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落剜心透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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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之下，那座隐蔽的小楼里。一圈人整整齐齐的围坐成了一排，看其面相，皆是大富大贵之相。在与门相对的那个位置——也就是上席。
宴席礼仪大有讲究，有以面门为上，以右为上，亦有以观景为上，以高为上。总体来说，若是地方狭窄，则最难进去的那个位置即就是上席，一般处在对门的位置。若是座次横向排列，则以右为尊。若是场地有高低之分，则以高为尊。若是地方空旷，则以最能看到全局景色的地方为尊。
这个地方就属于第一个情景。除了主位之外，其余的位置大概就是，离上席越近越尊贵，离上席越远的则与之相反。
这个地方一直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因为也只有他们有资格坐在这里。
一个大型店铺的建立都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功劳，纵使他能力再强，也得上下打点。这，就是规矩。更何况，这是青楼。
他们就是这座青楼的背后主事人，同时也是最大的获利者。如此大的一个青楼，收入很是不菲，虽然得到的钱大部分都去往了那个地方，只剩一小部分归了他们。但是这一小部分，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这样的地方，远远不止一座。
能有这种实力，在全国各地建立起这么一个庞大的集团的，绝对不是哪一个地方上的小官。就算是中央集团的某位头脑，想做到瓜分这一份利益而不使其他对立派别从中作梗的，也没有几个人。至少，不是眼前这位王大人。
小楼里只有一张桌子，共坐着八个人。居于上位的，就是这位王大人。别人可能腿毛不会很熟悉，但是王大人却是熟的不能再熟。因为这位王大人，就是当今的刑部尚书，京城正二品官员。
腿毛作为一个捕头，虽然四年都没有升迁过。不过捕快捕头的升职潜力本就不大，所以这倒也不是重点。作为捕头，他的职责就是追捕犯人。而他要追捕的犯人，都是从这刑部一件一件审出来的。这位刑部尚书就是刑部最高的主事者。
逍遥和腿毛刚刚来到这里时，那位王大人正在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自己的英勇事迹来调节气氛。而作为刑部与点香阁的共同主事人，他讲的自然是和这两者有关的事。也正是这些事，让腿毛第一次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怀疑。
两年前他追捕一个犯人，其罪状是连续行凶，杀人害命。当时他抓到那个犯人时，还在奇怪，为什么一个身犯这么多命案的人武功却这么低。现在他知道了，这个罪名，只不过是为了胁迫他的女儿而凭空添造的。
还有一年半前，那被以背叛婚约和通奸罪判处的女人，也是被腿毛抓了起来。在大堂审案时，面对人证的指认，那女子被打的浑身浴血，却依然在为自己的清白申辩，当时腿毛还在冷眼看着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现在却才知道，一切都只是为了逼迫她啊。甚至直到最后那个女人不堪凌辱，在狱中自杀的时候，他在狱外还在拍手叫好。
还有一年前…
七个月前…
还有前一天…
而这些，只不过是那位大人兴起之余随手讲出来的几件“笑话”，腿毛不知道自己这两年来，到底为这些所谓笑话做了多少。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杀了面前这个人，然后再自杀。
楼中，王大人正讲到兴起时
“哈哈哈哈哈，各位老兄。要说这些年来的成功，除了咱们的共同协作，也少不了手底下养的几条狗啊。我记得，咱们这京城的小捕头里，有个外号叫腿毛的。这条小狗，我用着舒服。不过咱们用人啊，舒服归舒服。这小子啊，性子太直，干不了大事。这辈子当个捕头，好好的当条狗，好好的咬人，才是正当的归宿。各位大人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
“王大人说的有理，不过这养狗啊，总得给点甜头。要不然啊，再听话的狗，你老不给他吃饱，他也会反过来咬你的啊，我家里那两条狼狗，只不过是饿了几天，竟然就开始咬人，我一怒之下就炖了一次黑狗肉火锅。所以说，养狗嘛，大人还是要学会给点吃的的”一名脸型消瘦，身着华衣的中年男子接过王大人的话答了起来
“是极是极，李大人果然精通这一方面。恰好李大人也是主管人事的，也麻烦李大人替我喂一下这几条狗了，哈哈哈哈”
王大人笑的极其开心，却不知是为什么开心。但是逍遥却不会管那么多，只是一剑突破了那木制的楼顶，剑芒直指那八个人，剑一落地，那八个人也就会人头落地。
可是腿毛冲的更快。
理智，早已经不存在。无论是对死去的冤魂的不公，还是对自己的羞愧，亦或是自己的人格所受到的羞辱，都足以让这个满怀正义感的男人疯狂。
这一刀，早已经突破了他自己的极限，这是一柄绝望的刀。
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劈了下去，没有任何华丽的动作，没有任何叫喊声。刀锋的速度，也已经达到了极限，与空气对抗出阵阵鸣声。
一击必杀。
但是，他的刀虽然快，但也只是相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世上，比他快的人，并不在少数，比如面前这三十六杆枪。
这是三十六杆银枪，紧紧的镶在一起。在腿毛刚刚动手的那一刻，四个方位，每个方位九杆枪，共三十六杆。狠狠地插了出来，每一杆枪的后面，都带着一个人。
腿毛的去势还在，但是身子却已经不再移动。
有四杆枪插进了他的身体，右边身子有三杆枪直插入了他的内脏，背后，一杆枪插入了他的右臀直止住了他的去势。
血流不止。
眼泪不止。
他从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活着出去，但是面前的这个令人恶心的人没有死，他却也不想就这样死去。
四周的肉糜之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寒光凛冽的刀剑。本是这三十六个枪卫所等待的逍遥，却因为腿毛而保全了一命。枪杆从她的身下穿过，插在了腿毛的身上。
夜色死一般的寂静，与这夜色十分不符的却是那几位大人。他们笑吟吟的打了个招呼，慢慢的离去了。
“你这条狗，养的不好啊，王大人”
“哈哈哈哈，见笑了见笑了”
腿毛的意识随着血液的流逝愈加模糊，逍遥也被层层包围的刀兵弓手逐渐逼近。
这一夜，竟是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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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之下，那座隐蔽的小楼里。一圈人整整齐齐的围坐成了一排，看其面相，皆是大富大贵之相。在与门相对的那个位置——也就是上席。
宴席礼仪大有讲究，有以面门为上，以右为上，亦有以观景为上，以高为上。总体来说，若是地方狭窄，则最难进去的那个位置即就是上席，一般处在对门的位置。若是座次横向排列，则以右为尊。若是场地有高低之分，则以高为尊。若是地方空旷，则以最能看到全局景色的地方为尊。
这个地方就属于第一个情景。除了主位之外，其余的位置大概就是，离上席越近越尊贵，离上席越远的则与之相反。
这个地方一直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因为也只有他们有资格坐在这里。
一个大型店铺的建立都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功劳，纵使他能力再强，也得上下打点。这，就是规矩。更何况，这是青楼。
他们就是这座青楼的背后主事人，同时也是最大的获利者。如此大的一个青楼，收入很是不菲，虽然得到的钱大部分都去往了那个地方，只剩一小部分归了他们。但是这一小部分，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这样的地方，远远不止一座。
能有这种实力，在全国各地建立起这么一个庞大的集团的，绝对不是哪一个地方上的小官。就算是中央集团的某位头脑，想做到瓜分这一份利益而不使其他对立派别从中作梗的，也没有几个人。至少，不是眼前这位王大人。
小楼里只有一张桌子，共坐着八个人。居于上位的，就是这位王大人。别人可能腿毛不会很熟悉，但是王大人却是熟的不能再熟。因为这位王大人，就是当今的刑部尚书，京城正二品官员。
腿毛作为一个捕头，虽然四年都没有升迁过。不过捕快捕头的升职潜力本就不大，所以这倒也不是重点。作为捕头，他的职责就是追捕犯人。而他要追捕的犯人，都是从这刑部一件一件审出来的。这位刑部尚书就是刑部最高的主事者。
逍遥和腿毛刚刚来到这里时，那位王大人正在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自己的英勇事迹来调节气氛。而作为刑部与点香阁的共同主事人，他讲的自然是和这两者有关的事。也正是这些事，让腿毛第一次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怀疑。
两年前他追捕一个犯人，其罪状是连续行凶，杀人害命。当时他抓到那个犯人时，还在奇怪，为什么一个身犯这么多命案的人武功却这么低。现在他知道了，这个罪名，只不过是为了胁迫他的女儿而凭空添造的。
还有一年半前，那被以背叛婚约和通奸罪判处的女人，也是被腿毛抓了起来。在大堂审案时，面对人证的指认，那女子被打的浑身浴血，却依然在为自己的清白申辩，当时腿毛还在冷眼看着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现在却才知道，一切都只是为了逼迫她啊。甚至直到最后那个女人不堪凌辱，在狱中自杀的时候，他在狱外还在拍手叫好。
还有一年前…
七个月前…
还有前一天…
而这些，只不过是那位大人兴起之余随手讲出来的几件“笑话”，腿毛不知道自己这两年来，到底为这些所谓笑话做了多少。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杀了面前这个人，然后再自杀。
楼中，王大人正讲到兴起时
“哈哈哈哈哈，各位老兄。要说这些年来的成功，除了咱们的共同协作，也少不了手底下养的几条狗啊。我记得，咱们这京城的小捕头里，有个外号叫腿毛的。这条小狗，我用着舒服。不过咱们用人啊，舒服归舒服。这小子啊，性子太直，干不了大事。这辈子当个捕头，好好的当条狗，好好的咬人，才是正当的归宿。各位大人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
“王大人说的有理，不过这养狗啊，总得给点甜头。要不然啊，再听话的狗，你老不给他吃饱，他也会反过来咬你的啊，我家里那两条狼狗，只不过是饿了几天，竟然就开始咬人，我一怒之下就炖了一次黑狗肉火锅。所以说，养狗嘛，大人还是要学会给点吃的的”一名脸型消瘦，身着华衣的中年男子接过王大人的话答了起来
“是极是极，李大人果然精通这一方面。恰好李大人也是主管人事的，也麻烦李大人替我喂一下这几条狗了，哈哈哈哈”
王大人笑的极其开心，却不知是为什么开心。但是逍遥却不会管那么多，只是一剑突破了那木制的楼顶，剑芒直指那八个人，剑一落地，那八个人也就会人头落地。
可是腿毛冲的更快。
理智，早已经不存在。无论是对死去的冤魂的不公，还是对自己的羞愧，亦或是自己的人格所受到的羞辱，都足以让这个满怀正义感的男人疯狂。
这一刀，早已经突破了他自己的极限，这是一柄绝望的刀。
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劈了下去，没有任何华丽的动作，没有任何叫喊声。刀锋的速度，也已经达到了极限，与空气对抗出阵阵鸣声。
一击必杀。
但是，他的刀虽然快，但也只是相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世上，比他快的人，并不在少数，比如面前这三十六杆枪。
这是三十六杆银枪，紧紧的镶在一起。在腿毛刚刚动手的那一刻，四个方位，每个方位九杆枪，共三十六杆。狠狠地插了出来，每一杆枪的后面，都带着一个人。
腿毛的去势还在，但是身子却已经不再移动。
有四杆枪插进了他的身体，右边身子有三杆枪直插入了他的内脏，背后，一杆枪插入了他的右臀直止住了他的去势。
血流不止。
眼泪不止。
他从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活着出去，但是面前的这个令人恶心的人没有死，他却也不想就这样死去。
四周的肉糜之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寒光凛冽的刀剑。本是这三十六个枪卫所等待的逍遥，却因为腿毛而保全了一命。枪杆从她的身下穿过，插在了腿毛的身上。
夜色死一般的寂静，与这夜色十分不符的却是那几位大人。他们笑吟吟的打了个招呼，慢慢的离去了。
“你这条狗，养的不好啊，王大人”
“哈哈哈哈，见笑了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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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竟是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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