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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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来到窗前，远处的太阳已经落山，仅有少许光芒还透过几栋高楼的缝隙照进林森的房间，深秋的天空已经变成一片暗淡的蓝青色。
除了酒吧散心，林森最喜欢这样安静的傍晚，连烟也不抽，就这样安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道路上来往忙碌的人们，此刻的自己仿佛回到了正常人的身份，没有鬼怪，没有命悬一线，只要考虑每天的生计。
普通人每天埋怨的生活琐事，可能正是林森这类人遥不可及的东西。当然，林森从不后悔走上这条路，至少现在还没有，他因此对这个世界了解的比普通人更多，也算是突破他们的认知范围了。
“carry on my wayward son～”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林森的神游状态。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又是赵祺来电。
“喂，林森，你看新闻了么？”赵祺以一种奇怪的语气问着林森。
“没呢，怎么了？”林森回答道，他起床后就在看赵祺给的资料，确实没有时间关注新闻，“难道谁家的狗开口讲人话了？”
“。。。。。。总之你看一下吧，你之前去过的那所学校，它似乎，呃，好像有点不一样。”赵祺吞吞吐吐的说着，语气也十分委婉。
林森还是没领会赵祺的意思，笑着回答说:“这么快就上报了，那我看一下吧。”他回到书桌前，打开手机的新闻搜索那所学校:
“学校爆发恶疾，包括两名学生，一名老师和一名清洁人员不幸感染，不治而亡，目前学校紧急停课进行全校区消毒隔离，卫生调查工作仍在继续推进。。。。。。”
未等林森看完，他的眉头就已经挤在了一块，但他还是忍住某种情绪，或者说，还存在某种侥幸:媒体的加工总是不可避免的，或许真正的整改工作放在暗地里进行也说不定。于是，他接着看了下去:
“应绝大多数家长的要求，学校将在四天内完成相关检查，恢复正常教学工作，尽量不耽误学生的学业。”
“羊教授的不幸离世让许多家长和学生不能接受，他在生前用自己独创的教学方法，帮助无数厌学怕学难学的孩子走回了正轨，开导那些精神抑郁的孩子，使他们拥有了自己的美好未来，羊教授的葬礼将在两天之后。。。。。。”
“去你的蠢驴羊哥！”
林森看到这一段报道，猛地捶了一下桌子，以至于桌上的烟灰缸和桌面之间发生了短暂的碰撞，向斜上方扬起的刀眉之下，一双鹰眼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骂骂咧咧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随即又是眼珠一转，控制住自己愤怒的表情。
等到情绪逐渐稳定，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烟，迅速点燃一根抽了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书桌周围缕缕青烟不断升腾着，眉头紧皱的林森双眼不停地左右转动，毫无疑问，刚才的心情在此刻已经全部都被破坏了。
在整个房间安静了一段时间后，林森换了一只手拿烟，身体转向一边，同时放下之前翘二郎腿的右腿，他的双眼渐渐定了下来，他在仔细回想与陈总的最后一通电话，分析他所讲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语气词。
当初听到陈总要严惩凶手的承诺时，林森还有些佩服他的敢于担当，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被这个衣冠禽兽给利用了一番。
“呵呵，演员呐，演员。”林森呼出一口浊气自嘲道。想到自己当初竟然信了陈总那略带愤怒之情的正义之词，林森顿时觉得颜面扫地。
愤怒不甘，被戏耍利用的羞耻，对那两个死去的孩子的愧疚，林森也说不清此刻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他不可能以现在的身份公然站出来，人们只会把他当做疯子，而他也将永无宁日，但他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背后那些手眼通天的人或许比变成怨灵的羊哥更为可怕。
林森突然想起陈总说过那些阴阳师傅搞不定这件事。如今看来，他们不是搞不定鬼怪，而是搞不定作怪的人，不愿出手才对，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件事能轮到林森头上，原来自己不过是个冤大头，吃力不一定讨好。
而那些家长，林森也搞不清到底该同情他们还是诅咒他们，整件事只有两点很清楚:那两个死去的孩子的家长此刻很痛苦，那些仍然深陷在学校里的学生将继续痛苦。
“好算盘呐，好算盘！”林森自言自语道，等他再想吸一口时才发现烟已经没了，他把烟头扔进垃圾桶，狠狠捋了一把缭乱的头发，长叹一声，然后向后倒去，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如果不是明天还有事做，心烦意乱的林森绝对会约着赵祺去酒吧大醉一场。
“呼～算了，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好再说。”良久之后，林森恢复了正常坐姿，说了这么一句。这件事上林森暂时还无能为力，他只能先把它摆在一边。不过，林森向来不是吃亏的主，把他当猴耍的陈总已经被牢记在他心中的恩怨簿上了，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轻易敷衍过去的。
。。。。。。
林森怀着复杂的心情度过了这个夜晚，等赵祺再见到他时，他已经把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又恢复了以往那吊儿郎当的神情。
“你，对那件事没有什么想法吗？”肩上背了一个小包的赵祺和刚下车的林森一起朝旅馆走去，顺口问了一句。
“呵，我能有什么想法？”林森耸了耸肩，并不想分享自己的真实情感，“暂时先不管它了，陪我绕旅馆走一圈，看看能发现什么。”
赵祺明白林森的意思，便不再提起这件事。他们还没有去和老魏打招呼，准备先从旅馆的外部入手。
正如林森所料，从外部看来旅馆毫无异常，不冲鬼神，不煞风水，他只能等待旅馆内部的探查了。
两人回到旅馆的正门走了进去，大厅里的沙发上一个中年男子突然站起，热情地往他们这边走来。
老魏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件事实在让他费心太多，如今有了彻底解决的可能，他心里十分激动和期盼。
“小赵，林大师，你们吃过早餐了么？没有的话我去安排。”老魏见两人到来，微笑地打着招呼，虽然他仍然不改之前的憔悴面容，但心情看起来有所改善，也就是说，他对林森抱有极大的希望。
“老魏你客气了，我们已经吃过了，还是麻烦你先带我们看一下吧。”林森礼貌地回应了他，同时也在观察整个大厅的布局:
东北方向外鬼门，西南方向内鬼门，这两个方向要么只放了几棵植株，要么正好来了窗户透光。例如人像玩偶，衣橱木柜等阴生之物不仅没有放在这两处地方，相反的，西南方位还放了一座招财童子神像。靠墙边摆放的花瓶等全都是现代制物，不存在来自古代的威胁。
“林森，这儿有什么问题么？”赵祺看见林森站在原地环顾四周，猜测他可能已经发现了线索。
林森摇摇头，继续跟着老魏往前走，从大厅到电梯上楼这段时间，林森几乎没有看见什么旅客，就连旅馆里的服务生也明显比其它旅馆少，可见闹鬼这件事对这儿的生意影响有多大。
从旅馆内部略豪华的陈设来看，老魏的儿子应该很有资产，而整个房间安排和方位布局显然也是请过风水先生看过的，不过林森倒是不太擅长风水这一块，所以没能再看出有什么不妥。
依老魏所说的，闹鬼的房间已经多达十几个，林森依次查看过来，心里的困惑愈加深重，那十几个房间内布局都没有问题，房间里也没有什么能够滋阴养鬼的物品，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闹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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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来到窗前，远处的太阳已经落山，仅有少许光芒还透过几栋高楼的缝隙照进林森的房间，深秋的天空已经变成一片暗淡的蓝青色。
除了酒吧散心，林森最喜欢这样安静的傍晚，连烟也不抽，就这样安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道路上来往忙碌的人们，此刻的自己仿佛回到了正常人的身份，没有鬼怪，没有命悬一线，只要考虑每天的生计。
普通人每天埋怨的生活琐事，可能正是林森这类人遥不可及的东西。当然，林森从不后悔走上这条路，至少现在还没有，他因此对这个世界了解的比普通人更多，也算是突破他们的认知范围了。
“carry on my wayward son～”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林森的神游状态。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又是赵祺来电。
“喂，林森，你看新闻了么？”赵祺以一种奇怪的语气问着林森。
“没呢，怎么了？”林森回答道，他起床后就在看赵祺给的资料，确实没有时间关注新闻，“难道谁家的狗开口讲人话了？”
“。。。。。。总之你看一下吧，你之前去过的那所学校，它似乎，呃，好像有点不一样。”赵祺吞吞吐吐的说着，语气也十分委婉。
林森还是没领会赵祺的意思，笑着回答说:“这么快就上报了，那我看一下吧。”他回到书桌前，打开手机的新闻搜索那所学校:
“学校爆发恶疾，包括两名学生，一名老师和一名清洁人员不幸感染，不治而亡，目前学校紧急停课进行全校区消毒隔离，卫生调查工作仍在继续推进。。。。。。”
未等林森看完，他的眉头就已经挤在了一块，但他还是忍住某种情绪，或者说，还存在某种侥幸:媒体的加工总是不可避免的，或许真正的整改工作放在暗地里进行也说不定。于是，他接着看了下去:
“应绝大多数家长的要求，学校将在四天内完成相关检查，恢复正常教学工作，尽量不耽误学生的学业。”
“羊教授的不幸离世让许多家长和学生不能接受，他在生前用自己独创的教学方法，帮助无数厌学怕学难学的孩子走回了正轨，开导那些精神抑郁的孩子，使他们拥有了自己的美好未来，羊教授的葬礼将在两天之后。。。。。。”
“去你的蠢驴羊哥！”
林森看到这一段报道，猛地捶了一下桌子，以至于桌上的烟灰缸和桌面之间发生了短暂的碰撞，向斜上方扬起的刀眉之下，一双鹰眼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骂骂咧咧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随即又是眼珠一转，控制住自己愤怒的表情。
等到情绪逐渐稳定，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烟，迅速点燃一根抽了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书桌周围缕缕青烟不断升腾着，眉头紧皱的林森双眼不停地左右转动，毫无疑问，刚才的心情在此刻已经全部都被破坏了。
在整个房间安静了一段时间后，林森换了一只手拿烟，身体转向一边，同时放下之前翘二郎腿的右腿，他的双眼渐渐定了下来，他在仔细回想与陈总的最后一通电话，分析他所讲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语气词。
当初听到陈总要严惩凶手的承诺时，林森还有些佩服他的敢于担当，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被这个衣冠禽兽给利用了一番。
“呵呵，演员呐，演员。”林森呼出一口浊气自嘲道。想到自己当初竟然信了陈总那略带愤怒之情的正义之词，林森顿时觉得颜面扫地。
愤怒不甘，被戏耍利用的羞耻，对那两个死去的孩子的愧疚，林森也说不清此刻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他不可能以现在的身份公然站出来，人们只会把他当做疯子，而他也将永无宁日，但他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背后那些手眼通天的人或许比变成怨灵的羊哥更为可怕。
林森突然想起陈总说过那些阴阳师傅搞不定这件事。如今看来，他们不是搞不定鬼怪，而是搞不定作怪的人，不愿出手才对，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件事能轮到林森头上，原来自己不过是个冤大头，吃力不一定讨好。
而那些家长，林森也搞不清到底该同情他们还是诅咒他们，整件事只有两点很清楚:那两个死去的孩子的家长此刻很痛苦，那些仍然深陷在学校里的学生将继续痛苦。
“好算盘呐，好算盘！”林森自言自语道，等他再想吸一口时才发现烟已经没了，他把烟头扔进垃圾桶，狠狠捋了一把缭乱的头发，长叹一声，然后向后倒去，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如果不是明天还有事做，心烦意乱的林森绝对会约着赵祺去酒吧大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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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林森所料，从外部看来旅馆毫无异常，不冲鬼神，不煞风水，他只能等待旅馆内部的探查了。
两人回到旅馆的正门走了进去，大厅里的沙发上一个中年男子突然站起，热情地往他们这边走来。
老魏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件事实在让他费心太多，如今有了彻底解决的可能，他心里十分激动和期盼。
“小赵，林大师，你们吃过早餐了么？没有的话我去安排。”老魏见两人到来，微笑地打着招呼，虽然他仍然不改之前的憔悴面容，但心情看起来有所改善，也就是说，他对林森抱有极大的希望。
“老魏你客气了，我们已经吃过了，还是麻烦你先带我们看一下吧。”林森礼貌地回应了他，同时也在观察整个大厅的布局:
东北方向外鬼门，西南方向内鬼门，这两个方向要么只放了几棵植株，要么正好来了窗户透光。例如人像玩偶，衣橱木柜等阴生之物不仅没有放在这两处地方，相反的，西南方位还放了一座招财童子神像。靠墙边摆放的花瓶等全都是现代制物，不存在来自古代的威胁。
“林森，这儿有什么问题么？”赵祺看见林森站在原地环顾四周，猜测他可能已经发现了线索。
林森摇摇头，继续跟着老魏往前走，从大厅到电梯上楼这段时间，林森几乎没有看见什么旅客，就连旅馆里的服务生也明显比其它旅馆少，可见闹鬼这件事对这儿的生意影响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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