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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骜早上得到消息, 在无生山下的小镇, 出现过负羡这个名字,不过是作为别人的妻子。

    不管真假, 他都决定先来看看,结果赶上镇里庙会, 来来往往都是他镇赶来逛庙会的,问哪个,都没不知道负羡是谁,他是没办法,才找了当地消费最高的旅馆, 以大酬宾为由把人聚齐,想着人多了, 好打听情况。

    结果,被他看见一男的对一老太太出言不逊, 正准备管闲事, 被负羡抢先一步, 风头全被她抢了不要紧, 他可以抢她。

    他一把搂住负羡, 在她脖颈用力吸一口气, 是她的仙女味儿,香香甜甜。

    负羡让他抱了三秒,揪住后背布料, 一把扯开。

    肖骜手又上去, 握住她肩膀, 嘴角含笑,那模样,显得比皇帝登机还兴奋。

    负羡无力,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都能干吗?看负羡这表情,应该是,肖骜俯身朝她嘴唇亲了一口,“想亲你。”

    袭击太突然,负羡吻被偷了才反应,拧了他胳膊,“找死!”

    肖骜倒吸一口凉气,对负羡一点也不想来硬的,他可舍不得,宁可自己疼着,也绝不还手,“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害什么臊?”

    负羡拧着他的胳膊,朝他屁股,来了一脚,“滚。”

    肖骜脸皮厚啊,被负羡踹一脚就当她跟自己调情,一点也不觉得丢人现眼。

    随行的老张都看不下去了,捂着脸,生怕别人知道,他跟肖骜是一道的。

    旅馆老板可不管什么情人相逢爱浓浓,他现在最在乎的还是钱,那姓肖的先生可说了,要他能把人敛巴到一堆,就把今儿的空房原价全包。他没点眼色的上前,问,“肖先生,您说……”

    肖骜这会儿对负羡的思念之情还没表达完呢,怎么能让他打断?一道削利的眼神刺过去。

    老板立马萎了,一句话也不说了,麻利儿的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

    肖骜黏上负羡,紧扒着负羡胳膊,死不松手,跟块狗皮膏药一样。

    负羡甩不开,不甩了,先解决导游的问题。

    导游还在旁边立着,对眼前一幕表示理解不能。

    他知道一个姓陆的喜欢负羡,那人在负羡面前显得及其卑微,明明个子老高,却细声软语,似乎是怕扰了负羡的耳朵,让她生烦。再看看这位先生,截然相反,简直……不要脸。

    负羡扫一眼四周,“你找找,有那几个人吗?”

    导游回神,眼瞧着四周围,瞅了半天,摇摇头,“没有。”

    负羡看了眼旅馆,架势是要进。

    导游不是个能出主意的,但是个不给人找麻烦的,拉住负羡,“负师父,算了吧。”

    负羡问他,“你是自己觉得这事可以算了,还是怕给我找事?”

    导游不吭声了,脑袋垂到尘埃里。

    负羡迈腿踏进旅馆。

    肖骜这时才想起问,“怎么了?”

    负羡干脆,“找人。”

    肖骜牙露出来,“我吗?”

    负羡觉得耳朵疼,“你能不能闭嘴?”

    肖骜贴着负羡,行为作为答案。

    负羡把几人外型描述给老板,老板说没见过,但她却在他眼里看到闪躲。

    肖骜也看见了,不管负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站在她那一头。

    老张接收到肖骜眼色,上前一步,拿出一张卡,“说好的空房全包。”

    老板见钱眼开,马上对负羡说:“你刚说的人里,有两个在楼上307。”

    负羡提步上了楼,导游一身汗,想跟又不敢跟。

    肖骜什么也不惧,就算负羡要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眉头都不皱一下。

    到307,负羡敲门。

    “来了。”里边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

    门一打开,人看见负羡,眼亮了,看见她旁边的肖骜,眼暗了,“找谁?”

    负羡叫导游,“来认认。”

    导游听到负羡这三个字,也不知道怎么就底气足了,挺挺胸膛,认真找了找,指出四个。

    负羡认准了,偏头看肖骜,“松手。”

    肖骜不松,“给我一个再放开你的理由!”

    负羡:“不松我会在你眼前消失第二次。”

    肖骜松了。就是这么怂。

    负羡活动活动筋骨,走上前……

    这几个人相对肖骜来说,连他五分之一都比不上,肖骜都不能每一次都接住负羡的出招,这些人自然招招都不能应付。所以战斗开始到结束,只用了六分钟。

    导游看着几个欺负他的倒地,通体舒畅,最后还没忘过去补了两脚。

    从酒店出来,导游把原本给客人定的黑枸杞给负羡,“负师父,这个给你。”

    负羡看也知道是游客定的,导游可没闲钱买这东西,他向来不究养生。“不要。”

    导游硬塞给她,“补血的,你最近伤神,脸色差了好多。”

    肖骜被导游这么一提醒,才仔细看负羡,她脸色确实不如非洲时红润。

    负羡不要不是客气,是总忘记吃,给她也是浪费,“我最近还缺钱,你也给我点?”

    “……”导游干笑两声,“那我就先走了,负师父上山时注意路滑不要摔倒。”

    肖骜没等导游跑没影,把负羡身子扳过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负羡朝前走,“可能是因为看见了你。”

    肖骜跟上去,“难道不是因为看见我,你气色才有所好转?”

    负羡瞥他一眼,“你哪来的错觉?”

    肖骜很得意,“我抱着你的时候,你笑了,我看到了。”

    负羡淡淡道:“你看错了。”

    肖骜坚信自己钛合金的眼,“我没看错。”

    负羡不想跟他废话了。

    肖骜还说:“你笑了。”

    ……

    一路跟着负羡上山,肖骜嘴碎的像苍蝇,身为一个男人,真的很让人讨厌了。

    负羡受不了,转过身来,举起手,“你要不能闭嘴,我就一掌把你拍下去。”

    肖骜一把攥住她的手,使劲往怀里一扯,“拍啊,一起下去。”

    负羡把手抽回来,“我警告你。”

    肖骜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嗯,你警告我,不要跟着你,不要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负羡要说的都被他说完了,“你要做不到。”

    这一句下边,肖骜也知道,“你就一掌把我拍下去,我也说了,我会拽着你,咱俩一起。”

    “……”负羡觉得自己跟他说话,根本是浪费生命。

    路还得走,肖骜还得废话,一路逼逼逼,把对负羡的思念之情,反反复复的说。

    负羡向来记性好,他刚说一遍,她就会背了。

    终于,捱到上山,到馆门口。

    肖骜朝里巴望,他还没到过太极馆呢,不知道里头什么样。

    负羡提醒他,“你正常一点,别让我弟子以为,我在外交了个神经病朋友。”

    肖骜很能抓住重点,“你说,我是你朋友?”

    负羡没答,转身朝里走。

    肖骜还在咀嚼这话,朋友?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负羡头没回,“不进我关门了。”

    肖骜立马跟上去,管他现在什么关系,反正进了负羡的老巢,他至少可以跟她朝夕相对了。

    进了前厅,冬芽迎上来,看见一个陌生人跟在负羡身后,而且满眼是对负羡的虎视眈眈,小声问,“师父,他是谁啊?”

    负羡想说是傻逼,但出于她一个有教养的太极传人身份,还是委婉了一点,“是个人。”

    “……”冬芽嘴角抽搐两下。好吧,人。

    肖骜进门没跟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一样,双眼四处打量,来回逡巡。他的眼始终在负羡身上。

    楼上憋稿子的傅伽对着空白文档,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以前在MI6当特工时,主要出外勤,内勤工作都是他搭档西娅完成的,这些数据啊文字啊他看看就头疼。他还是比较擅长动手,动脑也只动他动的了的,这种,他不行。

    小三子在一旁看着他,“傅先生,你又写了一个错别字。”

    傅伽面无表情,“是吗?我手抖了。”

    小三子就静静的看着他装逼失败,给自己找借口。

    楼下,练功房的猴儿们都跑了来,围着肖骜,看猴儿一样看他。

    肖骜不以为然,还笑吟吟的,看向负羡的目光如水般轻盈柔软。

    负羡问肖骜,“你知道为什么他们都看你吗?”

    肖骜看着负羡,“因为我长的帅。”

    负羡:“因为你脑袋上挂了个葫芦。”

    肖骜摸摸脑袋,摘下个葫芦,想起前厅到中厅路上,满是葫芦藤。

    猴儿们笑成一团。

    肖骜适才注意到他们,看上去已经十几二十岁了,可行为举止还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冬芽端上一杯茶水,“先生,请。”

    肖骜不喜欢这个称呼,说:“你跟负羡叫什么?”

    冬芽挑眉,下意识回,“师父……”

    肖骜说:“以后跟我叫师娘……”

    话没说完,他发现,好像也不太对。

    冬芽额角抽搐不停。

    负羡抬手,遣了她下去。

    冬芽一走,猴儿们都走了。

    负羡看着肖骜,“别给你按什么跟我有关的身份。”

    肖骜走过去,手放肆的贴上她的腰,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

    说的好像负羡对他做过什么,负羡撅了他的手,“我跟你没到需要负责那一层面。”

    肖骜不管手腕的疼,还往她身上贴,“你不在乎,可我在乎,你亲了我,你得负责。”

    负羡哂笑一声,提膝,第三次顶了肖骜的裆。

    肖骜一挨近负羡,就是千疮百孔,可又怎么样,跟离开她相比,这算什么?

    负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一见钟情背后满是心酸,所有没经历感情基础直接凭第一感觉投入爱河的双方,结局都不怎么样,不是她不信肖骜,是她不信男人,而肖骜是男人。

    肖骜看着她双眼,似乎猜到她所想,不管她一回一回对自己动手,仍要贴紧她,“反正呢,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放过你,你也说了,等我找到你,你就考虑。”

    负羡一时想不到话回他,不走心的问,“考虑什么。”

    肖骜挑起左唇,俯身靠在负羡耳边,舔舔她耳廓,“考虑跟我到床上打一架。”

    负羡拳头抵在他腰上,“什么?”

    这话充满威胁,肖骜是傻逼才会重复一遍。他手覆在负羡拳头上,“考虑跟我在一起。”

    负羡扭头就走,“死了这条心吧。”

    肖骜紧随其后的追上去,“我试过了,没死成,所以不如让它好好活着,剧烈跳着。”

    负羡不说话了。她发现,在这件事上,她跟肖骜无法达成共识。

    肖骜拉起负羡的手,摸自己的脸,“你摸摸看,我都瘦了。都是想你想的。”

    负羡拍一巴掌在他脸上,抽回手来。

    肖骜不高兴了,“你打我。”

    负羡:“你欠打。”

    肖骜:“你在伤害我。”

    负羡:“是。”

    肖骜:“你说我找到你就可以跟你打架那事儿,是骗我的。”

    负羡:“是。”

    肖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负羡:“是……嗯?”

    肖骜仰着下巴,一脸无所畏惧。

    负羡懒得理,朝楼上走。

    肖骜跟着她,“骗就骗吧,反正我就要黏着你。”

    负羡:“……”

    肖骜:“我打算在你这儿住下了。”

    负羡:“……”

    肖骜:“我看你这里房间不少,这样吧,我就跟你住一间。”

    负羡:“……”

    肖骜:“我带了细软,不过你要是想跟我钻一个被窝,我也可以。”

    负羡停住,转身,抬腿一脚把他踹下楼梯。

    肖骜:“诶卧槽——”

    冬芽他们四个在厅门口看着。

    “师姐,这个男的好放肆,对师父动手动脚。”

    “也好神奇,师父竟然没有对他黑脸,要是陆先生……”

    “但是师父动手了啊,就像修理我们时那样。”

    冬芽收了眼神,淡淡道:“说明师父把他当自己人了。”

    “那是不是说,我们真的要有师娘了?”

    冬芽看过去,眼神不咋柔和,“练你的功去。”

    一群猴儿呼啦一声,散了。

    肖骜从地上爬起来,还要往上走,冬芽喊住他,“先生。”

    “?”肖骜回过头。

    冬芽端过来一杯茶水,“尝尝我们无生山的茶。”

    肖骜往楼上看一眼,负羡已经没影了,顿了下,旋脚尖,放下迈上楼梯的脚。

    他坐下来,接过冬芽手里的茶,“负羡是你们这儿大当家?”

    “……”冬芽头一次见这么没文化的人,不过他说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算是吧。”

    肖骜把茶杯放下,看过去,“你们有压寨的吗?”

    冬芽挑眉,“你说压寨夫人?压寨先生?没有。”

    肖骜很满意,“现在你们有了。”

    冬芽:“……”

    肖骜端起茶杯,呷一口,“茶不错。”

    冬芽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肖骜喝完想起一个重要的事儿,“我是肖骜。”

    冬芽礼数到位,应声,“肖先生。我是冬芽,师父的第一代弟子。”

    肖骜眼往外看,“外边儿那些,都是你师弟妹?”

    冬芽点头,“嗯。”

    楼下两人说着话,楼上也两人也正说着。

    “傅先生其实并不是记者。”负羡看着他面前的空白文档。

    傅伽丝毫不觉得抱歉,“这跟帮你守住无生山并不矛盾。”

    负羡大概能猜到他的办法,“你有再霸道的关系,也只能解一时口渴,治标不治本。”

    傅伽觉得她死脑筋,“你别管我什么关系,我给你找了人,给你守好这山头,就行了。”

    负羡:“那不是我要的。”

    傅伽:“保你百年,一百年后,你已经不在了,你管这里会被谁接手,又被用来干什么?”

    负羡走向窗边,眼看向窗外,“馆倒了,山改了,我有负师父嘱托。”

    傅伽又觉得她虚伪,“说到底,你只是因为你师父嘱托。”

    负羡转过身,“是我答应了她,不管我的兴致在不在此,都得言而有信。”

    傅伽站起来,“那你想把你的一辈子都搁在山沟里吗?”

    负羡又转向窗外,“那是我的事。”

    傅伽看的出来,负羡对于责任的看重,她这样的女人,如果有机会跟肖骜认识,肖骜一定会喜欢她,他天生对重责任、守诺言的人青睐有加。

    正想着,肖骜推门进来了,然后两个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负羡看见肖骜,以及他俩的反应,猜到他们应该认识。

    两个人没用太久惊讶,肖骜走过去坐下,在盘子里捡了两颗桂圆,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傅伽瞧一眼负羡,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你的小仙女?”

    肖骜把桂圆剥了,殷勤的递到负羡嘴边儿,“来小仙女,张个嘴。”

    现在肖骜不怕死了,负羡平常的招式对他已经不管用了,所以她换了一种,直接张了嘴。

    傅伽觉得自己……“我是不是有点多余?”

    肖骜瞥瞥门口,“是,赶紧的,圆润的。”

    傅伽还偏就不走了,他也坐下来,“你不介绍介绍吗?”

    肖骜又剥了一颗桂圆,“你比我来的早?你让我介绍?你不得给我解释解释吗?”

    傅伽玩儿心大起,“还用解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是什么情况?”

    肖骜无比同情的瞥了他一眼,“你能近她身,我跟你叫哥。”

    傅伽说话丧尽天良,“我本来也排在你前边,叫哥是你应该的。”

    肖骜提起这个就来气,“叫什么?我什么时候同意了?你们瞎他妈排的什么?拿一溜瓶子,看谁尿的远,我没意见,可你们偏偏挑我刚上厕所回来开始尿,而且一个个臭不要脸都憋了一泡大的,弄的我排一老六,你跟封疆那王八犊子一个老三一个老四,简直是一点逼脸不要!”

    刚傅伽说他多余,为什么负羡会觉得,多余的是她呢?

    傅伽笑了下,略过这个话题,“说正事。我之前不跟你说了吗,我要到无生山一趟。”

    肖骜知道,看傅伽不多说的样子,估计是不知道他跟负羡熟到什么程度。就算是他肖骜现在喜欢负羡的情况下,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傅伽跟他想的一致。

    他们精明,负羡也不傻,早听出他们不切主题,东扯西扯,就是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互相打探,弄清楚什么该透露,什么不该透露。

    只可惜,他们想多了,负羡对他们那点事儿不感兴趣。反正也是各取所需,各奔东西。

    “你们有话,你们聊。”负羡起身,出去了。

    门关上,肖骜眼还看着门口,越看越喜欢,真有眼力见儿,他企业要都是这样的,他一天得少操多少心?他得多活多少年?

    傅伽打断他浮想联翩,“如果我跟你说,她跟高峤那事儿有关,你还能这么荡漾吗?”

    那有什么不能?肖骜又捻颗樱桃,“我进门一见你在这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但这跟我对她荡漾冲突吗?非洲那会儿,我不愿意接受现实,老觉得,能多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后来我丢了负羡,才知道,瞒的那都是什么狗屁,算的了什么?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比她更重要的?”

    傅伽拿起手机,“那我可就打电话告诉老八,那个要他妈替嫁的大户小姐,是你亲姨了。”

    肖骜瞥他,“别开这种劣质玩笑,显得你特别低能。”

    傅伽:“……”

    确实低能,因为傅伽确实也没打算把事情真相说给高峤。还不是时候。

    高峤他妈和肖骜他小姨,就是当年同在美国香水公司的两个中国人。肖骜他小姨以为逃开政治联姻,就能收获幸福,但没想到,家族对她的逼迫并没有停止。

    亲姐姐,也就是肖骜他妈,没有听从长辈之命,硬要嫁给一个穷鬼,跟家里断了联系,让人意料不到的是,那穷鬼翻身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在最开始,没人知道她多向往姐姐的所为,拼了老命也走了同样的路。

    从此,音信全无。

    傅伽在帮高峤查他妈、帮肖骜查他小姨下落时,发现这两条线其实是一个故事。在非洲,他跟肖骜提起,高峤这事儿跟他有关时,肖骜立马猜到怎么回事,没让他说出口。

    涉及到亲人和兄弟,他总是擅长逃避。

    肖骜吃桂圆吃的开心,“这些天呢,就你干的,我干我的,高峤这事儿你查,我不插手,正常情况下,咱俩就不会有什么交集。关系呢,也不用隐瞒,没特别必要的事儿,我不想瞒她。”

    傅伽看着他,“动真格的了?”

    肖骜现在满脑子都是负羡,“你觉得她这样的,不值得我动真格的?”

    傅伽:“女人的事,我不管。不过,她挺特别,但愿……”

    “你等会儿,”肖骜怎么觉得傅伽对负羡没安好心?“这话怎么那么酸呢?”

    傅伽面无表情,“有吗?”

    肖骜一个白眼过去,“特别有。我可告诉你,别打她主意,遵点先来后到的规矩。”

    傅伽:“那要是,我是先来的呢?”

    肖骜:“你先来的,她也是我的。”

    傅伽轻笑一声,“你这个自信,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赖事。”

    肖骜把一盘桂圆吃完了,“行了别废话了,问问我媳妇儿咱们吃什么。”

    傅伽:“……你媳妇儿?真不要脸。”

    肖骜想了想,把剩下的桂圆放兜里,“算了,还是自己去,不能给你接近我媳妇儿的机会。”

    傅伽:“……”

    肖骜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一个个子跟他差不多高的小伙子,也跟他一样的麦色皮肤,除了发型有点土,没他长的帅。“嘿,你师父呢?”

    小三子瞧着他,猜着,他就是冬芽说的那位肖骜先生,说:“师父在后厨。”

    肖骜眉梢一挑,“做饭呢?吃啥啊?”

    小三子领着他往后厨去,半路上遇到好几个猴儿,冲着他呲牙咧嘴的笑,傻了吧唧的。

    整个太极馆从里到外,富丽堂皇,连个后厨都有影视剧中,御膳房的那么点意思。

    肖骜迈进去,在小三子张嘴前冲他嘘声前,悄悄靠近负羡,准备一把抱住她,结果被她躲开,让他差点扑到那把菜刀上,幸亏眼快看清楚了,及时刹车,不然鸟就危险了。

    小三子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去了,还体贴的把门带上了。

    负羡后腰倚在桌沿,手里拿着另一把菜刀,“对好说辞了?”

    肖骜看着那把刀,怎么看怎么瘆得慌,“你别拿它对着我。”

    负羡偏要对着他,“你太危险,我得保护我自己。”

    肖骜瞥她,“你那六十四式,一百二十八野招呢?”

    负羡把菜刀撂下,晃晃手腕,“你想试试?”

    肖骜攥住她手腕,指腹在她手背、手心划拉,“我想试试别的。”

    负羡抬眼,眼神似箭,“你可以试试。”

    试试?试试就试试!肖骜不要命的把她使劲怀里一带,“先给我亲一口。”

    负羡低头,脑门用力顶上,撞向肖骜的下巴。

    肖骜吃痛,那也没松手,还攥的老紧,“负羡。”

    这两个字格外正经,负羡微愣。

    “在山下,你笑了。”他说。

    负羡挣开他的手,“笑了,所以?”

    肖骜也笑了,“所以我找到你时,你也是开心的。”

    负羡转过身,攫起勺子,舀了一勺底汤。

    肖骜看着负羡背影,他不着急。

    小三子推门进来时,动静太大,本来就没在砧板上好好待着的刀,蹦跶着掉下来,肖骜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负羡肩膀,往旁边扯,刀躲开了,盆没看到,两个人一人一脚踏进盆里,比着摔下去。

    过程中,肖骜本着好歹保住一个的心思,往上抻负羡,结果把她衣裳撕了……也是质量不好,得给她几身好点的。他想。

    负羡胸前大片晶莹暴露于灯光下,扭头看小三子,他早跑没影儿了,再看看肖骜,直了眼。

    肖骜在下,负羡在上,他这个姿势看她的胸,那真是看的老清楚了,这胸型,都能选美了。

    负羡眼底氲着火气,尤其是看到肖骜流鼻血以后,那团火终于爆发出来,掐住他脖子。

    肖骜反应过来,摸摸鼻子下边,看见血,眼一晕,昏了。

    他再醒来,已经躺在床上,房间看起来布置不错,是那种典型的深闺范儿,猜测是负羡居住,但又有一个问题,负羡怎么会让他睡自己房间?

    冬芽拿着手机进来,看到肖骜醒了,展开一个优雅的微笑。“你醒了啊。”

    肖骜抬眼,“这是谁的房间?”

    冬芽把手机递给他,“我师父的房间啊。”

    肖骜眼撑的圆,嘴也聚成个圆,“她可能让我睡在她房间吗?”

    冬芽:“当然,前提是你只进她的房间。”

    “什么意思?”肖骜看了看手中手机,“这是什么?”

    冬芽:“你虽然昏迷了,但我们搬你进房间时,你也死都不进,卡在门口,我们全上都没挪动你,师父就把你带到她房间了,你乖乖的就进来了,就好像昏倒是装的。”

    肖骜赶紧说:“我是真晕。”

    “我们知道,”冬芽笑了下,“师父后来抽你嘴巴,你都没醒呢。”

    肖骜从床上‘噌’的一声弹起来,“她凭什么抽我嘴巴?”

    冬芽脸倏然间红了,头垂下三分,“你一直抱着她亲,手还捏她胸部。”

    要是这样……那挨几巴掌,也没什么。肖骜觉得这笔买卖,不亏。

    他眼又回到手机上,“上头图片是什么?”

    “哦,”冬芽给他指,“是我们现在正在吃的东西,师父说你吃不了,让我拍几张照给你看看,解解馋。”

    什么玩意儿!肖骜把手机扔了,下了床,出门,下楼,闻着味儿去了餐厅。

    餐厅中央一个大大的紫檀木圆桌,满满当当全围了人,桌上美味都是肖骜这种自诩吃过大江南北的人没见过的,他一看,更有气了,凭什么只让他看看图?

    傅伽看见肖骜,“脸不疼了?”

    肖骜没搭理,搬着把椅子走到负羡身侧,挤进去,坐下。

    负羡吃她的饭,没有丝毫反应。

    肖骜拿起筷子,又放下,扭头问负羡,“你不让我吃饭,是不是因为我摸了你的胸?”

    众人:“?”

    负羡不理,肖骜又说:“还是说上回我亲你那事,你记仇。”

    众人:“!”

    负羡轻轻阖眼,“你流鼻血是桂圆吃多上火,这一桌是大补,你要想被烧死,你就吃。”

    原来是这样。肖骜重新拿起筷子,“那好说,你等会儿给我下下火,不就行了?”

    神他妈下火……众人表示拒绝这个让人眼疼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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