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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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穿上骑马装，三少爷与四少爷随行的均是男子，故而他们多是骑马的。我是不会骑马的，但下人跟随主子，自然不能挑三拣四，即便不会骑也要学着去骑。今日是我随四少爷离府的日子，我早早便起身换了骑马装了。
洗漱完毕，我来到四少爷的风雅榭。小唐见了我，看着我呆愣了许久。
“虽然早见过寞寒你的美貌，可见你穿了骑马装还真是英姿飒爽。”小唐回神之后对我说。
我有些脸红：“什么英姿飒爽？休要胡说！”
小唐嘿嘿一笑，没有多说。
四少爷今日起身也是极早的，大概是因为用过早膳便要启程的缘故，四少爷洗漱完毕便去给老爷、夫人和太夫人请安了。期间四少爷并没有理会我，早上那样忙碌，他又岂会留意到我这一个下人？
因为要忙着收拾四少爷的行囊，我与小唐胡乱吃了些早饭便开始收拾。等我拿着自己和四少爷的包裹来到门口时，我不禁愣在原地。
门外的这辆马车是怎么回事？四少爷与三少爷不是骑马的吗？
“对了，寞寒，刚刚四少爷告诉我，他特地让人备了马车，所以你这身骑马装……”小唐见我愣在原地，才如此对我说道。
原是四少爷备了马车……
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撇了撇嘴，早知道就不穿这身衣服了。
“咦？寞寒，你怎的穿了骑马装？”身后传来四少爷的声音。我本意是想去换掉的，看来是来不及了。
回身，我向四少爷行礼，一旁还站着三少爷：“奴婢见过三少爷、四少爷。”
“不必多礼。”三少爷挥手免礼。
“寞寒！你穿骑马装真是好看！”四少爷笑着跑到我面前，来回的打量着我。“可是我特地为你备了马车，想着与你同乘，你这身衣服是白穿了。”
“奴婢知道，想着去换掉的，不想四少爷这么早出来了。”我笑道。
“不必换！不必换！你这样穿好看，不用换了！”四少爷笑着摆手。
“是。”我应了一句，不再多说。
不多时，老爷、夫人、太夫人和大少爷、大少夫人、二少爷携一众下人出来送行。我是下人，自然只能站到马车旁候着。夫人与太夫人舍不得两位少爷，一直双目含泪依依惜别。老爷没有显露太多情绪，只是嘱咐了两位少爷几句。大少爷与二少爷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咛路上保重。看着大少夫人很是高兴，大概我走了，所以大少夫人才如此高兴。
而后，三少爷与一众随从纷纷上马。四少爷也走到马车上，只是挑帘之际，四少爷向我伸出一只手。我一怔，不知四少爷是何意。
“来，我拉你上来！”见我没有反应，四少爷笑嘻嘻的说道。
拉我上车？我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奴婢不敢，奴婢自己上车便好！”
“我手都伸过来了，你拉着便是！”四少爷坚持道。
无奈，我只有伸过手，让四少爷拉我上了马车。在进入马车时，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三少爷似乎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想，应是我看错了，三少爷那样清高淡漠的人，如何会看我？他应是舍不得家人，所以最后留恋的回头吧。
坐入马车，四少爷显得很兴奋。四少爷常年习武，多是骑马的，难得坐马车难免新奇。我却没有太多的兴奋感，相反，我心中有浓浓的酸楚。回头挑起车窗上的帘子，我去看站在府门口的人们。
彩蝶站在一众下人之中，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我其实很好奇，我的离开于彩蝶是高兴多一点？还是不舍多一点？我想，是前者多一点吧。竹春一直在哭，看着我的方向偷偷的挥手。要说对府中最不舍的人，除了竹春便没有别人了。她是我在府里最好的姐妹，希望她能一直好好的。
杨景也是一直看着我，他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他的难过。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难过的，我伤他那样深，哪里还值得让他难过？杨景是个好人，若是他能看到竹春的好处，他现在便不会如此难过了。说到底，是我对不起杨景，也对不起竹春……
“启程！”有人在队前高呼，马车便缓缓而行。
我放下车帘，最后看到的是大少爷与二少爷同样复杂莫名的目光。我不知他们二人此时所想的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希望我的离开，能为我的未来带来平静。
仅此而已。
启程的队伍很快就出了京城，我收回了思绪。即便舍不得这个家乡，即便舍不得在这里的家人，我的离开都已成为事实。人总要向前看的，一味的伤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我提起精神，决定好好的照顾我的新主子。
出了京城，队伍便走上了去往杭州的官道。虽然官道平坦，可马车难免颠簸，四少爷因受不住马车的摇晃一直呕吐不停。我拿了不少的帕子，变换着给四少爷擦。四少爷吐得脸色苍白，整个人都蔫蔫的，再没了那股子活泼劲儿。到后来四少爷便一直干呕，怕是胃里再没什么可吐了。马车里的味道怪怪的，多是因为四少爷呕吐的缘故。我卷起车窗帘子通风，一是驱赶味道，二来也是让四少爷见见风，这样便不会那样难受。
看着四少爷苍白的脸色，我心里心疼得紧。四少爷是主子，原是不用为我这样一个下人着想的，可就是为了我才乘了马车，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呕吐了。
队伍赶路一整天，傍晚时分终于到了一个小镇。三少爷选了一家干净的客栈，准备投宿一晚，明日再赶路。我与小唐扶着略有虚弱的四少爷下了马车，跟着领路的小二到了厢房。那小二是个有眼色的，看出四少爷乘车不适，立马去准备了一碗冰镇的绿豆汤来。喝过绿豆汤，四少爷总算缓和了不少。
之后四少爷说想一个人躺一会，于是我与小唐服侍四少爷躺下便退了出去。
小唐忙着让客栈准备晚膳去了，我便去找了一个随行的护卫，请他帮忙将马车换成两匹良驹。四少爷为我考虑，我自然不能不懂事。
“你倒是会为四弟打算。”我不知三少爷何时过来的，他突然出声着实吓了我一跳。
“见过三少爷。”我忙服身行礼。
“免了。”三少爷挥手，微笑。“我原本还担心四弟身体会受不住，如今看你想得如此细致，我倒放心了不少。只不过，寞寒你可会骑马？”
我一怔，不想三少爷有此一问。三少爷问到了我的痛处，我也正为此事发愁，不知明日该如何是好。
大概我愁苦的样子显露无疑，三少爷轻笑一声，再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我有些懊恼的站在原地，明日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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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穿上骑马装，三少爷与四少爷随行的均是男子，故而他们多是骑马的。我是不会骑马的，但下人跟随主子，自然不能挑三拣四，即便不会骑也要学着去骑。今日是我随四少爷离府的日子，我早早便起身换了骑马装了。
洗漱完毕，我来到四少爷的风雅榭。小唐见了我，看着我呆愣了许久。
“虽然早见过寞寒你的美貌，可见你穿了骑马装还真是英姿飒爽。”小唐回神之后对我说。
我有些脸红：“什么英姿飒爽？休要胡说！”
小唐嘿嘿一笑，没有多说。
四少爷今日起身也是极早的，大概是因为用过早膳便要启程的缘故，四少爷洗漱完毕便去给老爷、夫人和太夫人请安了。期间四少爷并没有理会我，早上那样忙碌，他又岂会留意到我这一个下人？
因为要忙着收拾四少爷的行囊，我与小唐胡乱吃了些早饭便开始收拾。等我拿着自己和四少爷的包裹来到门口时，我不禁愣在原地。
门外的这辆马车是怎么回事？四少爷与三少爷不是骑马的吗？
“对了，寞寒，刚刚四少爷告诉我，他特地让人备了马车，所以你这身骑马装……”小唐见我愣在原地，才如此对我说道。
原是四少爷备了马车……
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撇了撇嘴，早知道就不穿这身衣服了。
“咦？寞寒，你怎的穿了骑马装？”身后传来四少爷的声音。我本意是想去换掉的，看来是来不及了。
回身，我向四少爷行礼，一旁还站着三少爷：“奴婢见过三少爷、四少爷。”
“不必多礼。”三少爷挥手免礼。
“寞寒！你穿骑马装真是好看！”四少爷笑着跑到我面前，来回的打量着我。“可是我特地为你备了马车，想着与你同乘，你这身衣服是白穿了。”
“奴婢知道，想着去换掉的，不想四少爷这么早出来了。”我笑道。
“不必换！不必换！你这样穿好看，不用换了！”四少爷笑着摆手。
“是。”我应了一句，不再多说。
不多时，老爷、夫人、太夫人和大少爷、大少夫人、二少爷携一众下人出来送行。我是下人，自然只能站到马车旁候着。夫人与太夫人舍不得两位少爷，一直双目含泪依依惜别。老爷没有显露太多情绪，只是嘱咐了两位少爷几句。大少爷与二少爷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咛路上保重。看着大少夫人很是高兴，大概我走了，所以大少夫人才如此高兴。
而后，三少爷与一众随从纷纷上马。四少爷也走到马车上，只是挑帘之际，四少爷向我伸出一只手。我一怔，不知四少爷是何意。
“来，我拉你上来！”见我没有反应，四少爷笑嘻嘻的说道。
拉我上车？我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奴婢不敢，奴婢自己上车便好！”
“我手都伸过来了，你拉着便是！”四少爷坚持道。
无奈，我只有伸过手，让四少爷拉我上了马车。在进入马车时，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三少爷似乎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想，应是我看错了，三少爷那样清高淡漠的人，如何会看我？他应是舍不得家人，所以最后留恋的回头吧。
坐入马车，四少爷显得很兴奋。四少爷常年习武，多是骑马的，难得坐马车难免新奇。我却没有太多的兴奋感，相反，我心中有浓浓的酸楚。回头挑起车窗上的帘子，我去看站在府门口的人们。
彩蝶站在一众下人之中，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我其实很好奇，我的离开于彩蝶是高兴多一点？还是不舍多一点？我想，是前者多一点吧。竹春一直在哭，看着我的方向偷偷的挥手。要说对府中最不舍的人，除了竹春便没有别人了。她是我在府里最好的姐妹，希望她能一直好好的。
杨景也是一直看着我，他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他的难过。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难过的，我伤他那样深，哪里还值得让他难过？杨景是个好人，若是他能看到竹春的好处，他现在便不会如此难过了。说到底，是我对不起杨景，也对不起竹春……
“启程！”有人在队前高呼，马车便缓缓而行。
我放下车帘，最后看到的是大少爷与二少爷同样复杂莫名的目光。我不知他们二人此时所想的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希望我的离开，能为我的未来带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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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的队伍很快就出了京城，我收回了思绪。即便舍不得这个家乡，即便舍不得在这里的家人，我的离开都已成为事实。人总要向前看的，一味的伤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我提起精神，决定好好的照顾我的新主子。
出了京城，队伍便走上了去往杭州的官道。虽然官道平坦，可马车难免颠簸，四少爷因受不住马车的摇晃一直呕吐不停。我拿了不少的帕子，变换着给四少爷擦。四少爷吐得脸色苍白，整个人都蔫蔫的，再没了那股子活泼劲儿。到后来四少爷便一直干呕，怕是胃里再没什么可吐了。马车里的味道怪怪的，多是因为四少爷呕吐的缘故。我卷起车窗帘子通风，一是驱赶味道，二来也是让四少爷见见风，这样便不会那样难受。
看着四少爷苍白的脸色，我心里心疼得紧。四少爷是主子，原是不用为我这样一个下人着想的，可就是为了我才乘了马车，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呕吐了。
队伍赶路一整天，傍晚时分终于到了一个小镇。三少爷选了一家干净的客栈，准备投宿一晚，明日再赶路。我与小唐扶着略有虚弱的四少爷下了马车，跟着领路的小二到了厢房。那小二是个有眼色的，看出四少爷乘车不适，立马去准备了一碗冰镇的绿豆汤来。喝过绿豆汤，四少爷总算缓和了不少。
之后四少爷说想一个人躺一会，于是我与小唐服侍四少爷躺下便退了出去。
小唐忙着让客栈准备晚膳去了，我便去找了一个随行的护卫，请他帮忙将马车换成两匹良驹。四少爷为我考虑，我自然不能不懂事。
“你倒是会为四弟打算。”我不知三少爷何时过来的，他突然出声着实吓了我一跳。
“见过三少爷。”我忙服身行礼。
“免了。”三少爷挥手，微笑。“我原本还担心四弟身体会受不住，如今看你想得如此细致，我倒放心了不少。只不过，寞寒你可会骑马？”
我一怔，不想三少爷有此一问。三少爷问到了我的痛处，我也正为此事发愁，不知明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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