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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阿辞,替本王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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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王爷,话已带到,民女就先告退了。”谢辞世收回目光后,看着东平郡王快速说了一声,转身便想离开。

    东平郡王正记挂着冯真珠,并未发现谢辞世和孟淮南的相似之处,也未阻拦,只淡淡吩咐身边侍卫,“去给谢姑娘搬驾梯子来。”

    谢辞世听他这么说,脚下踉跄,险些再次跌倒。

    好容易站稳身子,回过头,冲东平郡王尴尬一笑,“多谢郡王爷美意,有劳侍卫大哥。”

    侍卫嘴角抽搐,片刻后将梯子搬了过来,谢辞世走过去,爬的飞快,就跟后面有狼在追一样。孟淮南看着她越过墙头,飞快消失不见,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东平郡王目送谢辞世离开,然后看向孟淮南,“我这里还有些家务事要处理,不送。”

    孟淮南闻言,姿态优雅的弹了弹衣袖,一言不发的朝外走去。

    青石甬道上,正好和被韩世安扶着的冯真珠撞上。

    冯真珠也不知孟淮南怎么在自家府上,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外,然后怔怔的福身,“真珠拜见表舅舅。”

    孟淮南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后,犀利的目光落在韩世安身上。就是这个小子让映雪的女儿未婚先孕?

    韩世安察觉到孟淮南的目光,后脊有些发凉。

    冯真珠感觉到他的颤抖,忙向他介绍,“这位是东临摄政王,我表舅舅。”

    “末将韩世安见过摄政王。”他军营出身,对孟淮南的名声早有耳闻,放开冯真珠拱手行礼时,一脸的崇敬惶恐。

    孟淮南理都没理,越过他直接往外走去。

    韩世安被忽视的彻底,不免有些尴尬。

    冯真珠心疼他,低低的劝了句,“表舅舅就是这个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她这么解释,韩世安能说什么呢,再不甘愿也只得点头,宽宏道,“嗯,我明白的,摄政王是你的表舅舅,便也是我的表舅舅。”

    冯真珠弯唇笑起来。

    两人对望许久,才继续往前走去。

    到了前厅,东平郡王强自压着心中怒气,让冯真珠先退下。

    冯真珠担心韩世安,有些踌躇。

    东平郡王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你们的婚事我已经答应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冯真珠听东平郡王这般说,脸上露出一抹绯红,恋恋不舍得跟着婢女离开。

    那婢女是东平郡王的心腹,直接将冯真珠带回了后院,没给她半分留下窥视的机会。

    韩世安眼看着冯真珠离开,心中猛地忐忑起来。总疑心,两人私相授受的事东平郡王已经知道……否则的话,一向看不上自己的他怎么会同意两人的亲事。

    这般想着,他看向东平郡王的眼神便多了几抹心虚和不安。

    东平郡王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下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足足晾了他一刻钟的时间,才开口道,“你想娶真珠,也不是不可能。”

    韩世安闻言,眸光一亮,“郡王爷请吩咐。”

    东平郡王闻言,哼了一声,不假辞色道,“真珠是我的掌上明珠,想娶她,必须经历三关。”

    “还请郡王爷示下,世安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让郡王爷满意。”

    “你有这份心,很好。”东平郡王意味深长的看了韩世安一眼,而后道,“第一关,真珠嫁给你之后,衣食住行上不能受委屈,所以这聘礼,必须得有十里繁华商铺一条街,第二关,真珠的夫君,必须要有谋略,你想娶她,得将所有的兵书背的滚瓜烂熟,到时本郡王亲自出题测你,第三关,真珠的夫君还要有过硬的身手,能保护她,本郡王听说,在长白山有白狼、银狐、紫貂三大珍兽,你得亲自去替真珠捉了来,证明你对她的心意。”

    这三点,老实来说,韩世安一点都做不到。

    首先,他家贫,前任妻子一个人种着十几亩的水田,家里家外一把挑,最后是活活累死的,又哪里置的起十里商铺,其次,他素来不喜文墨,做了军官后,也是堪堪读过几本兵法,多写几个字,多认几个字罢了,背所有兵法,那是在要他的命……最后,白狼、银狐、紫貂这类珍兽更是难得,且全出没长白山最危险的密林深处,他只身去,十成十的送命,根本就回不来啊!

    这般想着,韩世安看向东平郡王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嘲讽,“郡王爷既然不想嫁女,那么直说就是了,末将也不是那等不要脸面的,回头末将便与郡主一刀两断。”说到最后四个字时,眼中竟是充满了决绝。

    东平郡王被他一番话气的险些翻脸。他这是仗着弄大了真珠的肚子,所以有恃无恐,坐等当郡王爷的乘龙快婿了吗?

    想到这里,东平郡王真恨不得将冯真珠拖出来打上一顿。

    看看她挑的男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承担事情的骨气都没有。

    “既然如此,本郡王也不勉强,来人,送客!”咽不下这口气的东平郡王直接喊人送客。

    韩世安手里有冯真珠的把柄,也不再做样子哀求,朝东平郡王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气的东平郡王又是一阵子吹胡子瞪眼。

    珍珠园里,冯真珠还在做着十里红妆嫁人的美梦,她完全不知,在她走到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韩世安已经将她爹东平郡王得罪了个彻底。

    话分两头,谢辞世爬过梯子回了豫王府。

    没多久,这不着调的壮举就传到了绿竹苑。

    康嬷嬷听闻后,眼角使劲的抽动了下,然后与杭嬷嬷对了个眼神。这次,必须得罚!

    谢辞世在进绿竹苑的那一瞬间,便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她不好意思的朝康嬷嬷笑了笑,心虚道,“嬷嬷在啊,杭嬷嬷你也在啊!”

    两个嬷嬷仍是面无表情。

    谢辞世心中暗道不好,在康嬷嬷开口之前,眸光一转,扶着头便往后栽去。

    予禾看谢辞世有晕倒的趋势,立刻上前,将自家主子扶住,担忧的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谢辞世手扶着太阳穴,一脸虚弱道,“在宫里时,受了不少委屈,又担惊受怕了许多天,回来后一直觉得不太对劲,总是头疼。”

    “那奴婢扶您进去歇着。”予禾小心翼翼的看了康嬷嬷和杭嬷嬷一眼,扶着谢辞世往寝房里走去。

    所幸两个嬷嬷并未阻拦。

    只是在两人进去后,无奈的相视,摇了摇头。进宫一事,的确是委屈姑娘了,爬墙一事,还是不跟她计较,等以后犯了别的错,再一起惩罚。

    寝房里,谢辞世还不知道两个嬷嬷给她记了账,一进屋,就朝予禾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没事。

    予禾无奈的叹了口气,“奴婢去给姑娘煮碗安神茶。”

    谢辞世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出去。

    外间发生的事情,萧豫也知道了,他招手,将她唤了过去,在她额头点了一下,“下次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爬墙头,哪里是女儿家做的事。”

    谢辞世呵呵一笑,这一阵一阵的,倒是冲淡了她方才面见孟怀南时的忐忑心情。张口打了个呵欠,冲萧豫道,“王爷,我有些累了,先去软榻上躺一会儿,您自便。”说着,转身便要走。

    萧豫扯住她,拧眉问,“韶阳郡主的实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谢辞世抿了抿唇,叹息,“尽人事听天命吧,到底是她的感情,插手太多只会落了埋怨。”

    “这也是。”萧豫点了点头,将她带进自己怀中坐着,“这些事不要再想了,你若是觉得难过,不如便交给本王。”

    “交给王爷?”谢辞世没想到,萧豫会愿意插手这种闺阁之事。

    萧豫看懂她的担忧,笑了笑,“你的事,便是本王的事……何况,也不是本王亲自插手,只是安排些人,推波助澜罢了。”

    谢辞世明白他的意思,再说萧豫的能力总是大过她的,交给他,他很放心。

    如此,心中一块巨石倒是落了地。

    两人相拥,久久无语。

    之后数日,两人再未出府,萧豫一直卧床养着,谢辞世继续学规矩,念书。

    冬月十九那天,有不少王公大臣登门,特意为萧豫送了生辰礼。

    萧豫卧病,并未出绿竹苑相见,那些人留下贺礼便匆匆离开。

    谢辞世也未萧豫准备了一份礼,是一桌子精致的小菜,以及一碗长寿面。

    萧豫将一碗面用完,眉目之间隐约露出几分怔忡。

    谢辞世察觉到不对,关心的问了一句,“王爷怎么了?”

    萧豫摇头哂笑,“没什么,只是想起幼时,每次生辰,娘都会亲自下厨替我煮一碗寿面。”

    她说的这个娘,自然是他的生母——郑青竹。

    谢辞世想起郑青竹所遭遇的那些事,也有些心酸。那个清冷中带点孤傲的女子,这一生,受了太多的磨难。

    但愿来生,能投个好人家吧。

    这般想着,她淡淡冲萧豫一笑,安慰道,“以后每年,我都为王爷煮一碗寿面。”

    萧豫点了点头,并未多说别的。

    只是当晚床榻之间,不给谢辞世任何求饶的机会,将她翻来覆去,折腾了好机会。

    谢辞世最后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只听见他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阿辞,替本王生个孩子……”

    次日,谢辞世一直睡到午时才醒过来。

    予禾服侍她沐浴过后,说了句,“昨夜落了一整夜的雪。”

    “是吗?”谢辞世勉强的笑笑,“现在停了吗?”

    “还在飞舞着。”予禾低声道,眉目之间,似乎有些唏嘘。

    谢辞世愣神片刻,追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予禾闻言,顿了片刻,才开口道,“清月去了。”

    “去了?去哪里了?”谢辞世正在喝粥,并未反应过来予禾话里的深意。

    予禾便将话说的明白了些,“她死了。”

    谢辞世闻言,抬起头,默了片刻,问,“怎么死的?”

    “昨夜,挨了罚,洗了半晚的衣裳,早起,被发现冻死在了井栏边……身上穿的,还是秋日的单衣。”

    “我去看看。”谢辞世放下粥碗,唤莺时去帮她拿披风手炉。

    莺时也知道谢辞世和清月之间的那些旧事。并未耽搁,立刻转身去了屏风后,打开箱笼,翻了一会儿,挑出一件白底绣红梅的披风,又准备了手炉。

    收拾停当,两个婢女陪着谢辞世出了绿竹苑。

    谢辞世被萧豫折腾了一夜,脚下步子便走的慢了些。予禾替她打着伞。三人一步一个脚印的朝浣衣房走去。

    浣衣房里,因着落雪,并未开工。

    众人都对清月避而远之。

    她的尸体,还在井栏边,几乎被雪埋住。

    “将她身上的雪拨开。”谢辞世吩咐莺时。

    莺时收了伞,蹲下身,将清月身上的厚雪一点一点拨开。

    谢辞世盯着她的尸体,怔怔的看着,很明显,已经都冻僵了,脸上弥漫着浓浓的死气,伤痕高肿,青紫一片,手上耳朵上全是冻疮,单薄的秋衣挂在身上,有好几处都破了洞。

    当真是,受尽苦难,才默默死去。

    看着这一幕,谢辞世心中想起的,却是夏日时,她在井栏边被抽打的画面,秦姑姑抱着她……那个孩子在一阵剧痛之后,永远的离开了她。

    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眼眶一阵温热,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主子,一滴一滴的砸下。

    予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知道谢辞世是在哭什么。

    她拿了帕子,替谢辞世擦脸,一面擦一面道,“外面风大,姑娘仔细皴了脸。”

    谢辞世因此却哭得更厉害。

    白雪飘飘中,说不出的凄楚。

    清风闻讯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谢辞世这副模样,他怔怔的站在门口。脸色僵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久后,才一步一顿的朝谢辞世三人走去。

    嘭的一声跪倒在地,喊了声“姑娘”。

    谢辞世听到了清风语气中的哽咽,扭过头,薄凉的看了他一眼,“人死如灯灭,她的尸体……你随意处置吧。”说完,踽踽朝外走去。

    清风没有说话,只是膝行着转过头,朝谢辞世离开的方向,狠狠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后,他将清月的尸体扶了起来,让她的头靠近自己的胸膛,泪落如注道,“哥哥……带你回家。”

    邑安侯府,邑安侯见到清月的尸体时,所承受的悲痛并不比清风少。

    清风只是清月生母收养来的弃儿,可清月却是他唯一的女儿。

    看着她如此惨不忍睹的受伤尸体,他恨的目眦欲裂,那谢辞世,真是欺人太甚!早知如此,他倒宁愿替她背负一切,就算拼了与萧豫决裂,昧了良心,也要将这个唯一的女儿护住。

    “月儿啊!”他大声嚎哭着,狠狠的抱着清月。

    清风目睹邑安侯这副模样,却平白生出一股子怨气,看着他厉声道,“你既然不想将她养在身边好好教导,那么当初为何要生下她!”

    养不教,父之过!

    说到底,清月如今的下场还是怪邑安侯这个父亲。

    若是当初,他肯给清月一个正经的身份,若是当初,清月能像正经人家的小姐一样长大,那么……她定然不会狠毒如斯!

    邑安侯没想到清风会这么说,他抬起怒红如血的眸子瞪向他,“我有错,难道你就没有错吗?你做哥哥的,就是这样护着自己的妹妹!”

    “对,我有错,我们都有错!”清风歇斯底里的喊着,突然从腰间拔出匕首,作势要往自己心口扎去。

    邑安侯没想到他会有此举动,一把将他拦住,恨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黄泉路上,我陪月儿!”清风痛声说道。

    邑安侯不许,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匕首,“你这样,是对得起月儿,可你对的起你义母吗?她当年将你从雪窝子里掏出来,就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你如今这般伤害自己,你对得起她吗?”

    清风被邑安侯这么一激,也想起自己的义母,清月的生母,那个温柔淡雅的女子。

    她……应该不想看到自己这样懦弱的去死吧!

    邑安侯见清风打消寻死的念头,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经过一番争吵,气息都有些不稳,邑安侯歇了片刻,将管家唤进来,一脸悲痛的吩咐,“大小姐夭折,丧事大办!”

    管家闻言,面上浮起一抹为难,“侯爷,这事……是不是要先问下夫人?”

    “我说了大办就是大办!这是我唯一的女儿,活着的时候我不能给她一个名分,难道死了也不行吗?”邑安侯眼中含着泪,冲管家大声喊道。

    管家仍是一脸的为难,他低头沉默着。正纠结该如何回话,这时,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邑安侯,和他怀中满身是上,磕碜务必的清月,嘲讽道,“侯爷真是好大的威风,连我的人都敢呵斥!”

    “夫人。”管家看见邑安侯夫人进来,立刻麻溜的躲到侯夫人刘氏身后。

    刘氏侧首看了管家一眼,安抚道,“你且宽心,这府中大事还轮不到他邑安侯一人独断专行!”

    “是,夫人。”管家老老实实的应和。

    另一旁,邑安侯因为刘氏的话黑了脸,他放下清月,站起身来,冲着刘氏道,“清月是我唯一的女儿,不管你同不同意,她的身份,我给定了!”

    “你这口气倒是大得很,没有我的同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这贱人的女儿认回来!”刘氏和邑安侯针锋相对。

    早在当年她知道邑安侯背叛自己的时候,对他就没有半分的真情了,这十几年的相看两相厌,只是不甘心的报复。只要有她在一天,外面那个贱人,和那个贱人所生的女儿就休想入侯府族谱!

    今日这事,邑安侯想越过她,更是痴人说梦。

    “你够了!”邑安侯听闻刘氏一口一个贱人,心中怒火蹭蹭蹭的腾起,伸手怒指向刘氏,“你如此善妒,信不信我休了你!”

    “你倒是有这个本事!”刘氏冷笑,云朝律疏,有七出,三不出,七出了她是犯了几出,可三不出里她也占了两份。邑安侯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将她休弃。

    邑安侯见刘氏如此自信,似乎也想到了那三不出,刘氏当年可是为他爹娘守过孝,两人成婚后他又是先贱后贵……这两点,压着他,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逃出刘氏的手掌心。

    “怎么,想明白了?”刘氏见邑安侯脸色大变,又是嘲讽一瞥,指着地上清月的尸体,冲管家道,“唤人来,将这贱人的尸体抬出去,莫要让她脏了我刘卉容的地方。”

    “是,夫人!”管家闻言,正要召人。

    这时,邑安侯眸中突然迸发出一抹恨意,“刘氏,这是你逼我的!”说着,他突然拍手,下一刻,有十几个黑衣影卫从外面涌入。

    刘氏瞧到那十几个黑衣人,脸色登时剧变。

    邑安侯未理会她,直接吩咐几人,“将夫人带回落霞苑,看守起来。”

    “是,主子!”影卫答应一声,转头便朝刘氏走去。

    刘氏临走前,目光幽冷的看了邑安侯一眼,一脸怨恨,声嘶力竭道,“你若是认了那个贱人生的孽种,你对得起我们当年那个无缘的儿子吗?”

    这话,如惊雷一般炸开在邑安侯耳边。

    刘氏若是不说,他都要忘了,他们也是有过一个儿子的……只是可惜,那个孩子还未出生,刘氏便遭遇山匪,从马车上摔下滑了胎。

    那是他一辈子的愧疚和噩梦。

    因为那日,他本来是要陪刘氏一起去上香的,可清月的娘却先一步飞鸽传书告知他,她有了身孕。

    悔恨与绝望涌上心头。

    清风也是一脸怔忡,“义父,你和……侯夫人,有过一个嫡子?”

    邑安侯闭上眼睛,并未回答清风的话,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却是吩咐清风,“你将月儿的尸身带走吧,和你义母安葬在一起……侯府,到底是容不下她。”上一次,之所以能收留清月,是因为刘氏刚好不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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