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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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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之后,欧阳凌和章庭云到学上院去打探消息。

    学上院在大内,主要是供学上读书和切磋学问的场所,从学士院出去参加科考的学士几乎都能榜上有名,掌管学上院的大学士跟欧阳家一向有来往,他一直希望欧阳凌能来学士院住,但欧阳凌偏跑到秦淮河的夫子庙住,差点把他气死了。

    今日,欧阳凌厚着脸皮来求见大学士探问榜单,说穿了,他是担心夏舒,并不是为了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考上状元。

    夏舒和惜春焦急地在客栈房间里走来走进,两人心中都有不好的警觉,因为欧阳凌和章庭云一大早出门,到现在已经过了正午,却迟迟末归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从楼梯处传来,夏舒和惜春吓得心脏差一点跳出喉咙。

    惜春赶紧奔到门口,打开门伸头一探,远远就看见章庭云脸色凝重,惜春纳闷地问:“怎么只有你?欧阳公子人呢?”

    “大事不妙了!”章庭云走进门后,迅速关上身后的门,转身说道:“你上榜了!”

    “我我上榜了?”夏舒脸色刷白,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小姐你不是少写两题了吗?”惜春也脸色变白。

    “我是没有全都作答”夏舒眼珠子一转,仿佛看见一线生机似地问:“会不会是另有个同名同姓的考生?”

    章庭云坚定的摇头。“查的很清楚,夏舒,涛城人,只有一个。”

    “是哪个批考官瞎了眼!”夏舒忍不住咒骂。

    “若让皇上发现真相,后果不堪设想。”章庭云忧心忡忡。

    “我该怎么办?”夏舒双腿一软,六神无主地瘫坐在椅子上。

    “欧阳公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惜春再一次追问。

    “我不知道。”章庭云无奈地耸了耸肩。

    夏舒不愿胡思乱想,但却控制不住猜测欧阳凌不见的原因,她现在的思绪都是往坏的方向想,想到他可能离她而去一股寒意自她脚底窜到头顶,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流连打转。

    章庭云和惜春见状,不知该说什么话安慰夏舒,沉默罩在每个人的脸上。

    过了半晌,惜春忍不住,以充满斗志的语气说:“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没有他,我们一样能想出好办法。”

    “就说我得了传染病,无法面圣。”夏舒打起精神。

    “不成,御医会来诊断,到时你是罪上加罪,罪无可赦。”

    “反正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小姐的真面目,不如去买具无名尸诈死。”

    “万一被人拆穿,恐怕会满门抄斩。”章庭云警告道。

    “不会的,哪有那么倒楣的事!”惜春一副不信邪地撇撇嘴。

    “我在考场上看到喻令浩”章庭云小声说,威力却如天打雷劈。

    “糟糕!他会被欧阳公子责骂过,搞不好仓伺机报复!”惜春尖叫。

    门突然被推开,欧阳凌走了进来。“更糟的事还在后头。”

    “你别吓我们!”惜春抖得牙齿格格作响。

    “我刚才到相府去打听,相爷说皇上已经钦定你为状元。”

    “这下子我死定了!”夏舒感到上天跟她开了一个残酷的大玩笑。

    从娘教她识字以来,她就发现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当时家境不错,还特地请了老师来家里教她四书五经,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希望能参加科举考试,甚至想考上状元,可是现在梦想实现了,但她却面临一死两行清泪从她脸颊滑落,她后悔不已,连向欧阳凌求救都说不出口。

    “欧阳公子,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家小姐!”惜春跪地磕头。

    “她那么不听话,就让她受点教训。”欧阳凌冷声说。

    “现在不是讲气话的时候”惜春受不了这种冷漠的语气,跳了起来,指着欧阳凌的鼻子,一副要开骂的样子。

    章庭云赶紧出声制止。“惜春你安静,欧阳公子不会见死不救,我看他是胸有成竹才会如此。”

    欧阳凌不慌不忙地拉开椅子,坐在夏舒的对面,不顾章庭云和惜春紧张得连口水都不敢咽的表情,又不慌不忙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他在做这些动作的期间,夏舒都是两眼睁得大大,里面冒着火,但却敢怒而不敢言。

    一声喟叹,欧阳凌摇了摇头,他真是服了这个不肯低头示弱的可爱女人!

    “办法是有,不过我只对小姐一人说”欧阳凌说。

    “好,我们马上出去。”章庭云拉着惜春走出去。

    “你在卖什么关子?”夏舒以衣袖擦拭泪痕,又回复过去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其实她心里是怕得要命,但在欧阳凌面前,她绝不会承认失败。

    “我要你答应我,今晚洞房花烛夜。”欧阳凌大言不惭。

    “我都已经死到临头,你居然还有心情想那种事!”夏舒气得拍桌。

    无视夏舒的愤怒,欧阳凌忽然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自己则侧着身,一只手拄着头,以热切的目光打量她。“那种事是人间最快乐的事,如没试过就归西,你难道不觉得可惜!”

    “你放屁!”夏舒大骂,但一道热流在她小肮乱窜。

    “想要活命,你就要依我。”欧阳凌要胁。

    “不需要你救,我现在就一头撞墙,死给你着。”

    夏舒作势脸朝向墙壁,欧阳凌赶紧用腿夹住她冲动的身体,然后身体一翻,压在她身上

    “你好美!”欧阳凌以爱怜的双眼凝视夏舒沉醉的表情。

    “我要!”夏舒舔着嘴唇说。

    “现在?”欧阳凌兴奋得整张脸通红。

    “我不能等到晚上。”夏舒以羞怯和撒娇的口吻说道。

    “我先说,你不能中途喊停,不然我会受不了。”欧阳凌不放心地叮咛“不会的”夏舒主动奉上热吻。

    “我今天好幸福。”欧阳凌突然下床。

    “你要去哪里?”夏舒有些不安,最近她比惊弓之鸟更胆小。

    “门只是关着,还没有锁。”欧阳凌将门窗一并锁上后又走回床边脱衣。

    看着欧阳凌宽衣解带,夏舒好奇地问:“你究竟有没有办法救我?”

    “你就乖乖做状元做个一年半载,然后再告病请辞,那时你人八成被派到京城以外的地方作官,不需御医诊断,直接买通医生写单子即可。”

    “可是喻令浩知道我”夏舒提醒。

    “一般的男人都有名和字,我替你编了一个字,志高,花了一大把银子请相国帮忙,在榜单上写夏志高,总之,恭喜你高中状元。”欧阳凌酸溜溜地说。

    “你别再挖苦我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怎么会是状元?”

    “相国看过考卷,他也觉得奇怪,不懂皇上为何选定你的文章?”

    欧阳凌一边说,一边忙着帮夏舒宽衣解带,不一会儿,两人已luo里相对,夏舒不由自主地将身体藏进被子里,眼睛偷瞄欧阳凌的身躯,初次见面时,她在八仙楼虽然见过,但上一次没着清楚,这一次她要看仔细了。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差真多,她的目光缓缓从他的肩膀向下移,厚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肮,窄小的臀部,还有她不知道他的身材在男人来说算不算上等,但她知道她心中小鹿乱跳!欧阳凌故意像一尊雕像般站着让她欣赏,不过也该轮到他欣赏她了,他一手捉住被子一角,她直觉地握紧被子,脸红地问:“你要干什么?”

    “你把我看光了,现在换我看你了。”

    “不行!”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想害羞也已经大迟了。”

    “谁说的!我问你,我既然没有砍头危险,你为什么还要洞房花烛?”

    “你我即将分隔两地,我怕你变心,所以先下手为强。”

    一说完,趁着夏舒疏于防备,欧阳凌一把拉开被子,跳上床,抓住她的双手“**!”夏舒发现他的目光邪气,狠狠地咬住他鼻尖。

    “母老虎饶命!”欧阳凌发出痛苦的求饶声。

    “你哪是救我,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夏舒笑着放开他。

    “你该不会反悔吧?”欧阳凌一面摸着鼻子,一面询问。

    “没有。”夏舒娇羞地说。“把被子捡起来。”

    “要被子干什么?”欧阳凌拒绝服从。

    “我冷啊!”夏舒双手环抱胸都,双腿紧紧地交叉。

    “我会给你温暖的。”欧阳凌像只老鹰似地张开双臂,将她拥进怀中。

    两人正要开始行周公之礼,这时,一阵沉重的跑步声奔上楼,停在门外,惜春拍门大叫:“不好了!”

    欧阳凌不情愿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楼下来了一大群的侍卫,说要请夏状元到宫中一游。”

    “叫他们等一下,我很快就会下楼。”夏舒和欧阳凌赶紧穿衣。

    为什么要等?惜春不太明白,不过她还是照着小姐的话去做,到了楼下,转告完之后,和章庭云两个人不停地猜他们在房里干什么?当欧阳凌走下楼时,看到他鼻尖上有齿痕,章庭云抿着嘴,鼓着脸颊,不敢笑出来,但是惜春却偏着头,一副百思不解的表情

    此刻的夏舒脸上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那是因为,她的身上还残留着欧阳凌**过的余情。

    不过,躲在薄纱后面偷看的“公主”可不这么想,看到夏舒比上次见面更俊了,公主还以为夏舒是为了要见她而高兴得容光焕发。

    她是皇上最宠溺的掌上明珠,常常穿着富家千金小姐的衣着偷偷溜出宫,自从在相国寺遇见夏舒之后,她便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甚至要主考官找出夏舒的试卷,并叫善于模仿字迹的文官将夏舒空白的两题填上,然后拿到皇上面前,硬要皇上裁定夏舒为状元。

    虽然皇上已经从中举的文章中选出状元人选--欧阳凌。但从公主娇羞的脸部表情中看到异样的光彩,也就答应了公主的要求。

    公主踩着莲步步出薄纱,一见到她,夏舒大叫:“怎么会是你!”

    “见到公主还不下跪!”上次那个贴身丫鬟叱喝地说。

    “参见公主。”夏舒赶紧下跪。

    “状元郎免礼。”公主命令一旁的丫鬟道:“碧儿,还不快替状元郎拉椅子!”

    “多谢公主。”夏舒小心翼翼地坐下,谨慎地问:“公主今日召见属下,不知有何指教?”

    公主笑吟吟道:“指教倒没有,不过是设宴恭喜你高中状元。”

    “属下汗颜,属下心知状元这头衔是公主赐的。”看到公主一脸抚媚,夏舒恍然大悟,公主很明显对她有意思,但她怎么能接受:“碧儿,还不快替新科状元斟酒!”

    “请公主见谅,属下不能喝酒。”

    “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喝本公主亲赐的酒!”

    “属下不敢,属下因为酒品不好,怕喝醉了酒,会冒犯公主。”

    “我不怕。”公主亲手拿起酒杯,像个仙女将杯沿往夏舒嘴边一送。

    “这”夏舒抿起唇,她怕喝了之后会露出马脚。

    “我要你喝,你就给我喝。”公主眼神一敛。

    “多谢公主赐酒。”夏舒只好勉为其难地喝下公主的美意。

    “你们全部都退下!”公主挥袖支开所有的宫女。

    “公主,这样不太好吧”夏舒紧张得神经线都快绷断了。

    仗着皇上的宠溺,公主一向骄纵,连太子都要畏她三分,只要她看中的,没有什么得不到。只不过过去她看中的不外是奇珍异宝,这次她看中的却是夏舒,他的眉清目秀深深吸引了她。

    褪下绣着万点梅花的水蓝披风,公主里面的穿着十分大胆,低胸的纱罗,鲜红色的肚兜隐约可见,白细的手腕上挂满金丝银线,再斟满一杯酒,脸上堆满千娇百媚的笑容,亲手喂夏舒喝酒。“怕什么!你我迟早要结为夫妻。”

    “结结为夫妻?”一阵热液烫得夏舒喉咙发痛。

    “父王已经答应我下嫁给你。”公主甜笑。

    “属下福薄,公主金枝玉叶,属下不敢高攀。”夏舒连忙跪下。

    “天下没有一男人不抢着做驸马爷,你为何不肯?”公主打从心底更喜欢夏舒了。

    “不瞒公主,属下有难言的苦衷。”夏舒头几乎垂到胸前。

    “看着我说话。”公主追问:“你府中可有妻小?”

    “有婚约。”夏舒额头都是汗水。

    “取消。”公主不容情地说。

    “万万不可。”夏舒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解释。“属下身为状元,人言谓之信,属下若不能以身作则,天下人岂不都可以说话不算话!”

    “状元郎请起,状元郎言之有理。”公主从怀中取出一条香帕,爱怜地说。“你流了好多汗,让我来替你拭汗。”

    “不敢劳烦公主,属下自己擦。”夏舒赶紧抢过手帕,一个不小心碰触到公主的手指,夏舒又是一跪,气喘吁吁地说:“属下该死,冒犯了公主。”

    “状元郎快起来,你若是再下跪,我可要生气了。”

    “公主别气,属下这就起来。”

    “来。”公主再斟酒,这次是斟了两杯。“我们先练习喝交杯酒。”

    “属下刚才已说”夏舒一张脸因酒精和心虚而红透。

    “我没要你取消婚约,很简单,我是大,她是小。”

    “属下不敢,这样太委屈公主了。”

    “父王有七十多个妾,我允许你有一个妾,不过这已是最大的让步。”

    “公主,属下”夏舒的话还没说完,公主的手却已勾住她的手。

    “喝了这杯酒。”公主强行将酒灌进夏舒嘴里。

    “属下已醉,请恕属下先行告退。”夏舒摇摇晃晃地起身。

    公主连忙靠过去,搀扶着夏舒的身体,体贴地说:“瞧你站都站不稳,不如今晚就在我这仪凤宫住下。”

    接下来,夏舒整个人软绵绵到瘫在公主身上,她很想大叫,很想逃跑,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主把她扶到床上,脱掉长靴,然而公主一看到小脚,立刻发出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

    欧阳凌冒死上书求见皇上。

    照理说,欧阳凌虽是新科榜眼,但皇上为了红妆状元一事,龙颜大怒,所有中举的人都还没册封,他是不可以求见皇上的,皇上也不会见他。

    但皇上一向喜欢喝欧阳家酿的美酒,可是欧阳家却在一夜之间突然结束酒楼生意,欧阳华胥和其家人消失无踪,让皇上肚子里的酒虫难过了整整半年。

    “爱卿来得正好,朕找你一家人找得好辛苦。”

    “皇上找臣之家人不知有何事?”

    “爱卿家中的美酒一直深受朕的喜好,不知爱卿手上可有佳酿?”

    “目前没有,不过酒的配方,臣可以给御厨,请御厨酿给皇上享用。”

    “太好了,朕正愁没有好酒可喝。”皇上露出难见的笑容。

    “启禀皇上,臣今天来,是有要事相求。”欧阳凌说。

    “你所求之事,脱绝不会答应。”皇上决绝地说。

    “皇上开恩,夏舒触犯大不讳,固然罪无可赦,但她的命不值钱,请皇上看在美酒配方的分上,饶她一命。”

    “大胆!你居然敢拿配方要胁朕!”皇上盛怒地拍击龙椅的把手。

    守在殿上的御前侍卫立刻将手中的佩刀对准欧阳凌,眼看阎王的生死簿上即将多了一条亡魂,但欧阳凌仍坚定地说:“罪臣不敢,罪臣只是不服,大宋的律法中并没明文规定女子不能参加科考”

    “女人不能参加科考是常识,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启禀皇上,她她没有这种常识。”欧阳凌昧着良心说。

    “你”皇上觉得好气又好笑,因为他的话很难反驳。

    “请皇上给她一次申辩的机会。”欧阳凌恳求。

    “申辩什么?”皇上脸上露出有点被说动的迹象。

    “男女之别,为什么科举是男人能女人不能?”欧阳凌打听过,皇上很喜欢辩论,而且在辩论上输了,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很开心,赏给赢的人丰厚的礼物。

    对夏舒而言,最丰厚的礼物当然是她自己的一条命,他帮她也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你为什么要替那名女子冒死求朕?”

    “启禀皇上,臣深爱夏舒。”欧阳凌毫不迟疑地说。

    “看在美酒的配方上,我就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死得心服口服。”皇上命令道:“来人啊!去把犯女夏舒带上来!”

    过了好一段时间,夏舒穿着囚服被两名侍卫拉上宫殿,低头跪在阶梯下,在听到上方传来宏伟的声音。“把头抬起来!”

    夏舒抬起头,视线面对着皇上,同时也看到站在前方的欧阳凌,但她的目光不敢移转,她知道在大殿上,没有皇上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可以四处张望,不然会被认为不敬,而她已是死囚,虽不怕罪加一等,可是她绝不能连累欧阳凌。

    今日能在殿上与他见最后一面,她已经很感谢老天爷的厚爱了!

    “好一张美丽的脸孔,难怪公主和爱卿都那么迷恋你!”皇上咳了一咳,然后导入正题。“朕问你,你凭什么认为女人可以参加科考?”

    “因为有很多女人博通三教,远胜男人。”

    “有这样的女人吗?朕怎么从未听说过?说一个朕听过的女人名字。”

    “佛祖。”夏舒说出之后,连欧阳凌都吓了好大一跳。

    “佛祖怎么会是女人!”皇上不悦地蹙眉。

    夏舒镇定的回答:“金刚经里说:敷座而坐,佛祖若不是女人,为何要等到夫坐而后坐?”

    这明明是狡辩,可是皇上一时之间无法对抗,继续问道:“你说有很多女人精通三教,那我再问你,道教中有哪个名女人?”

    “老子。”夏舒十分有自信地说。

    “大胆妖言!”皇上气得吹胡子瞪大眼。

    “请皇上息怒,犯女所言是有根据的。”夏舒不慌不忙地说。“道德经里说:吾有大患,是吾有身;及吾无身,吾复何患?,假使老子不是女人,她怎么会有身呢?”

    欧阳凌偷偷地眨了一下眼,暗中给夏舒加油打气。

    “好,好个牙尖嘴别的犯女,我最后问你,儒教中又有哪位是名女人?该不会是孔子吧!”皇上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没错,孔子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女人。”夏舒泰然自若地说。“论语里说:“沽之哉!绷之哉!吾待价者也。”孔子若不是女人,干什么要待嫁呢?”

    “你”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妙!”

    “你还不快叩谢皇上!”欧阳凌一旁提示。

    “谢皇上不杀之恩。”夏舒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跪拜。

    “你很聪明。”皇上赞赏地鼓掌。

    “犯女读书不求甚解,让皇上见笑了。”夏舒谦虚地说。

    “碍于自古以来的传统,脱也不能开这个先例,不过你的的确确是朕心目中的状元。”皇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你不能名正言顺地当红妆状元,不过你可以做状元夫人,朕就把你许配给欧阳凌。至于你惹公主生气一事,朕自会好好安抚她,你们毋须操心。”

    欧阳凌连忙跪到夏舒的旁边,拉着夏舒一起高喊:“谢主隆恩!”

    其实,夏舒被关在大牢里,终日以泪洗脸,哪有心情想东想西,她和皇上的这场辩论赛,根本是靠欧阳凌打通关节,好不容易才安排好的计划,连说辞也是欧阳凌事先拟好的,所以,真正的状元,仍是非酒公子欧阳凌莫属!

    严格说起来,红妆状元的头衔,是靠欧阳凌暗中帮助得来的。

    不过,就算打死夏舒,她都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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