心意。

    他说,他有女朋友。

    匀悉做过一千次假设,欺骗自己,这个婚姻可行。

    她假设那个女孩很坏,知道他父亲的公司将要倒闭,没了金钱做后盾,不肯再为他牺牲青春。

    她假设那个女孩是子虚乌有的人物,是他的随口搪塞,目的是要她放弃婚姻。

    她假设女孩子对爱情不坚定,听说他结婚,便转过头去,成就新欢

    可惜,事实是女孩存在,她不但愿意为他牺牲青春,还因他的婚礼找上门来,失控、伤心。

    是不是做错了?

    应该是做错了!

    霁宇和女孩谈过之后,只剩两种可能。

    第一、她拥有的,的确只有十二个月假象;第二、尽管婚姻虚伪,女孩仍无法接受一切。那么,匀悉成了他的爱情杀手,他顺理成章痛恨她。

    真错了,若她肯换个人,别在意他是不是月亮哥哥,也许下一个男子没有女朋友,也许他乐意为她将就。不过短短几十年,转眼过去,有了钱财名利,谁会在乎枕边人是否供得起爱情?

    匀悉叹气,沉重落入眉心。

    时间分秒过去,她不晓得他们在蜜月套房里谈得是否惬意,只是心绪呵,煎熬难平。

    终于,漫漫长夜已尽,手表上的指针走向六,天亮了,朝曦初升,黎明宣告洞房花烛夜过去。

    她再单纯,都晓得门里春宵绮丽,只是女主角不是新娘。

    累吗?累!

    匀悉凄凉苦笑,纯属自找。

    等了又等,终于,她等到门开,穿著晨缕的霁宇送珩瑛到电梯旁,经过匀悉时,珩瑛飘过一个胜利眼光。

    匀悉低头,自他们身旁交错,走进父亲为他们订的总统套房。房里凌乱的床铺证实她的想像力,也让她彻底了解珩瑛眼底那抹胜利。

    摇头,不想,越想心越惊,何苦为难自己。

    她从行李箱里找出套装,走进浴室,发现自己的卫浴用品有人用过。直觉地,她想将它们扔进垃圾桶里,迟疑三秒,她想,自己没权利替他丢掉任何东西。

    将盥洗用具排列整齐,走出浴室门,匀悉翻出自己带来的盥洗用品,再走进同一扇门。

    再出浴室时,霁宇已整好装,等在房门。

    不知该说什么,匀悉勉强挤出几句场面用语:“等我五分钟,徐秘书八点钟会来接我们。”

    她以为他会继续保持沉默,但他没有。

    “你一直在走廊上?”手横胸,他的态度高傲。

    “是。”她诚实回应。

    “想偷窥什么?”

    偷窥?他的想像力比自己的更好。

    匀悉苦笑“对不起,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计算我和珩瑛待在里面的时间,企图猜测我们在房里做了什么,不是?”他不介意她误会,甚至刻意加深她的误会。

    她何必猜测?那么明显的事实呀

    匀悉没让不满出口,是她要他们谈谈、是她主动让出空间,她怎能质询他们谈出、做出什么结论?

    深呼吸,她冷静说明:“昨夜,我穿新娘礼服,到哪里都不方便,走廊是我可以想到、最安全的地方。”

    她提醒了他。没错,出去难保不会碰到记者,就算没碰到,深夜在外游荡的新娘子,也够引人注目了。

    他没说对不起,但她眼角下的黑眼圈让人歉然,昨天,她一夜无眠吧!

    迅速收好行李,打开化妆箱,她拿出粉饼为自己添妆,她不擅长化妆,想上妆的原因和他看见的一样,黑眼圈太明显,她不想惹话题。

    涂著涂著,她在眼睛处涂出两圈熊猫,这下子叫作越描越黑、欲盖弥彰。

    拿来湿纸巾,擦去过厚的粉饼,重来。

    霁宇冷眼看她,她很安静,站在她身边,不需刻意,自然而然感受到一股安祥宁静,她像水,无波无痕,静静地照映出一方青空。

    在匀悉试第三次时,霁宇看不下去了,大步走往她身边,接手粉饼,做起她不擅长的事情。

    当徐秘书来接两人时,门打开,粉盒在霁宇手中。

    他看一眼粉盒,微笑。是夫妻恩爱吧!他替老董事长高兴。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暗恋冷藏5度C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惜之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惜之并收藏暗恋冷藏5度C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