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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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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周的折腾,丁一阳带着江峰一起,总算把常恩地产给三尚地产的首笔15亿元的委托贷款给发放了。

    在到账的那一刻,丁一阳给徐力、斯国恩和薛祥贵都发了短信。

    不到一刻钟,丁一阳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薛祥贵打来的。

    “丁老弟,非常感谢啊。这周你跑得辛苦,但确实在我接触的这么多银行人里面,你是最专业、跑得最勤的。你这做事的性格,哥哥喜欢!晚上一起聚个餐吧。”薛祥贵热情的邀请到。

    “薛董,这就不必了吧,你这存款还不就是放咱们账上的吗?应该是薛董支持咱们南门支行,我这都是分内的工作。”丁一阳做事一直是雷厉风行,所以很多客户,都是因为丁一阳跑得快、能吃苦又靠谱,才做成朋友的。

    薛祥贵接着说:“刚刚我已经邀请徐行长啦,正好你大伯今天也在,听说他还邀请了你们分行侯行长,这你可就必须得参加了吧?哈哈——”

    别说侯向前参加,就是徐力参加他也必须到场啊,丁一阳拿着电话,笑着道:“既然薛董盛情难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的,等会订好地方我让老樊发短信给你。还有,把这段时间一直跟你一起跑的,对,小江也叫上吧。我看那小伙应该是你自己的兄弟吧?”薛祥贵这眼力可是让丁一阳有种曝了光的不适。

    “是的,都是兄弟。我酒量不行,他厉害,到时来陪薛董喝好。”丁一阳可是真怕了三尚集团那帮人的酒量。

    “好的,晚上见。”

    “晚上见。”

    丁一阳挂了电话,问到身旁累了一天,大汗淋漓的江峰,“晚上老薛请客,叫了徐行长、我和你,还有侯行长一起。没约会吧?”

    江峰听到楞了一下,“嗯——没,哎,有——没事,我给她说一下就行。”

    丁一阳微笑着,“你和依茜还是发展得不错嘛?哈哈哈,父母见了没?”

    江峰被丁一阳拆穿,脸红了,“没这么快呢,我们也就,才,才确定关系。”

    “哦——?确定关系了!?”丁一阳拍了拍江峰的肩膀,“不错不错,支行就你们俩还单着了,合适,合适得很。哈哈哈——”

    江峰听到这话,是真心高兴的,毕竟从参加工作开始,就认识了蒋依茜,也追了她这么多年,终于是在最近这段时间,接受自己了。他也常想,蒋依茜对自己的态度,也就是在一起参加完科长婚礼后,从不冷不热,到主动接受自己的。他也常安慰自己说,看来科长的婚礼,真是带喜气啊,居然终于促成了他成功追到自己的女神。

    丁一阳知道,蒋依茜曾经喜欢过自己,但这也只是属于他们俩不被其他人知道的秘密和默契。

    两人回到支行,却碰到刘艳拿着包急冲冲地出门。和他俩插肩而过,连招呼也没打。

    丁一阳回头问江峰,“最近刘行长好像挺忙啊,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江峰摇摇头,“我也觉得刘行长这段时间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不过本来支行业务就是你和徐行撑起来的,她自己好不容易有一个一佳矿业,现在又退出了,是不是急着到处跑新客户去了?”

    “她真有那么努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一个授信客户咯。”丁一阳也摇摇头,不想提刘艳。

    “哟!科长和江峰回来啦,刚刚你们碰到刘艳没?”李斌见两个人一回来,凑着脑袋,挪着那蛮牛一样的身躯跑到他们跟前。

    丁一阳往门外点了点下巴,“看到了啊,我们给她打招呼,她好像都没见着咱们似的。”

    “嗯,刚刚她在徐行长办公室里大吵大闹!”李斌心虚地看了一眼徐力办公室方向,“大声地嚷嚷,还说‘这不可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具体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还得科长你去问了,嘿嘿。”

    看着李斌那张嬉皮笑脸,丁一阳倒是真好奇起来。职场里面和领导顶撞是大忌,毕竟刘艳也是干了这么多年银行了,徐力平时给她的面子也足,那会有什么事能让她当场失控呢?

    丁一阳让江峰整理这次委贷放款后的档案资料,一个人到饮水机面前接了杯水灌下后,向徐力的办公室走去。

    只见徐力紧闭着眼睛,靠在办公椅上,像是在用自己这么多年来养好的定力,把急促起伏的呼吸给努力压下去。

    丁一阳犹豫了片刻,轻轻敲了敲门,小声地说:“领导,在休息?”

    徐力猛地一下睁开眼坐好,“哦!一阳回来了……”

    “嗯,今天挺顺利的,15亿元已经到三尚地产账上了。”丁一阳走到徐力办公桌面前,抽出椅子坐下,汇报道。

    “哦,那就好。”徐力还真是被刘艳气到了,对丁一阳也是有气无力的。

    丁一阳才不会哪壶不提哪壶开,“薛董说晚上一起吃饭?”

    “嗯,是的,侯行长也会参加。”徐力这才稍微缓过精神,“地址我转给侯行长了,晚上你、我,还有江峰一起去吧。”

    丁一阳想到上次那阵仗,怕人少了会又被放趴下,“要不再多叫点人?他们那喝法太吓人了。”

    徐力想了想,抬了下头,“不用了,本来就是薛祥贵感谢斯国恩的饭,我们陪着参加一下就行。咱们主要任务也就保护保护侯行长,别让他喝多了就行。”

    “是的,领导。”

    丁一阳刚一出行长办公室,李斌就跟了过来,“科长,徐行说为啥和刘艳吵架没?”

    丁一阳看了看大办公室在座的人,一个个都抛来渴望的眼神,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看着大家失望的表情,丁一阳补充了到,“大家记住啊,今天下午发生的这一出,什么事也没有。要是听到有外传的,拖出去斩了!”

    “是!科长。”

    到了饭点,南门支行一行人来到了“南部公园”,这一位于西城市南部新区,同时也是紧邻市政府家属小区的2000亩配套公园里。

    “南部公园”除了自身精巧多样的景致,和诺大的南部湖以外,最让西城商务人士津津乐道的,就是里面各家风格独特、菜肴和价格都上乘的餐饮院落了。

    来到位于公园深幽处的“小别院”,经理领着徐力、丁一阳和江峰三人,走到最里间的“若比邻”包间。推开门,便看到三尚集团的薛祥贵正坐在沙发上陪斯国恩抽烟,樊宽寿和上次跟丁一阳他们喝过酒、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姚蜜站着,在和常恩集团的刘博、杨柳哈哈大笑。三人刚一进门,薛祥贵立马放下烟头,起身过来和徐力握手。

    “徐行,这次惠商银行真是给力啊。一阳这兄弟,真是靠谱啊。感谢大哥啊——”薛祥贵右手握着徐力,左手向旁边的丁一阳比了个大拇指。

    徐力摆着手,笑了笑,“我这不是喧宾夺主了吗?明明咱们南门支行就是沾了沾斯董、薛董的财气,应该是咱们得好好感谢一下两位金主才对啊。”

    斯国恩大腹便便地走了过来,“徐行,你还别说,刚开始咱们这位薛兄弟还真不相信惠商银行有这办事效率,说你们只看利润,没利润不服务!我就说啊,你可以不让惠商银行其他支行给你服务,但是一定要体会体会一下咱们南门支行的服务,体验了才有发言权。对不对?***不是教导过咱们,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吗?哈哈哈——刚刚老薛可是对你们的服务赞不绝口啊。”

    徐力继续谦让地摆着手,“哪里,哪里……”

    正寒暄着,侯向前到了,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位西装笔挺、文质彬彬的男士——正是惠商银行西城分行分管公司条线的副行长——宋强。丁一阳当然知道这一位西城分行的首席对公业务代表,几乎是凭自己一己之力就撑起了西城分行的半壁江山。他从bj来西城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拿着项目去总行那沟通的能力,是连侯向前和秦凤栖都自叹不如的。做银行对公业务,既是比市场信息的获取、资源的建立,但授信项目过不过、怎么个过法?有时候才是最核心的竞争力。在商言商,再好的私人关系,也不上一张让企业无法拒绝的、诱人的、能落地的授信批复。

    薛祥贵立马来到门口,“侯行,您可是千呼万唤才能请出来啊——你说我约了你多少次了?还得和咱们斯大哥联手请您这尊菩萨,才请得动啊。”

    侯向前和他握了手,看着斯国恩,说到:“老薛,你就知道说我,你说咱们惠商银行,盼望着和三尚集团、和常恩集团合作,盼望了多少年了?我和咱们宋行长一起陪两位兄弟喝酒,喝了多少次了?这可是你们一直不给咱们合作的机会啊。”

    侯向前说得没错,常恩集团一直是东方支行在跟,却一直没营销下来,而三尚集团,是分行营业部在营销,也是没拿下。每次侯向前喝了酒,让机构负责人去跑的客户,当然是有希望能合作的,却常常听到这些个一方诸侯们,回来汇报说自己银行的条件比不过其他银行,即便有气也发不出来。这次徐力和丁一阳既是给自己长了脸,也是让自己有了底气,在会上去打其他机构负责人的脸。所以听到有这庆功酒,他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众人聊着,薛祥贵看凉菜和酒都备好了,招呼着大家落座。两位企业老板谦虚地邀请侯向前坐了主座,两人左右作陪,众人按着职务顺序,交叉着坐下了。

    倒好白酒后,薛祥贵举杯,“感谢咱们亲爱的侯大哥、斯大哥,感谢各位惠商银行和常恩集团的朋友们,今天我就作为一个被投,先敬大家一杯!”

    众人一齐喝掉杯中酒后,夹起了菜。斯国恩说到:“老薛,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这个项目、这个条件,还真不错。侯行长不是也审过嘛?他当裁判,我觉得也靠谱了、放心了。”

    侯向前摆摆手,“那可不敢当啊,我怎么又是裁判了?我这最多也就是个赛场上面递毛巾的嘛,给你们加加油,看你们一起赚钱嘛。”

    “哈哈哈,对!一起赚钱,来,我也敬大家一杯,感谢惠商银行对这次业务的大力支持,也感谢咱们三尚集团,给了咱们常恩集团一个共同赚钱的好机会!”斯国恩举杯,邀在场的各位喝了第二杯。

    侯向前喝完放下杯子,夹了口菜咽下后,说到:“老斯,老薛,你说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从我当支行行长那会就认识了吧?咱们也是互相关照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看你们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是真高兴啊。来!咱们惠商银行,敬一下在座的常恩集团和三尚集团的各位金主,以后还要多多支持啊!”

    三个一把手一人一杯,让酒局的氛围一上来就热闹起来,大家也就索性让一桌子的好菜摆在那里,让盘子继续往上面不停地堆,各自端着各自的酒杯,一轮一轮地自由发挥,走着圈灌酒喝。

    大领导在,丁一阳当然等从侯向前这边敬着走。

    “侯行,一直以来非常感谢您对小丁的支持,敬侯行一杯。”丁一阳双手捧着酒杯,碰了侯向前酒杯的下沿。

    两人笑呵呵地喝完,侯向前看着已经喝到桌子那头的斯国恩说到:“我和你大伯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把咱们俩的友谊,升华到业务关系上来的。小伙子不错,竞聘会很快就要开了,好好准备。”

    “嗯,领导,报名了!”

    两人相视一笑。

    “来,小丁兄弟,我敬你。”只见还在另一侧战斗的薛祥贵,端着杯子过来。

    丁一阳赶紧把杯子满上,双手碰了下沿,“薛董,哪能啊,第一杯是我敬您,您可是长辈,我要向您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的。”

    薛祥贵摽着丁一阳的胳膊,“刚刚我就在给老侯吹风,说这么好的兄弟,应该提拔提拔。而且咱们三尚集团后面的那些个贷款到期了,也准备全部往咱们惠商银行赶,我只认南门支行、只认你啊,兄弟。”

    丁一阳高兴着,干完一杯后立马又满上,“小丁非常感谢薛董支持!我一定继续为咱们三尚集团服好务。”说完自己又干了杯中酒。

    薛祥贵拍了拍丁一阳的肩膀,去找埋头夹菜的侯向前喝酒了。

    丁一阳看到宋强端着杯子正好往座位去,作为自己的对公条线直管领导,他是必须得去加深印象的。

    “宋行长,您好,小丁来敬您一杯。”

    宋强和丁一阳碰了杯,“哦,小丁啊,上次咱们喝酒是过年那会吧?”

    “是的,宋行长,您可是咱们惠商银行每一个对公客户经理的奋斗目标!绝对的榜样啊。”丁一阳这话说得特诚恳,确实是发自他内心地觉得,宋强这能力,完全能胜任全国各省惠商银行的一把手。

    宋强笑着,仿佛习惯了这种表扬,既不刻意谦虚,也不特别得意。“这次客户经理排名,你可又是咱们分行前三哦,连续保持了三年的前三,手上有央企、有国企、有民营企业,有房地产、也有政府平台,而且连续三年都是咱们分行的先进工作者。这次竞聘管理层,你是十拿九稳啊!好好干,加油干!”

    也对,宋强可是自己的条线领导,当然清楚自己的情况,如果真能升,自然就也得认他这位班长,丁一阳赶忙说到:“那都是在咱们宋行长的支持下完成的。这些客户,如果不是宋行长在总行那么努力地沟通,说真的,我们真的没有把握能拿到这么些、明显优于其他银行的授信批复。没有这些差异化的竞争方案,咱们南门支行是做不来这些优质客户的。”

    宋强听得高兴,这才又和丁一阳碰了一下手上的白酒杯,喝了。

    邀宋强座位上坐下,又给他杯子掺满酒后,丁一阳看到旁边的刘博正和江峰在称兄道弟。

    看到丁一阳走了过去,“来!一阳。咱们老西城银行的兄弟,喝一个。”刘博手上分酒器空了,直接拿过江峰手中的壶给自己和江峰倒上,“来,峰兄弟也一起。我说一阳,这——呃,”刘博红着脸,打了一个酒嗝,“这兄弟我认了啊,咱们这笔业务,这么复杂的手续,峰兄弟腿快不说,人也靠谱,哥哥我喜欢!”

    丁一阳和江峰一起,跟已经二麻了的刘博碰了酒杯,也没多说,怕给他说了也忘,干了就往不远处正端着杯子聊天的斯国恩和徐力走去。

    可刚一踏步,突然一阵浓烈的香水味,姚蜜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偷摸过来,挽住了丁一阳的手臂。这三尚集团分管销售副总的厉害,丁一阳上次喝酒可是充分领教过了,嗲声嗲气地可是让他和徐力多喝了不少酒。丁一阳见这缠人的妖精找上门来,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哟,这不是咱们姚姐姐吗,来,今天借三尚集团的酒,祝咱们姐姐越喝越漂亮啊。”丁一阳回忆起上次姚蜜那每个字都要去扣的麻烦劲、巴不得和她喝的人用壶、灌她酒的人全趴下那斗争精神,实在是太累。所以这次,他打算直接给她一个不得不喝酒的敬头,免得又在她身上被耽搁久了多喝。

    可没想到姚蜜朱润的眼珠子一转、粉桃的挑眼一眨,又有了名堂。“姐姐!?一阳,上次不是都说好了咱们俩是情侣了吗?我们是lover!我可不喜欢姐弟恋,我明明就和你一年的好不好,咱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着她摸了摸脸,“而且你不是说过我是最漂亮的吗?你骗人!还祝我越来越漂亮,就是嫌我不够漂亮嘛?罚酒罚酒!”说着她从桌上拿来一个分酒器,把丁一阳的杯子换成壶,自己把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硬是监督着小自己半轮的丁一阳干掉壶中酒。

    丁一阳哪里想和讲蛮理的疯婆子说道理啊?赶紧喝了开溜,没看姚蜜,头也不回地走到了斯国恩和徐力跟前。

    “哦!正说你呢,一阳,来,和大伯一起,先敬敬咱们的徐行长。”

    丁一阳赶忙给两位长辈倒上八分,自己倒满,先干为敬。

    斯国恩接着说:“刚刚徐行长可是在讨论你的问题啊,这次千载难逢的进步机会,还不感谢一下徐行长?”

    丁一阳正要倒酒,徐力叫罢,“好啦,我这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顺便和你大伯聊到了这次竞聘的事。看报名的情况,竞争还是比较激烈的,你自己好好发挥就行,我会尽力把你留在身边。”

    “谢谢领导!我就是想跟在您身边,学习到您退休!”丁一阳太激动,有点语无伦次。他想过进步,但还真没想过能留在南门支行取代刘艳。想到取代刘艳,难到今天刘艳和徐力吵架的事,还有下文?

    斯国恩拍了拍丁一阳脑袋,“说什么话?徐大哥可是你和我一辈子都要跟着学习的老大哥!啥叫学习到退休啊?说错话了吧,罚酒!”斯国恩直接把手上剩了半壶的分酒器递给丁一阳。

    丁一阳二话没说,拿起酒壶,不顾徐力的阻拦,两口吞下。一来是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这么好的一位领导、这么照顾自己,难倒他退休了自己就不认他的知遇之恩、提携之情了?二来觉得徐力对自己的认可,也是真诚的、有目共睹的。

    三人喝完,各自往座位上走,喝多喝快了,还真得赶忙夹几口菜压压酒。

    丁一阳却不小心瞥到稍远的角落里,樊宽寿正兴奋地鼓着眼睛、色眯眯地盯着杨柳,拉着她的手,端着杯子说个没完。乍看两人,还以为都喝高了乐在其中。但丁一阳却在杨柳脸上看出了那实在想走,却抽不出身的难堪。他在桌上换上一个满着酒的小酒壶,走了过去。

    “樊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啊。小丁想找你喝酒,可是找得好苦啊。”丁一阳给正被自己打断,稍有愠色的樊宽寿掺满了酒,“原来你们在这里风花雪月啊!哈哈,被我逮个正着!”

    “丁总你别乱说,我和樊总在这里对接业务呢,后面很多事刘总忙不过来,斯董也让我到金融板块来学习。”杨柳嘴上解释着,但目光里却充满感激。

    樊宽寿回过神来,举着杯中酒跟丁一阳干了后,又满上,“丁总,你就开我玩笑吧,我都一把年纪了,有想法也没有办法了啊。”

    丁一阳凑过来坏坏地笑着,和樊宽寿又干了一杯,“怎么能这么说呢?樊总可是老当益壮啊。有志者事竟成!对吧?哈哈——”

    说完,丁一阳转身碰了下杨柳的酒杯,“之前不知道你的酒量,我干,你随意啊。常恩金融,可就辛苦你了。”

    杨柳一看就不是能喝的女生,皱着眉头和丁一阳一起干完,呛了一口,说到:“咳——谢,咳——谢谢丁总。”

    众人回到位置上,刚吃了几口才上的热菜,紧接着又是一轮新的自由发挥。还好丁一阳、江峰和徐力对自己的酒量都能把握到位,不至于像刘博那样自不量力,喝到厕所吐晕了出不来。也不至于像姚蜜那样咎由自取,最终栽在了斯国恩和侯向前这两位老江湖手上,倒在包间沙发上不省人事。

    大家开开心心地喝完“滨河小区”项目的庆功酒,已经晚上11点。侯向前带头谢绝了薛祥贵唱歌的邀请,各自散了。

    江峰因为住得近,一个人先走了。丁一阳刚坐上了徐力的车,手机就来了短信。

    “今天谢谢了啊,樊总太缠人了。”杨柳发来的。

    丁一阳笑了笑,没回,正想删掉短信,徐力坐在副驾位置上说话了。

    “竞聘会很快就要开了,好好准备一下。”

    “是的,领导,到时候我材料准备好后,请您帮我参考一下。”丁一阳回答到。竞聘会第一个环节是当着一百来号同事现场演讲,完了是台下各分管领导和部门老总提问,充分的准备很重要。

    “嗯,虽说功夫不在这个环节,但是不要留下弊病,我和侯行长才好努力嘛。”徐力顿了顿,继续说到,“刘艳的事你知道了?”

    丁一阳坐在后排,用力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只是当时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气冲冲地出去了。”

    徐力在前面叹了口气,“不知道也好,清者自清吧。她被一佳矿业举报了。”

    “什么!?”丁一阳惊叹过后,细细一想也有可能。这么多年的合作,难免刘艳会面临各种诱惑,而且这又是她自己跑下来的第一个授信客户,说不准还真有把柄落在了一佳矿业手上。但至于吗?难道一佳矿业已经到了经营不下去,鱼死网破的地步了?

    “也就是前些年,帮忙找过桥资金的时候,收的好处费吧。具体金额还不知道,一佳矿业的事我还真是管少了,才出现这种问题。哎,可惜了。”徐力这话,让丁一阳听出了他的自责。

    刘艳真的出事,丁一阳是直接受益人,但他却开心不起来。“但愿没什么问题吧,这种事对咱们支行还是很有影响的。”如果这事坐实了,徐力也是免不了会接受连坐处罚的。处罚力度,就要看事情的大小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因刚刚的庆功宴而喜庆,都是对刘艳的担心,大家都不希望自己的支行、自己的同事真出事。

    刘艳和一佳矿业的纠葛,让丁一阳想,那些铁得不得了的合作关系,只能是同富贵。所谓共患难,不过是大家都深陷泥潭、抽不出身的另外个说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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