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炽卻丛林 > 第14章困窘却看着

第14章困窘却看着

推荐阅读:覆雨翻云风流传特种兵学校密事那一汪肥水的流淌我们夫凄这些年我和30岁女王的故事我的地下情人曰本皇后被奷记异地夫凄香火优衣库真相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炽卻丛林最新章节!

    在想被安慰、被理解的需求下,混有另一份想望──每当彼此靠近时,下腹便会涌起某种悸动,那是一种令她困惑的想望,但他充满戒心又疏离,除了生硬的客套问候,两人甚少对话。他会弄两人的饭食,也尽力确保煮的都是她喜欢的食物,而她做好自己的角色──餐后会洗碗,也会做些家务活。

    但他还是尽量与她划清界线。第四天午后,华高到林中散步──到可以远离木屋和她的地方散步。他离开时,她正坐在后门外的走廊上,鼻子埋进陀思妥耶夫斯基营造的西伯利亚时空里

    德芬合上书,终结拉斯柯尔尼科夫的命运。书一合上,视线与意识便自然而然地漂向树丛,越过华高,漂向康奈德。

    一想到他,脑内影像连闪:他强迫她打开双腿,手指滑进她底裤内。他的脸,满带挑衅、嘲弄,却又那样自信兮兮,右侧唇角微翘时的邪气。那晚他吻了她。还有另外那些人,他们把她压在床上,康奈德被那金发男人按着时,他脸上的表情“死开。”

    德芬站起,水气迷蒙了双眼。另一本书,她需要另一本书。回到屋内,在书架上搜索了好几分钟,最后落到加缪的陌生人上。望向沙发,屋内渐暗的光线,会让她想起另一间木屋,这叫她受不了。

    再次走到屋外,她想让清新的空气、秋日的阳光还有书的异想世界驱走心中的苦。约一小时后,华高回来了,以他平日的狼踪狐行,他竟没直接走回巢穴──他的卧室。

    而是走近并坐到她身旁,这叫德芬诧异不已,她正陷入沉思,目光穿过空地凝视着树林那边,翻开的陌生人就躺在腿上。“我注意到你看书的style了。”语毕,华高把视线从书本移向她眼眸。

    “要一个人整天只泡杀人题材的书,可不是件易事啊。”她仍望着树丛某处。眼角瞄到他正看着自己,心里一窒,怎么办?

    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她想用瞎扯来掩饰别扭,但话一开闸,便像缺堤的河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华高也会偶尔接上几句。

    “我很少接触这种环境,真正的自然世界。”顿了一会,有点出神,几秒钟后她接着说道:“有时候我会忘了日常的生活有多虚伪。每条道路都已铺砌好,每个地方都很干净。水,食物,所有东西,需要时垂手可得,总在那里等着你,如此简单。

    但另一方面,你又似乎成了公园里的动物。穿梭在石屎森林内,睡在小斗室里,每天三餐定时进食,但这与真实的、自然的世界又是那样相隔万里。

    生命的本能、挣扎求存的意识被完全切断。每天扮演着自己的小角色,让导师满意,令游人开心,但这些在生命的轨迹、时间的洪流里又得那样渺小,那样的微不足道。”

    德芬像往常般尽力让华高自在点,想用说话的声音把他俩幽禁在此的孤寂感扫走。华高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旁。他也想交流。很久没这样了──坐在另一个人身旁闲聊,交换想法。

    以前总是乐队的事业,也有人与他交谈,但内容,不是对别人的中伤就是对他的一味奉承。他想说:是的,他有同样的想法,有时候他也自觉像被饲养的囚鸟,被迫活在有违本性的环境下。

    她之前的谎言在两人间竖起难以逾越的厚墙。现在,他想把那堵墙拆下“你在唱什么?”他的嗓音并没生气的意味。她意识到自己唱出声时已经太迟了,其实嗓音很低,他也是仅听见而已。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那是我写的曲。”德芬有种行窃时被逮着的感觉。那不是易记的曲调,旋律过于复杂。只是当音符一个接一个自吉他流泻而出,弥漫到空气中时,音阶跋涉前行的晦涩诱发德芬的想象。

    后来即使放下吉他,他还经常哼那调子──一遍又一遍,重复再重复,就在他的气息下。从他声带发出的强而有力的旋律让人无法抗拒,无怪乎他会成为天皇巨星。

    自喉咙溢出的洪亮嗓音,共振在他双唇间,让忧郁悲凉的气息笼罩她,但同时,又有一份甜蜜的感动。那些歌词是何时在脑中形成的?她也说不清楚,但它们就在那里,清晰可见,像它们本就是歌的一部份。

    现在每当她听到那音符自吉他跳跃而出,或从他嘴唇振鸣开来时,她也会听到那想象中的歌词,就像由他亲自唱出般清晰。

    “我知道。对不起。它们总是缠绕在脑里。我没注意到,就哼了出来,”像往常般,一紧张她说话就会像发炮般飞快。“你不是哼,你是在唱。”他靠上前,她自觉的挪后了点。“再唱一遍。”

    “什──么?”她脸红得像被煮熟的虾。“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再唱一遍?”“哦──不行,我不会唱歌的。我的嗓音可恐怖了,就像沙纸刮地板一样,”“不,一点也不。”

    “是真的。我不会唱歌的。”他微笑。“好吧,告诉我这里的歌词是什么?”他哼出其中一段调子。“破碎翅膀的拍击。”

    她红云满脸的低语道,眼睛别扭的漂向地面某处。“那这里呢?”他哼出紧接着的旋律。“纤弱身形──冰冷的手──难掩发痛的伤口。”“好!”他兴奋的说道。

    他满带惊异地看着她──那是研究性的估量凝视,然后,他温柔几乎是热切地微笑──与几秒前给她的沉着、耐心的裂齿而笑有着天壤之别。

    “为了写这首歌的歌词,我头皮都快抓破了。”他说道,还用着那奇特的眼神看她。“你知道吗?通常歌词会自动来到我面前,一点问题也没有,事实上,有一半的歌,我是先想到歌词再有旋律的。可对这首歌,我就是没辙,半点头绪都没有。”

    “它们自然而然地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不觉得吗?”“它们是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你──面前。”她脸上刚散的红霞再度凝聚。“可以把它写下来吗?”“写什么?”“那些歌词──既然你死活不愿唱出来,”他略带揶揄的笑说道。

    “好,我写下来。”他给她纸笔,坐在餐桌前她写了起来,字句泉涌──一行接一行,由头到尾没稍停片刻。看她写完,他自桌面拿起那张纸,凝望了她好一会,才把目光调向那歌词。

    他品尝每个词语、每行句子,为其中的意境吸引,就像那是她的一首抒情小诗,却又与他来这木屋后才创作的曲调配合得天衣无缝。歌词充满脆弱、黑暗之美──曲风亦然。细味行间字里他感到心中某部分在回应她。眼神从她的字移到她的脸。

    “你是个诗人!”她的脸更红了“真的,德芬。这太深刻、太感人了,可以撼动灵魂深处。真的──是你写的吗?”“是的。”

    “我可以留下它吗?”手里抓着那张写满她纤秀字体的纸,他问道。“当然可以。”“介意我用音乐伴奏吗?”“不。”

    在她脑海里,它们本就属于彼此──那歌词与旋律。她不会自发想出那歌词的,因为有那音乐它们才会钻进脑海。她常写诗──体面的见得人的诗,看着纸上墨水写就的词句,它们只是冰冷的死物,没有他韵律的承托根本毫无活力、生气可言。

    他坐到壁炉旁,拿起吉他,边弹奏边哼曲调,一遍完了后他重新弹奏,目光扫过她的笔迹,唱出她填的词。

    听到那歌词──她填的词,带着沉重的苦痛与希望,经他喉咙的温润,自他唇间逸出,乘着浑厚的嗓音飞翔,那种亲密就像灵魂被抚触一样,是她此生经历过的最最亲密的体验。

    晚饭后,华高斟酒时问德芬是否也要一杯。“好啊。”她站起正想朝厨房走去。“坐下吧,”他说话的方式一如往常──温文简洁,嗓音洪亮、柔和,又带点低沉“我来。”她坐回炉火前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过了一会,他走来把酒杯递给她。

    “这是什么?”“威士忌加冰。”她试探性地浅尝了口,马上吐舌。“很少喝酒吧?”“大于等于滴酒不沾。”“那是大于,还是等于?”“本来是等于的,刚喝了一口,现在是大于了。”他笑着走进厨房,拿回罐可乐。

    “加点可乐试试看。”把可乐倒进她的杯子内,直至气泡泛上杯缘。又尝了一口“嗯──”她赞叹性地向他点了下头。两人静静的坐在壁炉旁,啜饮着各自的饮料,她坐在地上,他则坐在沙发上。一杯喝罢,他马上为她补上第二杯。

    “亲爱的,给你。”他彬彬有礼的把第二杯威士忌加冰加可乐递给她。他的用语比嗓音来得亲切。

    他在向她献殷勤,下意识的想弥补之前对她的冷漠,想以友善的相处抹杀连日的黑暗幻想,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想与人交谈。犹疑了下,他坐下──不是坐在沙发上。

    而是坐在地板上──她身旁。第一杯酒让她小脸酡红脑瓜昏然,把杯子放在腿上,她想先歇一会。他靠得很近,有一种害怕在心底滋生,同时又有一份骚动在心里缭绕。

    斜睨他垂在软垫上的手臂,再次为它的型格所惊异──外侧肌肉即使放松时也自然贲起,如此强健,手臂内侧的皮肤却又像牛奶般白滑细腻,满带纤柔之美。目光上移,看向他的脸,刚好触上他投来的视线,思绪像被破译了般,她困窘。他却只是看着她,温柔地浅笑。

本站推荐:只属于我的妈妈少妇情人小叔襄阳秘史被染绿的幸福折月精养(父女)女儿的奶水勾引妹夫我的妈妈苏美伦

炽卻丛林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务元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务元并收藏炽卻丛林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