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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第 1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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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你如此关心民间疾苦, 以后定会是个好官。”盛宣华喝口茶, 想起一番心事, 脸上的欣慰尽数褪去, 留下几分苦涩。“若是你师叔还活着,见到你如今的模样,他应该会很高兴。”

    “师叔他……”想起英年早逝的师叔,苏柏霖低头, 他对于师叔的记忆不多,只依稀记得, 那是个身材伟岸的青年。

    如果师叔还活着,应该就和师父一样年纪了。

    十年前,他们都是青年,怀抱着一腔爱国情怀毅然投入混乱的官场。十年后, 只剩下一人孓然, 甚至连初心都变了。

    盛宣华将茶放下, 他认真看着自己的弟子,这是他一生心血凝结而成的结晶,如果可以,他希望苏柏霖可以接替自己的位置, 成为穆国下一任宰相。

    完成所有人都没有完成的目标——铲除士族。

    “明日放榜, 容文清会是骑马游街的一员。”盛宣华突然说道, 他的话让苏柏霖身体一僵。

    “她……是状元?”

    盛宣华皱眉, 对苏柏霖这么大的反应感到不满。“还没确定, 三人中, 必定会有她。想来,有长公主在陛下身边,状元十有八九会是她。”

    苏柏霖心中五味具杂,想张口说话,都觉得晦涩难言。

    他想起那日玉华台上的容文清,那样夺目耀眼,她用最毫不留情的语言,讽刺所有看低女子的人,包括他在内。

    她也用实力,让所有看轻她的人闭上了嘴。

    院试诗集发售后,《水调歌头》一词把容文清捧上神台,同时也将苏柏霖踩入地狱,所有文人都对容文清的才华议论纷纷,一改以往狂傲的口风,变得谦虚无比。

    有些文人为了表示对容文清的崇拜,将以往和容文清文比的学子拉出来,一个接一个的鞭尸,其中鞭尸频率最高的,就是苏柏霖。

    作为曾经的皇都第一才子,同时也是当朝宰相亲传弟子,苏柏霖名气足够大,说起来就最爽。

    承载多大的赞美,就会得到多大的诋毁。那些人用最恶毒的语言说苏柏霖,用最轻慢的语气提起苏柏霖,明明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比苏柏霖厉害。

    连带着应天学府都受到牵连,被许多文人口诛笔伐,皇都第一学府的声誉也因为长公主当众的批评而蒙羞。很多应天学府学子都对始作俑者苏柏霖,表示愤怒。

    可这是谁的错?是他苏柏霖的错吗?

    苏柏霖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文比,为何他会落到千夫所指的下场?

    “子汐,你可曾想过,当日,输的人是容文清会有什么后果?”盛宣华不忍心苏柏霖被这种困扰困惑一生,他选择指导其突破困境。

    苏柏霖呆愣的看着盛宣华,容文清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她只是一个普通乡野丫头,虽然和长公主私交甚笃,可她还是个没有家族的寒门弟子。

    容文清如果输了,应该就和以往败在他手下的无数文人一样,裹着包袱回老家,再等三年,等三年风声过去,重新考试。

    盛宣华叹口气,对于自己弟子这样迟钝的心思感到无奈。

    “她是女子,你有见过十九岁还未有婚约的女子吗?”盛宣华想起当年同样用才华震慑住所有人的女子,这才二十年不到,当时的人就都忘记了那个和容文清一样,诗才艳艳,力压众文人的倩影。

    为什么会忘记?大概是因为,她嫁人后,就再也没有写过一首诗,甚至早早就去世了。

    苏柏霖还是不明白,“女子嫁人生子,是必须要走的过程,难道她这样锋芒毕露,就能不嫁人吗?嫁人后,有了亲子,还如何全身心为国家操劳?师父一直以来,反对女子入朝为官的原因,不就是这个?”

    盛宣华听完这一大段话,闭眼点头,“你说的很对,女子天生不如男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体力、眼界甚至是大局上的选择,女子都要弱男子一筹。官上下两口,为国为民,不是女子能驾驭的职位。”

    “可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女子,不愿意屈居人下。”

    容文清是这样的人,穆鸿珏也是。

    盛宣华还是看不起女子,只是他在皇帝那里看到了容文清的考卷,看到了容文清对那三道策论的解答。他不得不承认,容文清,真的不能算是普通女子。

    虽然比苏柏霖还要小两三岁,可容文清的各项素质,确实不是如今的苏柏霖可以比得上。甚至可以说,这一代的年轻学子,都比不上。

    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天才。

    苏柏霖还是没有明白,不过他心中有些领悟。

    容文清如果输了,就要回家嫁人,这就是后果,是容文清不愿意承担的后果。

    盛宣华还是看不起女子,容文清在他心中,已经不是个女子,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官。

    “明年是陛下四十寿辰,陛下会开恩科,好好温习圣人典籍,拿一个状元回来。”

    还好明年开恩科,不然苏柏霖要等上三年。为了一个容文清,让苏柏霖等三年,自问理智如盛宣华,都会觉得不甘心。

    三月初六的早晨,昨日的雨雪让空气分外清新,微微湿润的大街,也很适合策马而行。

    北方太容易黄沙漫天,湿润是最好的气候。

    天都没亮,所有人的目光就已经聚集在皇宫外,就等着卯时初,也就是五点时,皇宫大门打开。

    准时打开的皇宫大门里,跑出来三个总礼太监,他们带着穿着整齐的仪仗队,兵分三路,去往皇都的三个方向,接今日被全国瞩目的三个年轻人。

    容文清坐在大堂,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桃柳和包末一个在屋里急的转圈,一个在门口急的转圈。他们的慌张,倒是显得容文清更加淡定。

    “木头!你可看到仪仗队了?”桃柳不时就出去问包末,得到的答案总让她沮丧。

    包末站在门口,和另一个门卫聊天,他和那个门卫都牵挂容文清得到什么名次,说话颠三倒四,都毫无逻辑。

    “来了!来了!”包末眼前一亮,他看到了熟悉的青蓝色衣服,那是总礼太监的衣服!

    “来了?”刚走到门口的桃柳一惊,随后就是满腔喜意,她转身就往大堂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大人!大人!来了!来了!”

    听到桃柳声音都其他小厮侍女都是笑意盈盈,还没说话,就已经满堂喜气。

    被其他人感染,容文清也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为什么拼命得到这个位置?除了是月半的要求外,不就是因为得到后,可以满足一个人的虚荣心吗?

    被万人瞩目,被万人敬仰,这样的感觉,谁不心动?

    用最高的姿态进入官场,才能实现最终的目的。

    “恭喜容状元喜登榜首!快,容状元快披上锦衣,戴上红花,骑上骏马,随我等前往魁首街!”前来宣布的总理太监,依旧是王太监。

    这位太监叫王敏,和文成帝的贴身太监王劳是表兄弟。这则秘闻,还是穆鸿珏告诉容文清的。

    容文清也不多寒暄,什么话语,都比不上厚厚实实的大红包!

    这红包不光为王敏准备,连随同的五十名仪仗队人员,都人人有份。

    富足之家就是不一样啊。摸着手中的厚厚的大红包,王敏心中感概。虽然容文清出身寒门,可架不住人家有钱,这样丰厚的打赏,不说是第一份,也绝对是前三名。

    锦衣上有红色的花,蓝色的祥云,以及黄色的刺绣,底色是更深一层的青蓝,属于穆国的国色。

    称不上好看,但是外表如何不重要,哪怕它只是一尺布,它也不是普通的布,而是象征着状元地位的布!

    骑上黑马,胸戴红花,仪仗队奏起宫乐,一行人就吹吹打打的往外走。

    这样张扬,自然引来无数平民百姓的围观。

    “这是今年的状元?虽长相俊朗,身材也太过弱小。”

    “你是不是傻!这应该是那位女学子!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容貌惊世,不似凡人。”

    “你才傻了!咱们穆国什么时候女子能下场考试的?还能得到状元之位,你这定是编来唬我的!”

    “容案首,不对,是容状元!容状元的名号你没听说过?整天捧着院试诗集,读着她的《水调歌头》,竟然不认识她?而且,她力压皇都第一才子苏柏霖,你竟然不认识她?”

    “等会儿!容案首不是个男的吗?”

    两人的争论还在继续,可不管如何争论,容文清都注定会名留青史。她是穆国第一个以女子之身夺得状元之位的人,也是穆国最年轻的的状元!

    谢毅态度认真起来,原本他还觉得容文清是侥幸胜出,靠着没人见过的字体,靠着一首误打误撞的诗词,靠着一个灵光乍现的点子。如今想来,是他太想当然。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侥幸?侥幸太多,就是实力的体现。

    二皇子穆鸿璋惊艳的看着容文清。

    又一个被容文清美貌闪瞎的家伙。

    被容文清美貌闪瞎的绝对不止这两个,落在容文清身上带有爱慕色彩的目光也不止一道。

    容文清毫不在意,她从来不是靠美貌取胜。

    就算能靠脸吃饭,她也不要!她就凭自己的才华!

    比试时很简单,几位官家小姐抚琴伴奏,当大概十五分钟的曲子弹奏完,容文清和谢毅就要拿出自己所作诗词,双方都未拿出,就接着奏曲。如果有一个拿出了,另一个就算输了半程,当众人品鉴完诗词后,另一个还没拿出诗词,就算输。

    另一个在此时拿出诗词,除非所著诗词好太多,不然很难赢。

    伯仲之间,或者高出半筹,都会输。

    这种规定很奇葩,也很不公平,但却得到所有文人认可。

    因为,你可以不参加比试,可以不应战。反正拒绝挑战,也不会有人对此说三道四。

    “容小姐,在下之前已经写好一首桃林诗,此时比拼,对你太不公平。不如,我们换个题?”谢毅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别耍手段了。

    对一个女子耍手段,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猪油蒙心不成

    “不必,诗是你所写,又不是代笔,有什么不公平?”容文清不以为然,时间限制对她不是问题,今天她要将外挂开到底。

    说不公平,应该是谢毅遭受不公平待遇才对。

    谢毅被容文清的话说的羞愧难当,他自诩君子,却做了小人行径。

    所以说,少年的冲动真是要不得。

    “如若双方没有异议,此次文比就开始吧。”二皇子话音刚落,急于表现的几个官家小姐就开始奏曲,琵琶琴瑟古筝全用上,曲子优美动听,虽没有表现出曲子里深远的含义,却也悦人耳目。

    “长公主觉得,谁会赢?”二皇子噙着笑问穆鸿珏。他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下落,说明他心情不好。

    也不怪穆鸿璋心情差,身为皇子,对着自己妹妹的时候却要用敬称,他能高兴才怪。

    “二皇兄更好看谁呢?”穆鸿珏就喜欢看穆鸿璋看她不爽,却又没法对她怎么样的样子。

    当年皇长兄在世时,穆鸿璋对身为太子的皇长兄也这么一副模样,如今对她也是这副模样。

    只有看到一样的表情,穆鸿珏才会觉得,一切都没变。

    自欺欺人,总好过痛苦到无以复加。

    “虽说容姑娘是府试头名,可在这么不利的条件下,应该很难战胜谢毅。”二皇子完全没意识到穆鸿珏给他挖了个坑。“谢毅出身谢家,谢家的大公子谢恒是诗词大家,身为他的嫡亲弟弟,谢毅想必不差。”

    “此次府试,谢毅的诗词被评为中上。”穆鸿珏对穆鸿璋的毫无戒备很满意,“伯瑜则是上上。”

    “伯瑜是?”

    “是文清的字。”

    二皇子若有所思的点头,难得穆鸿珏与一个女子这么亲密,竟然去称呼对方的字。他没多想,只以为两人投缘。

    曲子已到一半,谢毅尴尬的站在那里,他一开始打算曲子开始就将诗词拿出,现在他不想欺容文清,就等容文清写好。

    结果容文清半天没落笔。

    对于容文清在府试时写的诗,谢毅早就已经知晓,就算他心高气傲,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首相当出彩的诗。

    是否真如大哥所说,桃之诗词,被容文清一首诗写尽?

    容文清慢悠悠提笔,白纸映照她白皙的手,显得格外好看。

    阳光照射下,挥笔写字的女子,好像浑身都在发光。

    离容文清最近的谢毅不自觉看痴,是容文清清脆的声音,将他唤醒。

    “我的诗已经写完,谢公子,可以将你的诗拿出了。”

    “啊!好好!”谢毅不敢直视容文清的眼睛,那双眼睛太美,像是能夺人心魄。

    两张纸同时交付在穆鸿珏面前,穆鸿珏毫不犹豫的拿起容文清的诗篇。

    之前容文清于府试上所作《咏桃》,已经足够好,那是一个巅峰,很难再有人能跨越。

    穆鸿珏也是如此觉得,直到现在,她拿到容文清的这首诗。

    这不应该说是诗,而是一首民歌,倒是新奇的角度,看其论调,似乎能与刚刚所奏曲子相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看着纸上未曾见过的字体,工工整整写的词,穆鸿珏笑出声。

    “若伯瑜你为男子,我都要动心。”

    二皇子还在细细品味谢毅的诗,听到穆鸿珏难得的笑声与夸张的话,他疑惑的抬头。

    “殿下怎么如此开怀,文清可是写了一首好诗?”曹智渊受不住心中的好奇,第一个开口问。

    他两只眼睛像黏在穆鸿珏手中白纸上一样,动也不动的盯着。

    穆鸿珏知道曹智渊是个爱诗如命的人,也不磋磨他,直接将手中白纸递给他,自己走到容文清身边。

    “伯瑜写出这样的词,想来是春心涌动?”穆鸿珏小声同容文清说,话语间的调笑意味很是浓重。

    容文清不怕调侃,她看着穆鸿珏恍若明月闪亮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在下确实春心涌动,因为看到了最美的风景,最美的人。”

    穆鸿珏被容文清这一眼看的心跳一漏,对上容文清满是真挚的眼睛时,她心跳快速的像是在打鼓。

    越打越快,越打越快……

    “好词!好词啊!快!谁能将此词唱出!”

    曹智渊恍若疯魔的声音让穆鸿珏回过神,她脸上飘过不自然的红晕,脚步略快的走到曹智渊身边。

    穆鸿珏对自己神情掌控本事很是厉害,即便心跳快的到耳边一样,她还是淡定的吩咐侍女去弹琴唱歌。

    那些官家小姐为文比弹奏还行,若是让她们去唱歌,那就是折辱她们。

    大多数人都是一脸懵比的看着穆鸿珏与曹智渊,他们心中的好奇被两人奇怪的举动勾起,一看侍女要将词唱出,赶紧竖起耳朵听。

    至于谢毅的诗词,只能说是谢毅写的,绝不是谢恒代笔。

    水平只能算中上,府试时他得到的评价倒是中肯。

    侍女撩动琴弦,将一首《桃夭》唱出,这歌还没唱完,几个官家小姐就羞得满脸通红。

    怪不得长公主说出那样的话,这词将女子的美丽,女子对婚姻的向往尽数写出,如此才情,若是男子,定然能叫无数少女争破头。

    “我认输。”谢毅听完,果断认输,这么一首词,还是临场发挥,即便是他大哥亲临,也不一定能在同等条件下赢容文清。

    桃林文会结束时天色已经略为昏暗,容文清只下场比了一次,无人敢再挑战她。

    或许有人敢,只是那些人不屑。

    一首词并不能成为容文清得到所有人重视的资本,诗词只是附庸风雅。能让所有人重视的,是国策。

    容文清虽然提出一个让陛下重视的国策,但那也只是一个国策。

    历代名扬天下的文人,有哪一个是只提出一个国策的?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月半并不走心的安慰容文清,“穆鸿璋确实如同历史记录中一样刚愎自用,你都赢了谢毅,还提出让他爹都震惊的策论,他竟然都不搭理你哈哈哈!”

    “他理不理我,有什么关系?”容文清不屑的轻哼,“一个注定被幽禁而死的皇子,靠近他有好处吗?”

    “他长得帅啊!”月半瞪大自己的小圆眼睛,“你还是不是女人,那么帅一个大帅哥,你都不动心?我以为你写了首《桃夭》,是因为喜欢他才写!”

    “无聊。”容文清完全不想理月半,“动心,也不是因为他才动心。”

    “那是谁啊?”月半好奇的问,看到容文清已经闭眼,它只能气哼哼的狠咬一口竹子。

    说话只说一半,容文清你这个恶劣的家伙!

    容文清听着竹子碎裂的响声,笑了笑。

    那是,最好看的月亮。

    “吁——”勒住马,容文清翻身从马上下来,“伯伯们又在乘凉?”

    “是啊,这样好的天气,也没几天了。过几天应该会有暴雨。”主动打招呼的郑大爷很善谈,其他老大爷都只是笑笑没说话。

    容文清参加府试的事情,已经在这个镇子传遍,这些老大爷多数七八十岁,对于一个小姑娘独闯府试甚至还去考院试这件事,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容老爷是县城里唯一的秀才,由此就可以看出,这秀才的功名有多难考。

    一个小丫头,说要考府试,碰运气得了个第一,就不知道姓什么了,竟然还去考院试!真是不自量力。

    “容丫头,看你匆匆忙忙的,可是得了秀才的功名,赶着回来报喜?”郑大爷也只是随口谈笑,听他话中不在意的情绪,就知道他压根不认为容文清能考得秀才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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