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生死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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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让徐长青知道他老爹此刻心中所想，一定会疯狂的摆手否认。
乖乖，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去跟那位居明朝三大才子之首的杨慎杨升庵去比啊。
徐有成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仔细瞧向徐长青，问道：“你之前在老爷府上选择金锭，莫非就是想要以此告诉为父，‘是金子总会发光’这个道理？让为父对你不要操之过急？”
徐长青稍显一愕。
啥玩意？我没这个意思啊？
缓了一缓，徐长青恍然一悟，老爹这是误会了一些事情？于是，咳嗽一声，脸不红心不跳的奶声奶气点头道：“是的爹，就是这样！”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徐有成果然生了一个好儿子。我就说嘛，我儿子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喜欢读书？狼娃子，你放心，爹明白了。不过，你还是得去其他学舍读书。你虽是天赋異稟，可光靠为父教你的那点时间肯定不够。”
啊？
徐长青脸皮一抽，怎么还要去上学啊？能不能别上？
柳氏见到徐有成的气消了，赶忙搀扶起徐长青，翻起白眼道：“臭娃子，下一次能不能先说你的目的，搞得娘和你爹差点又要为了你打起来了。”
徐长青站起身子，笑着道:“嘿嘿，娘你怕什么？真打起来，就算让爹多上一百只手，他都打不过你。”
“咳咳！狼娃子，你说什么呢？谁说为夫打不过你娘了？”
“徐有成，你说啥？是不是要跟老娘较量较量！”
柳氏说着，勉起了自己的衣袖，吓得徐有成赶忙开溜：“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老爷交给我的账还没算完，我先去算账了，夫人你做饭吧。”
瞧着徐有成匆匆逃离这里的身影，柳氏不免捂着自己的小嘴噗嗤一笑。
徐长青也是笑的非常开心。
这样多好，一家子快快乐乐的，多舒服。
“对了狼娃子，你那句‘是金子总会发光’跟听谁讲的？说的倒也十分有理。”
听到母亲的疑问，徐长青立时干咳一声，挠着脸皮，眼神飘忽的道：“是我……前几天在小院歇着，偶然听见一个路过卖草鞋的老爷爷说的话。觉得挺好玩就记了下来。”
若让徐长青厚着脸说这句话是他自己发明的，他还真的做不到……所以就撒了个小小的谎言以示对先贤前辈的敬重。
“卖草鞋的老爷爷？狼娃子，咱家这巷口除了街坊邻居哪里会有其他人？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呢？”
“哪有啊娘！我哪里敢跟您撒谎。我想去尿尿，等会儿吃饭再见！”
说完，徐长青便使出了尿遁之术，快速离开了灶房，生怕他娘亲会继续追问下去。
“哎！你这孩子！娘都还没问完你话呢！”
看着徐长青快速跑去的笨重身子，柳氏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摆放在角落的大白菜拿在手上，一边洗菜，一边笑着道：“‘是金子总会发光’，呵呵，这句话真有意思。”
吃晚饭的时候，母亲柳氏继续追问徐长青这句话的出处，这一次连他老爹都一起参和了进来。
徐长青固执己见，一直声称这是他从卖草鞋老爷爷口中学来的。
柳氏和徐有成虽然有些怀疑，但最终还是相信了徐长青的话。
毕竟这么点小的孩子，就能创作出如此有哲理的话语，想想都不太可能。
还在吃晚饭的时候，外方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老爹徐有成放下碗筷，去往了小院，打开院子上的大门，与大门那边的人交谈一番后，摇着脑袋回到了小屋中。
“相公，怎么了？是谁那么晚敲咱们家门，有啥事啊？”
“敲门的是隔壁赵哥家的二儿子，赵庆。他来告诉咱家……赵哥没了。”徐有成略显落寞的唏嘘说道。
“啥？这……这赵哥怎么就没了？今儿上午还看的好好地，那么精神啊。”柳氏双眸一缩，十分惊愕的问道。
“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今儿个赵哥还让咱们过年带着狼娃子去他们家一趟，谁知道他就这么去了。哎……生死无常，生死无常，吃饭吃饭。”徐有成叹息说着，重新拿起碗筷。
只不过现在吃下去的饭倒是不再那么美味了。
赵老伯一家子对他们家的帮助仅次于宋叔叔一家。
当初自个儿生病的时候，就是这位赵老伯带头帮助父亲联络这四周相邻的居民凑钱治病。
若没有赵老伯的帮助，只怕老爹还真没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凑足给自己看病的钱。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安宁。
哪怕隔着两个家墙壁，徐长青都仿佛能够赵老伯一家的哭泣之声。
这让他很不舒服。
赵老伯今年多大？貌似六十四岁，不过六十五。
这个年纪放在古代绝对是非常大了。
而自己的父亲徐有成又有多大？今年刚过五十，过了年就五十有一。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年，七十古来稀。
等自己长大，起码还有个十年时间。等到十年后，老爹也该到了花甲之年。
到了那个时候，他又能够孝敬父亲多久？
这个问题在徐长青的脑子里久久而挥之不去。
甚至这个问题，也在他母亲柳氏的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母亲比他爹徐有成小了足足二十二岁。
等到父亲是花甲之年的时候，娘亲也还不到四十。
不出意外的话，先走掉的那个人，会是他爹……
生与死的现实，一瞬间就摆放在了徐长青的面前。
现在，他大概能够了解到，为什么父亲会那么急切的要让自己去上一等学舍。
次日一大早，老爹便去往了老爷府上请了个假，帮着邻居赵家人打理丧事。
在第二日，大年三十的头一天，老赵一家子便下了葬。
徐长青本来是不用去的，不过这一次，他却主动要跟着一家子前去参加葬礼。
硕大的平草地上，一群穿着白衣丧袍的人围着坟墓周边转圈，等到哭丧结束之后，老爹才能抽出身来休息一会儿。
徐长青看着老爹望着坟墓呆呆发愣的模样，缓缓走了过去，伸出小手掌，拉住老爹那只略显粗糙的手。
“爹，咱们回家找娘吧。”
徐有成稍稍一愣，低下头看了眼徐长青，眼中出现一丝温馨宠溺，迷茫发呆的神态转而变得坚毅起来。
“嗯，回去吧。”
父子两个，大手拉小手，踏着乡间的泥土道路，朝着小家前进。
路途中，徐长青回头看了眼不远处平草地上的赵老伯坟头，不免想到。
或许……他应该试着努力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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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让徐长青知道他老爹此刻心中所想，一定会疯狂的摆手否认。
乖乖，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去跟那位居明朝三大才子之首的杨慎杨升庵去比啊。
徐有成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仔细瞧向徐长青，问道：“你之前在老爷府上选择金锭，莫非就是想要以此告诉为父，‘是金子总会发光’这个道理？让为父对你不要操之过急？”
徐长青稍显一愕。
啥玩意？我没这个意思啊？
缓了一缓，徐长青恍然一悟，老爹这是误会了一些事情？于是，咳嗽一声，脸不红心不跳的奶声奶气点头道：“是的爹，就是这样！”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徐有成果然生了一个好儿子。我就说嘛，我儿子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喜欢读书？狼娃子，你放心，爹明白了。不过，你还是得去其他学舍读书。你虽是天赋異稟，可光靠为父教你的那点时间肯定不够。”
啊？
徐长青脸皮一抽，怎么还要去上学啊？能不能别上？
柳氏见到徐有成的气消了，赶忙搀扶起徐长青，翻起白眼道：“臭娃子，下一次能不能先说你的目的，搞得娘和你爹差点又要为了你打起来了。”
徐长青站起身子，笑着道:“嘿嘿，娘你怕什么？真打起来，就算让爹多上一百只手，他都打不过你。”
“咳咳！狼娃子，你说什么呢？谁说为夫打不过你娘了？”
“徐有成，你说啥？是不是要跟老娘较量较量！”
柳氏说着，勉起了自己的衣袖，吓得徐有成赶忙开溜：“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老爷交给我的账还没算完，我先去算账了，夫人你做饭吧。”
瞧着徐有成匆匆逃离这里的身影，柳氏不免捂着自己的小嘴噗嗤一笑。
徐长青也是笑的非常开心。
这样多好，一家子快快乐乐的，多舒服。
“对了狼娃子，你那句‘是金子总会发光’跟听谁讲的？说的倒也十分有理。”
听到母亲的疑问，徐长青立时干咳一声，挠着脸皮，眼神飘忽的道：“是我……前几天在小院歇着，偶然听见一个路过卖草鞋的老爷爷说的话。觉得挺好玩就记了下来。”
若让徐长青厚着脸说这句话是他自己发明的，他还真的做不到……所以就撒了个小小的谎言以示对先贤前辈的敬重。
“卖草鞋的老爷爷？狼娃子，咱家这巷口除了街坊邻居哪里会有其他人？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呢？”
“哪有啊娘！我哪里敢跟您撒谎。我想去尿尿，等会儿吃饭再见！”
说完，徐长青便使出了尿遁之术，快速离开了灶房，生怕他娘亲会继续追问下去。
“哎！你这孩子！娘都还没问完你话呢！”
看着徐长青快速跑去的笨重身子，柳氏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摆放在角落的大白菜拿在手上，一边洗菜，一边笑着道：“‘是金子总会发光’，呵呵，这句话真有意思。”
吃晚饭的时候，母亲柳氏继续追问徐长青这句话的出处，这一次连他老爹都一起参和了进来。
徐长青固执己见，一直声称这是他从卖草鞋老爷爷口中学来的。
柳氏和徐有成虽然有些怀疑，但最终还是相信了徐长青的话。
毕竟这么点小的孩子，就能创作出如此有哲理的话语，想想都不太可能。
还在吃晚饭的时候，外方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老爹徐有成放下碗筷，去往了小院，打开院子上的大门，与大门那边的人交谈一番后，摇着脑袋回到了小屋中。
“相公，怎么了？是谁那么晚敲咱们家门，有啥事啊？”
“敲门的是隔壁赵哥家的二儿子，赵庆。他来告诉咱家……赵哥没了。”徐有成略显落寞的唏嘘说道。
“啥？这……这赵哥怎么就没了？今儿上午还看的好好地，那么精神啊。”柳氏双眸一缩，十分惊愕的问道。
“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今儿个赵哥还让咱们过年带着狼娃子去他们家一趟，谁知道他就这么去了。哎……生死无常，生死无常，吃饭吃饭。”徐有成叹息说着，重新拿起碗筷。
只不过现在吃下去的饭倒是不再那么美味了。
赵老伯一家子对他们家的帮助仅次于宋叔叔一家。
当初自个儿生病的时候，就是这位赵老伯带头帮助父亲联络这四周相邻的居民凑钱治病。
若没有赵老伯的帮助，只怕老爹还真没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凑足给自己看病的钱。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安宁。
哪怕隔着两个家墙壁，徐长青都仿佛能够赵老伯一家的哭泣之声。
这让他很不舒服。
赵老伯今年多大？貌似六十四岁，不过六十五。
这个年纪放在古代绝对是非常大了。
而自己的父亲徐有成又有多大？今年刚过五十，过了年就五十有一。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年，七十古来稀。
等自己长大，起码还有个十年时间。等到十年后，老爹也该到了花甲之年。
到了那个时候，他又能够孝敬父亲多久？
这个问题在徐长青的脑子里久久而挥之不去。
甚至这个问题，也在他母亲柳氏的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母亲比他爹徐有成小了足足二十二岁。
等到父亲是花甲之年的时候，娘亲也还不到四十。
不出意外的话，先走掉的那个人，会是他爹……
生与死的现实，一瞬间就摆放在了徐长青的面前。
现在，他大概能够了解到，为什么父亲会那么急切的要让自己去上一等学舍。
次日一大早，老爹便去往了老爷府上请了个假，帮着邻居赵家人打理丧事。
在第二日，大年三十的头一天，老赵一家子便下了葬。
徐长青本来是不用去的，不过这一次，他却主动要跟着一家子前去参加葬礼。
硕大的平草地上，一群穿着白衣丧袍的人围着坟墓周边转圈，等到哭丧结束之后，老爹才能抽出身来休息一会儿。
徐长青看着老爹望着坟墓呆呆发愣的模样，缓缓走了过去，伸出小手掌，拉住老爹那只略显粗糙的手。
“爹，咱们回家找娘吧。”
徐有成稍稍一愣，低下头看了眼徐长青，眼中出现一丝温馨宠溺，迷茫发呆的神态转而变得坚毅起来。
“嗯，回去吧。”
父子两个，大手拉小手，踏着乡间的泥土道路，朝着小家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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