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乡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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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国和胖哥在火车上连坐了十三个小时，终于从首都北京返回了陕北神木县。
刚走出站台，刘建国便看到胖哥冲着接站人群中的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客客气气的问候道：“刘叔，刘婶，你们怎么还真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们，我和建国坐大巴回镇上，再从镇上拦一辆出租车到村子里不就行了。你们干嘛这么远专门跑来？怕我将建国带丢了不成？”
从这席话中，刘建国已经听出来了，眼前这对老夫妻，不是胖哥的父母，而是他刘建国的父母。
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一旁的母亲见他哭了，情绪瞬间奔溃，放声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当场引来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片尴尬之中，刘建国听到自己的父亲些许不耐烦的埋怨道：“别哭了，丢死人啦，又不是死了人，哭什么？别人都看笑话呢？”
短短几句话，短短两分钟的相处，刘建国已经对父母有了十来年后，再次见面的初印象。
记忆中，父母是什么样的性情，他已经不记得的，只记得父亲偏瘦，母亲相对比较富态。现在看来，父亲和脾气随着资产的渐增也增了不少。至于母亲，仍旧是所有母亲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慈母形象。
虽然生分，刘建国还是客客气气的问候了两位老人，然后四个人便朝着停放在停车场的丰田霸道迈去。
已经十来年没有回家乡了，家乡的变化只能用翻天覆地四个字来形容。
当年，离开神木的时候，神木的大街小巷甚少有私家车和出租车，不少人都是骑自行车或者步行。
而今，满大街都找不到几辆自行车，油柏路上充斥着如蚂蚁搬家式的私家车和出租车。不仅如此，上百万的豪车也有不少，五六十万的宝马、霸道、路虎遍地都是，可见家乡的人真的是有钱了。
不，更准确地说是家乡出现了不少有钱人。
四个人乘坐丰田霸道离开了郊区的火车站，直奔县城一家农家乐，准备吃过饭之后再回家。
坐上丰田霸道的那一秒钟，刘建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么贵的车，里面却脏兮兮的，车门缝里随时可见黑乎乎的煤渣，坐垫的缝隙上也沾满了黑黝黝的煤面。不仅如此，父亲开车时戴的那个白手套也像似刚刚搬过煤炭似得，黑乎乎的。而且，整个车子里，充斥着淡淡的煤腥味。
母亲就坐在他旁边，可能是看出了他的观察什么，爱怜的看着他，和声和气的解释道：“是不是有些冲鼻子？若是冲的的话，就将车窗打开。我们倒是都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
母亲说道这里，又潸然动情，捂着脸放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看着刘建国，泣不成声的说道：“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什么音讯都没有，我们还以为那道士是个人贩子，将你拐卖走了。前些天，张大胆突然告诉我们，说是你在北京读大学，我们本来是准备立即赶到北京去见你的，只是你爸现在工作太忙，从凌晨五六点要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每一天都如此，没有任何休息日。实在抽不开空，最后，也就只能等你国庆放假回来。”
车厢内，母亲的柔情和父亲的冷淡形成了明显对比，这种对比给刘建国造成的恐慌和安抚，在他心底击起一层层海浪，说不出的矛盾。
一直到他们进入农家乐的包厢点过菜之后，刘建国的父亲才开始询问起刘建国的情况。不问还好，一问让刘建国心底顿时被泼了一瓢凉水。
刘建国的父亲摆着老板的派头，老气横秋的说道，“我和我那小儿子已经十来年没见了。这几年，我生意做的不错，家境也渐渐好转，也就开始托人四处打探我那小儿子的下落。实不相瞒。”
话到这里，刘建国的父亲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起刘建国来，短暂的打量之后，继续说道，“实不相瞒，你是第五个来说自己是我儿子的。为了不会出错，咱们一会儿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还是比较妥当。”
这话虽然听着伤人，但也事出有因，在情理之中。
刘建国心想‘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又何妨？正好可以化解亲生父亲对自己的不信任。’
只是，他有些担心，即便是亲子鉴定之后，恐怕父亲对他的态度好不到哪里去。并不是他多心，总觉得父亲不希望他这个儿子再次出现，好似是害怕他是来瓜分家产的似得。
估计，父亲是想将全部的家产留给亲自看着长大的哥哥吧，而不是他这个从小就离开家的并不太熟识的亲人。
刘建国最担心的事情出来了，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之后，父亲对待他的态度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好在，经过长时间观察，他发现父亲倒不是针对他，才对他如此冷淡，而是几乎对所有人都是这幅态度，除了再和矿长打电话的时候。
既然身份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自然而然可以全心贯注的投入到村子底下那片梯田之上。在等待亲自鉴定出来的这两天，他已经将村子底下那片梯田仔仔细细察看了好几遍。
不知道该用幸运还是不幸来形容的是，村子里的四个煤矿之一正好就位于这片梯田的旁边，距离梯田的直线距离还不到五百米，两地仅仅隔着一条油柏路。
当然，也因此，这几年随着煤矿大开采，环境污染严重导致村子里的这片梯田几乎已经报废了。换句话说，已经没有村民再耕种这里的梯田。
严重的环境污染，让梯田上种出来的庄稼质量太次，最主要的是，严重的环境污染让梯田几百米外的大坝干枯了。
总之，诺大的梯田，变成了杂草纵横的荒地。
9月28日的晚上，也就是刘建国回到老家的第三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犹豫着要不要趁着夜深人静到村子底下的梯田看看。如果运气好的话，兴许真可能挖到什么宝贝，到时候拿到北京的古玩店售卖，兴许一夜之间就可以还清楚欠李老板和王二的钱。
如果真能还清欠款，去帕米尔高原盗墓的事情，也就不需要被李老板和优品古董典当行的少东家杨浩掐着脖子走了。
何况，若是去村子底下那块梯田挖挖，兴许还能知道爷爷和小叔当年到底是因为遇到什么东西，命丧黄泉。
而今，他若是可以遇到这些东西，兴许可以将其收服，也省的它们再去害人。
正愁绪间，一阵急促的犬吠声从院子外的狗窝响起，紧随其后几声狸猫般凄惨的大叫接踵而至。
刘建国顿觉不秒，立即坐起身来朝着院外望去，好悬没将他吓死，清冷月光下，硕硕寒风中，他看到了十二年前在老屋里看到的那个身着兽皮麻布的女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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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国和胖哥在火车上连坐了十三个小时，终于从首都北京返回了陕北神木县。
刚走出站台，刘建国便看到胖哥冲着接站人群中的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客客气气的问候道：“刘叔，刘婶，你们怎么还真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们，我和建国坐大巴回镇上，再从镇上拦一辆出租车到村子里不就行了。你们干嘛这么远专门跑来？怕我将建国带丢了不成？”
从这席话中，刘建国已经听出来了，眼前这对老夫妻，不是胖哥的父母，而是他刘建国的父母。
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一旁的母亲见他哭了，情绪瞬间奔溃，放声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当场引来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片尴尬之中，刘建国听到自己的父亲些许不耐烦的埋怨道：“别哭了，丢死人啦，又不是死了人，哭什么？别人都看笑话呢？”
短短几句话，短短两分钟的相处，刘建国已经对父母有了十来年后，再次见面的初印象。
记忆中，父母是什么样的性情，他已经不记得的，只记得父亲偏瘦，母亲相对比较富态。现在看来，父亲和脾气随着资产的渐增也增了不少。至于母亲，仍旧是所有母亲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慈母形象。
虽然生分，刘建国还是客客气气的问候了两位老人，然后四个人便朝着停放在停车场的丰田霸道迈去。
已经十来年没有回家乡了，家乡的变化只能用翻天覆地四个字来形容。
当年，离开神木的时候，神木的大街小巷甚少有私家车和出租车，不少人都是骑自行车或者步行。
而今，满大街都找不到几辆自行车，油柏路上充斥着如蚂蚁搬家式的私家车和出租车。不仅如此，上百万的豪车也有不少，五六十万的宝马、霸道、路虎遍地都是，可见家乡的人真的是有钱了。
不，更准确地说是家乡出现了不少有钱人。
四个人乘坐丰田霸道离开了郊区的火车站，直奔县城一家农家乐，准备吃过饭之后再回家。
坐上丰田霸道的那一秒钟，刘建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么贵的车，里面却脏兮兮的，车门缝里随时可见黑乎乎的煤渣，坐垫的缝隙上也沾满了黑黝黝的煤面。不仅如此，父亲开车时戴的那个白手套也像似刚刚搬过煤炭似得，黑乎乎的。而且，整个车子里，充斥着淡淡的煤腥味。
母亲就坐在他旁边，可能是看出了他的观察什么，爱怜的看着他，和声和气的解释道：“是不是有些冲鼻子？若是冲的的话，就将车窗打开。我们倒是都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
母亲说道这里，又潸然动情，捂着脸放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看着刘建国，泣不成声的说道：“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什么音讯都没有，我们还以为那道士是个人贩子，将你拐卖走了。前些天，张大胆突然告诉我们，说是你在北京读大学，我们本来是准备立即赶到北京去见你的，只是你爸现在工作太忙，从凌晨五六点要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每一天都如此，没有任何休息日。实在抽不开空，最后，也就只能等你国庆放假回来。”
车厢内，母亲的柔情和父亲的冷淡形成了明显对比，这种对比给刘建国造成的恐慌和安抚，在他心底击起一层层海浪，说不出的矛盾。
一直到他们进入农家乐的包厢点过菜之后，刘建国的父亲才开始询问起刘建国的情况。不问还好，一问让刘建国心底顿时被泼了一瓢凉水。
刘建国的父亲摆着老板的派头，老气横秋的说道，“我和我那小儿子已经十来年没见了。这几年，我生意做的不错，家境也渐渐好转，也就开始托人四处打探我那小儿子的下落。实不相瞒。”
话到这里，刘建国的父亲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起刘建国来，短暂的打量之后，继续说道，“实不相瞒，你是第五个来说自己是我儿子的。为了不会出错，咱们一会儿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还是比较妥当。”
这话虽然听着伤人，但也事出有因，在情理之中。
刘建国心想‘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又何妨？正好可以化解亲生父亲对自己的不信任。’
只是，他有些担心，即便是亲子鉴定之后，恐怕父亲对他的态度好不到哪里去。并不是他多心，总觉得父亲不希望他这个儿子再次出现，好似是害怕他是来瓜分家产的似得。
估计，父亲是想将全部的家产留给亲自看着长大的哥哥吧，而不是他这个从小就离开家的并不太熟识的亲人。
刘建国最担心的事情出来了，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之后，父亲对待他的态度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好在，经过长时间观察，他发现父亲倒不是针对他，才对他如此冷淡，而是几乎对所有人都是这幅态度，除了再和矿长打电话的时候。
既然身份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自然而然可以全心贯注的投入到村子底下那片梯田之上。在等待亲自鉴定出来的这两天，他已经将村子底下那片梯田仔仔细细察看了好几遍。
不知道该用幸运还是不幸来形容的是，村子里的四个煤矿之一正好就位于这片梯田的旁边，距离梯田的直线距离还不到五百米，两地仅仅隔着一条油柏路。
当然，也因此，这几年随着煤矿大开采，环境污染严重导致村子里的这片梯田几乎已经报废了。换句话说，已经没有村民再耕种这里的梯田。
严重的环境污染，让梯田上种出来的庄稼质量太次，最主要的是，严重的环境污染让梯田几百米外的大坝干枯了。
总之，诺大的梯田，变成了杂草纵横的荒地。
9月28日的晚上，也就是刘建国回到老家的第三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犹豫着要不要趁着夜深人静到村子底下的梯田看看。如果运气好的话，兴许真可能挖到什么宝贝，到时候拿到北京的古玩店售卖，兴许一夜之间就可以还清楚欠李老板和王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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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若是去村子底下那块梯田挖挖，兴许还能知道爷爷和小叔当年到底是因为遇到什么东西，命丧黄泉。
而今，他若是可以遇到这些东西，兴许可以将其收服，也省的它们再去害人。
正愁绪间，一阵急促的犬吠声从院子外的狗窝响起，紧随其后几声狸猫般凄惨的大叫接踵而至。
刘建国顿觉不秒，立即坐起身来朝着院外望去，好悬没将他吓死，清冷月光下，硕硕寒风中，他看到了十二年前在老屋里看到的那个身着兽皮麻布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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