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红楼之奸宦贾琏 > 34.第 34 章

34.第 34 章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红楼之奸宦贾琏最新章节!

    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贾琏忙出声将正想着烹炒煎炸猪头肉的忠义亲王唤回了神, 请人给贾赦诊断。

    一见贾赦苍白的面色,忠义亲王忙将信笺收好,搭指诊脉,边询问众人贾赦发病前有何异样。

    “没有什么异样之处啊,赦叔与我们一同起身,先热身一套五禽戏过后, 我们就沿着山道跑步了。不过就是在半道上, ”唐瑞一惊:“他好像看见女公子施展轻功的身形, 然后喊了一声“小马儿。”

    “小马儿!”哭天抢地喊疼的贾赦一听这“称呼”,忙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 两手张开护在司徒乐跟前,凶神恶煞的瞪着众人:“你们不许过来,不许过来!谁都不许碰他!”

    贾琏狐疑的看了眼忠义亲王,和声开口:“父亲,别怕别怕,我是琏儿啊!”

    据忠义亲王自己坦白, 说是他已经完全将巫蛊之变中发生的种种事情尽量客观的描述过一番, 包括贾琏的身世--马婧和温太白的孩子,被贾赦所救。最后因为贾瑚亡故,贾赦大受刺激, 将孩子认为是自己的, 故而经过贾代善和上皇的一番操作, 将此子“出生”在贾家大少奶奶肚腹之中, 成为贾琏。

    按着这说法, 贾赦应该对他唤声“小马儿”,可为何会护着司徒乐呢?

    “赦叔,赦叔,莫怕莫怕……”被护着的司徒乐暗自揣摩了一番,以为贾赦把他认成了马婧之子。作为也被告知过往事的知情人,司徒乐倒是对他们父女两借“贾琏”身份活动在外,心中有一分的虚心。如今又见贾赦这般护着他这个假冒伪劣的温家后裔,便愈发心中一闷,酸涩不安。

    司徒乐抬手缓缓轻拍贾赦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柔声道:“赦叔,你看……”

    岂料话还没说完,贾赦紧紧拉着司徒乐的手,“我不看!外边有好多好多的坏人,琏儿,你也来保护小马儿。我们一起等你三宝叔叔来救你。”

    一听贾赦拉着司徒乐咬耳朵的话语,忠义亲王心口砰得一声,急促的跳动了起来,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说药,便是眼前一黑,只记得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哪怕了尘,却也掩藏不了这情!

    “爹!”司徒乐眼角余光看见倒下的忠义亲王,忙往前冲过去,抱起人就往医寮内冲:“郑老!”

    “宸哥哥!”贾赦也跟着惊呼起来,脚步矫健的往里冲。

    贾琏揉揉头,跟众人道声歉,又让唐瑞帮忙给贾赦请个假,便跟着入内忙碌起来。

    郑老御医拿着药箱诊完忠义亲王,又听闻贾赦先前发病,侧目看着现在面色缓过来的贾赦,和蔼可亲问有没有想起什么。

    贾赦顶着被银针扎着的脑袋,歪歪,眨着桃花眼,一脸无辜:“三宝?下南洋还是西洋的那个?这个又不考试!”

    说完,见所有人都神色诡异的看向他,贾赦吓得一颤,忙昂首挺胸,站好军姿,垂头认错:“我……我知道错了。我一开始有点疼,感觉小幺幺有点眼熟,但是很用心去想可又想不起来,还越想越疼,可后来你们越来越多人哄我,我就想借病赖功课了,不是有意的。”

    郑老御医:“…………”我的手很痒!黄莲必须放个六斤,苦死你!

    贾琏干脆利落的单手揪着贾赦回课堂。他怕这傻爹留在医寮内,会被扎成刺猬。

    “儿子,不要嘛,宸哥哥生病了,我要照顾他的。”贾赦使劲的挣扎着:“我可能干了,我还会喂药,掐着下颚,往里灌,再扔两颗冰糖,合上嘴巴,完美。”

    “爹,谁教你这么喂药啊。”贾琏恰似无意的问了一句:“这喂三宝?”

    “没啊,三宝喂我。这招还是聪明绝顶的老秃头教的。老秃头好坏,老秃头他儿子也好坏。我爹说不能跟神棍子叔叔混。”

    “因为他教你的猴子偷桃?”

    “对啊!儿子你好聪明哦!神棍子叔叔好厉害的,他还会变戏法,跟诸葛亮一样,破扇子一摇一摇,唱鞋儿破,帽儿破,五脏庙空空也,就把军饷要到手了!”

    “所以啊,你也要好好读书,这样才能像他一样,这么聪明伶俐啊!”贾琏加油鼓劲:“想想状元府!骑大马游街!”

    “嗯!”

    把贾赦哄回了课堂,贾琏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医寮。他爹的记忆越发任性了,还经常断片。

    可那又如何?

    自己认的爹,自然只有哄着了。

    回到医寮,忠义亲王也清醒过来,正喝着汤药,一见贾琏过来,忙招呼人坐下。

    看着眼前排排坐的两人,忠义亲王苦笑一声:“我先前的确因三宝一词怕了一分,也惊愕无比。”

    “爹,这五叔化名难不成还有什么典故?”司徒乐帮忠义亲王塞了个抱枕,让人能够舒适的靠着,才道。

    “赦猪头排第一,小瑚瑚第二,养家糊口顶门立户当家宝贝排第三,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吉祥三宝。”忠义亲王学着那骄傲得意的腔调,缓缓道来:“瑚儿洗三的时候,老五对我们嘚瑟的。后来,他们小两口便以大宝,二宝,三宝来互相称呼。”

    “您这是怕他们想起来了?”贾琏眉头一拧,问道。

    “不怕他们想起来,而是怕了这份情。”忠义亲王长叹息一声:“你们两个,我之前的事情都没瞒过你们。不是让你们背负这份过往,而是想让你们从中吸取经验教训,然后别像我们固步自封,圈地为牢,不敢去面对。”

    说完,忠义亲王眼角余光扫到贾琏若有所思的模样,忙不迭转移话题,边说边将手中的信笺掏出来,递给两人:“你们自己看,看完别笑。”

    司徒乐不明所以,伸手接过,一目十行扫过,万分艰难的将信笺递给贾琏:“琏兄,你……你没准以后不容易啊。”这两人若是有朝一日相认后,身为儿子,贾琏得天天跟在后头收拾麻烦。

    贾琏展开信件,沉默的扫过密探写的,以及秦王亲笔所书的画,默默扭头瞪忠义亲王,问:“你们皇家教育是不是搞黑、幕?我爹这字总比秦王这狗爬一样的好多了吧?为什么我爹是上书房唯一肄业生?”

    “五弟武学为长,他能一拳捶飞武师,而赦儿就算以金石古玩见长,可他鉴赏品评比不过太傅。”忠义亲王维护皇家教育的公平公正,一本正经道:“他们两都已经是开了极宽的后门了的。”

    贾琏长吁一口气,手抖着将信笺揉成一团:“知道熊孩子怎么来的吗?就是被你们惯出来的。”

    这皇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奇葩王爷,而且没准这王爷还会是他“娘。”

    信笺上说密探终于在扬州著名的莲花书院门口寻到了已经完成“剃度”的秦王。

    至于秦王为什么要剃度---据说当和尚讨饭就能叫化缘。

    秦王分外委屈,从密探代笔的字迹都能透出一二来。秦王按着众人所指示,一路朝西南方向而来,然后一不留神顺风船搭过头了,来到一个叫甬庆的地方,宰了一船倭寇。然后,秦王告状,不满当地地方官员不给他劳务费!害他没办法,把自己一头秀发给一刀剪了,卖了当束脩。他自己从甬庆装和尚化缘看风水算相,安全活到了扬州。

    秦王还不怕死的添了一句--江南太热,光头贼凉快。

    信笺的最后,秦王画了一张血淋淋的悬梁刺股图,表明自己要拜名师学习的决心!

    “天要下雨,娘要考试。”贾琏想想,最后秉承唯恐天下不乱的念头道:“就让他考考。你越拦着他越执拗。忘记你们之前想着棒打鸳鸯,结果打得两人越难舍难分?”

    “对啊,爹,你就让五叔考呗。他能拿着长春府的名帖在扬州参加乡试,那还真算他能耐了!”司徒乐觉得自己非常不厚道,想看看他五叔是否如传言那般逢凶化吉,吉星高照。

    “你们这两兔崽子!”忠义亲王嘴角一抽,捂额头:“反正也没人能打得过他,抓不回来,我们也尽力了。”

    只觉尽力了的忠义亲王转手就将这难题甩手给上皇。

    上皇将当今唤来,面无表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朕说过,从今过后,也不干涉你任何决定。”皇帝若真是连老五都容不下,那么他还真得趁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动一二,抓紧时间培养下一代。

    当今听到上皇如此毫无顾忌的话语,将信笺攥紧了一分,冷声道:“还请父皇放心,不能自毁长城这个道理朕还是懂的。不说五哥南下求学顺便解决了一船倭寇,避免百姓遭受伤害,便是在东北,他也是维护各方稳定的战神。如今礼部正跟后金商谈呢,双方签订合约,友好往来。”

    “你能这么想便也不错。”上皇揉揉额头,声音放缓了一分:“老郑刚才来消息,你大哥又昏过去一次了。你……你有空也去看看,若是政务繁忙,让宏泰宏旭他们去吧。不管如何,寻常百姓,这点亲戚情分也有的。”

    “还请父皇放心,朕自会前往探望大哥一二。”当今一听上皇提及自家儿子,不由面色带着抑郁,总觉得自己心口堵住一口气,不上不下。

    之前他的孽女砍伤贾琏一事,他本念着一分情谊帮刘妃帮刘家筹划一二,岂料现实却给了他猛地一巴掌!要是之前父皇没有将西北虎符交给他,恐怕他没准还会着了刘家的道!

    现在,他对自己这两成年的儿子都没什么好感,心中起着提防之心!想他正当壮年,这儿子便已经在暗中盼望着他早死,盯着他屁股下面的皇位,这简直岂有此理!

    相比起来,连让他寝食难安的秦王,和病秧子的前太子现任忠义亲王,都没那么面目可憎。

    毕竟这两个,只要有太上皇在一日,就没有谋朝篡位的可能性!

    且不提忠义亲王在迎接前来探病的“六弟”如何心情,千里之外,已经在莲花书院门口“程门立雪”终极翻版“秦门流汗”三天的秦王殿下终于热得受不了的,冲到池子边,边洗着满脑子汗,边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密探隐匿的地方,打算绑一个换点像样的衣裳,再去好好学习。

    筹划着人要衣装的秦王抖抖自己破烂的僧袍,吹了声口哨,正想动手之际,忽然有一队车马前来。

    秦王默默的看着残酷无情拒绝他多次的副山长开着山门,一脸谄媚的哈腰相迎,摸了摸下巴,打个响指,见一个化作卖糖人的密探过来,豪不客气伸手拿过一个糖人,批评道:“下次卖凉茶,懂不懂。”

    “是。”糖人密探点点头:“五爷,有什么吩咐。”

    “那下车的老头,谁啊,老子看着感觉非常不爽。”

    糖人密探侧目瞭望了一眼。只见被秦王所指的“老头”仪表堂堂,端得是偏偏君子之风范,更为要紧的是,随便任何人一看,都晓得此人年纪未过三旬。

    “巡盐御史林如海,此人乃是本朝最为年轻有为的三品大员。”糖人密探还以此激励道:“五爷,这位还是本朝最年轻的探花郎!”

    “林如海?”秦王喃喃了一遍,眉头紧紧锁着,目光定定的看了眼林如海远去的背影,“还是看他不爽。”

    “对了,他身边跟着的小白脸,谁啊?”

    “这……”密探观摩了一会,摇头:“恕属下无能。”

    “不无能,老子听到了,他的内侄贾珠。”秦王手捏的擦擦响:“总觉得他更让我不爽。”

    糖人密探:“…………”

    “麻蛋,居然走后门!”秦王竖耳倾听后,面色黑如锅底:“本王都没想过走后门,这种王八蛋小白脸居然敢走后门!这莲花书院,简直沽名钓誉!”

    “这书院……”密探刚想说话,便觉得耳边“嗡”得一声,待回过神,便见刚才还站着跟他说话的王爷如今站在了山门口,还挤开了林如海。

    密探:“…………”

    山门口的一行人:“…………”

    “来人,快把这疯和尚赶出去!”现场沉默一瞬后,副山长迎着衙役亮起的刀剑,忙道:“林大人,还请多多包涵。这疯和尚是前来求学的,虽然其风言风语,但绝对不是来刺伤您的,还请多多包涵。您受惊了,这边请,这边请。”

    “郑兄严重了。莲花书院闻名遐迩,每日有无数学子前来求学,其中有一二异样者,也是常事。倒是我这般衙役一时护卫心切,乱了贵书院的规矩。”林如海回神过后,挥挥手示意衙役将刀放下,又彬彬有礼弯腰朝人道歉。

    且不说他自己当年也在莲花书院求学过,如今他这次前来,也是厚着脸求人情,想要让贾珠在此借读一段时间。

    “虚伪啊,爷看你分明是想先礼后兵。用人情塞不下这走后门的,就打算摆官威的,对不?”秦王喷了林如海一脸唾沫星子:“你这手段运用的还不熟悉,脸皮还不够厚啊!想走后门,朝你泰山大人学习学习。贾将军当年怎么塞他儿子进上书房的?那是扔下儿子就祭天开拔大军出城了,懂不懂?”

    此话一出,周遭温度一下子从炎热酷暑掉入寒天腊月之中。

    贾赦进上书房那是被无数家长,尤其是有权有势的家长奉为经典的,也是被无数夫子列为奇耻大辱的事件--走后门就算了,还能找“人质”当理由安慰自己,可结果呢,贾赦这阿斗都没把握住这个机会,认认真真学习。

    不过,现在也算改邪归正了,还有些老怀欣慰。

    可在书院门口说这事,那也不可谅解!

    郑副山长示意护卫赶快把人请走。

    另一边,贾珠时时刻刻以国公长孙为荣,自然一听有人拿他心目中敬仰的祖父随口戏谑,怒不可遏道:“放肆,我祖父威名岂容你这卑、贱之人随意玷污!”

    “哦呵呵。”秦王拿起木鱼,狠狠敲了一下:“还请你给贫僧解释解释什么叫卑贱?你觉得你高贵?国公子弟了不起?我还是佛祖门下子弟呢!我还孔门子弟呢!老子论师门,不比你牛?”

    “诡辩!”贾珠面色一冷,目光看了眼林如海:“姑父,此等……”

    “此等什么?”秦王冷冷看眼林如海,铿锵有力开口指点:“家里孩子不成器,多半是欠抽!你既然当人姑父,就好好抽他几巴掌让人长长记性,否则你忘记两月前的五公主了了!在书院门下,孔圣人的地盘,连圣人都信奉有教无类,不看门第!而其不仗着学识,却如此仗着家世背景耀武扬威嚣张跋扈,那简直是犹辱读书人三个字!”

    “你到底是谁?”林如海眸光带着抹审视打量着秦王,忽略着被夕阳照耀着特别亮的脑袋,哪怕此人剑眉星目,英气飒飒,但他总觉得此人的面容隐隐透着分熟悉,尤其是这东拉西扯的诡辩之能非常非常地像一个人。

    他大内兄贾赦,以及贾赦之妻,西南马帮出身的贾家大少奶奶贾马氏。

    这对夫妻凑到一起,那简直是怼天怼地,甚至有时候无理的连他岳父大人也无可奈何。

    他对这两人的阴影还源于他娶妻贾敏之时。

    他带着伴官闯贾家门之时,这对夫妇提问之刁钻,无知到令人“心畏”,连天上有几颗星星都问得出来。

    后来家宴有遇几次,完完全全是服了两人眼里只看得见对方的腻歪,丝毫不顾礼义廉耻。

    可偏偏这大内兄……

    林如海想着近一年贾赦诡异的浪子回头高中秀才,以及普天之下头一回因为会读书就升爵……当然,也可以说恢复侯爷爵位,可总觉分外的诡异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像他们在怎么努力,总有人天生幸运儿。

    “我是秦三宝,长春府秀才公,因慕名前来学习!”秦王回答得铿锵有力,特别自豪!因为除却武功外,这还是他第一次不靠爹不靠哥不靠作弊(反正……反正他视力好,偶尔抄了几道不会的术法题,那也是凭他的本事抄的!)赢来的荣耀呢!

    要是让上书房的老头子们知晓,得有多感动啊!

    郑副山长听到这话,也有些感动,“这长春府离扬州可谓千里迢迢啊,你孤身一人前来?”

    “那当然!没人能跟得上我的脚程。”秦王看眼话语重又分松动的郑副山长,忙不迭表达自己的向学之心:“我听人说青北书院好都没去,感觉太功利了,还是莲花书院招收条件好!”

    郑副山长看眼光着脑袋的秦王,默默叹一声,邀请着众人先去书院里头,这在外头堵着山门,到底不像样。

    来到了书院迎宾的大堂,郑副山长寒暄几句过后,不急不缓道:“如海兄,要不,就让两位秀才公以文会友一二,如何?”说实话,他还真不想收贾家的子弟。

    毕竟青北书院发生的事情还近在眼前。总觉得姓贾的,跟书院八字不合。

    嗯,他郑副山长教易学的。

    郑副山长敢以自己多年的执教的师德为证,不用掐算,都能知晓,这两前来求学的都是麻烦,一个小麻烦,一个□□烦,不沾,方为上策。

    “就怕有人不敢哟。”秦王睥睨了眼贾珠,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鄙视。反正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特别是想打人,好像记忆中有那么一个喋喋不休讨人厌的身影。

    “请!”贾珠起身,掷地有声道:“还请先生出题。”

    一见贾珠的怒容,林如海眉头一拧,觉得贾珠有几分年少气傲,可转念一想,这人一上来便指言岳父。哪怕岳父在塞儿子上学这件事是众所周知带着分“流、氓、无、赖”的行径,可终究是不能辱没先祖。贾珠此举也在情理之中。

    “哈哈,因临近乡试,我们这边搞了个趣味题的,包罗万象倒也有趣。我便借花献佛一番,不知两位意下如何?”郑副山长捏着胡子,笑意吟吟问道。

    “当然好了。”秦王应了一声,贾珠也不甘落后应下。

    林如海微笑颔首:“我亦也有所耳闻过,便是名满扬州的凤凰公子设计的?”

    “这是自然。”郑副山长笑的一脸自豪:“如海兄谬赞了,谬赞了。”边说,边示意书童去寻人。

    林如海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对盛名在外的凤凰公子倒是有些不甚在意。因为不管其名声如何,他出生商贾,哪怕是大盐商之子,却也杜绝了其青云路。

    莲花书院收学子唯凭学子自身的资历,倒是不拘是否有无功名。因此这商贾子弟也可入书院就读。

    几人寒暄了没一会儿,便有书童来报胡涂学长前来。

    郑副山长笑吟吟让人进来,岂料一进门,当即傻眼:“胡……胡……胡涂,你的头发呢!”

    胡涂笑着拍拍头:“三千烦恼丝剃掉了。衍慧主大师说我皈依佛门,能保我一生平安,我怕我娘担心,就剃了。不过郑山长,请放心,我这心还是属于书院的。剃光了,也凉快!”

    郑副山长来回反复呼吸好几口气,才缓缓吁出一口气,道:“随我来见过贵客。”

    胡涂自幼遭过一劫后,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前去扬州著名的万安寺听禅。这梯度了也好,也好。

    说完,郑副山长看着齐齐呆愣的三人,歉意的一笑:“还望几位见谅,见谅。”

    “你……你是不是家里还有兄弟?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秦王总觉得人分外亲切,不由靠近,揽着人胳膊,道:“看,我也光脑袋,凉快。”

    “谢谢,家中独子。”胡涂眉头皱了皱,抬手想要拿开秦王的手:“还恕在下直言,我苦夏,且不太乐意人靠太近。”

    “呵,小子,敢嫌弃我。”秦王抬起另外一手嗅嗅:“我又不臭,这男人不都这汗酸味。你……你小子还敢动武?”

    “你也功夫不错。”胡涂又用力了一分。他自幼爱武,非但跟着寺中高僧习武,他爹娘还特意请了武师教导。

    “出去比划比划!”秦王抬手一拍胡涂脑门:“见过血没?爷教你几招!”

    “胡闹!”郑副山长呵斥了一声,眼睛瞪着秦王,活像护着崽的母鸡,惊秦王一怔,讪讪的松开了手。

    “见过林大人,贾公子。”胡涂理了理衣冠之后,不卑不亢的行礼。作为一个盐商之子,对于掌管盐商的巡盐御史,还真得罪不得。他爹也早就收到了林家来了个京城侯门贵公子的消息,还让他想办法好生招待。

    “胡公子的令尊是胡运来胡大官人?”林如海问道。

    “多谢大人掂念。”胡涂不明所以,回了一句,顺带恭维了一下林如海治盐之功。

    林如海回忆了一番盐商中少有不大腹便便的胡运来,笑笑:“你倒是一派人才。”

    这胡涂还真不愧凤凰之称,俊美无双,完全不夸张的说整个扬州城青年才俊中也难以挑出可比肩的,但是偏偏他这双眼睛像极了他的大内兄贾赦。

    贾赦历来以容貌和家世傲然横行京城。

    也许是他一时被这莫名其妙的秦三宝扰乱了神志,有几分胡思乱想起来。毕竟胡涂就算得个凤凰之称,文武双全又如何,哪能跟贾赦,这贾家两府国公都宠着,连皇帝昔年都宠爱有加的真凤凰相比。

    “恩。”贾珠矜持的点点头,目光静静的看着胡涂的眼睛,带着丝诡异的高高在上的傲然:“这郑副山长,先前所言的趣味题是什么?”盐商之子,呵呵。

    郑副山长忙跟双方解释了一番缘由--此次相当于入门考试。

    胡涂听闻之后,唰得一声展开一柄玉扇,不急不缓道:“两位,请听题。我念完《大学》《中庸》需要多少时间?”

    贾珠一听这问题,凝眸想了想,笑了一声,朗声道:“这两本书包罗万象,蕴含圣人知识,自当要潜心研读,哪怕是考上功名,也需实时捧在手心。”

    此话一出,郑副山长看眼林如海,笑道:“令侄有向学之心,不错不错。”

    “可惜答案是错的。”秦王手敲敲桌案,笑道:“你这小子审题不仔细啊。这胡涂刚才念完这两本书,连一息时间也没有啊!这鬼精灵像我!”

    胡涂失笑一声:“这位兄台刚才没见林大人的问话。我有爹我有娘。”

    “就不许外甥似舅?”

    “我没舅舅!”

    “那这小光头认我这大光头当师父啦。行吧?”秦王猛地一拍桌案:“否则你形如此桌!”

    胡涂看着秦王落下的那一掌,瞳孔微微一缩,立马单膝跪地,毫不犹豫:“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乖!”秦王满意点点头。

    郑副山长恍恍惚惚回过神来,便听得茶盏落地的碎响,垂眸看着化作粉末的茶几,又看看笑得灿烂的胡涂,垂首顿足:“大凶之兆,大凶啊!”

    被冷落的林如海和贾珠:“…………”

    “如海兄,对不起,我谁都不收,不收!”郑副山长掐着手,瑟瑟发抖:“恕不招待了,我且去算一卦算一卦!”

    林如海看了眼秦王,眼里透着股打量,可再三想了一番自己所知的王孙子弟,也没能对得上号的,僵着脸看眼贾珠,示意人跟他先行离开,再做定论。

    目送两人离开,秦王回眸扫了眼屋内,见只有他们两,一手掐着胡涂的下颚,捏了又捏,见人挥手反抗,不由便对招边问:“你是独子,你爹也是独子?”

    胡涂怀疑:“你想干什么?查我家庭情况?”

    “我总觉得你眼熟,我们合该是一家人。”

    “谢谢,这招搭讪过时了,况且我也有竹马竹马的恋人。”胡涂骄傲道,默默咽下后半句-可惜还没追到。

    “竹马竹马,徒弟你断袖啊?”

    “我爹娘都不反对!”

    “那当然不反对,我也断袖!”秦王道:“可惜俺被我那凶残无比的老爹扔到穷山沟沟十几年,我把邻居都揍了一遍一遍又一遍,逼着他们集体抗议,他都不肯让我回家,还让我好好反省,真是格外古板的一个人。”

    “你好惨!”

    “越说越惨。”秦王收拳:“这地方打没意思,出去打。”

    “走!”

    且不提秦王与胡涂如何一见如故,又如何发现小徒弟原来还没追到手就大放厥词,大笑过后帮其出谋划策,制定三十六计追妻计,完全将乡试抛诸脑后。

    另一边,贾赦却是沉浸在“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的氛围之中,每日有条不紊的学习休息学习娱乐学习,其用功努力的劲头,持之以恒的模样直教好几个曾经任教过上书房的夫子们掺着拐杖来瞧个热闹,还拉着小孙子的手,语重心长教导这:“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

    太上皇便化身为一个夫子,有事没事来逗贾赦一回:“小猴子啊,别读书了,咱出去玩吧。”

    “你把殿试考题告诉我,我陪你玩。”

    上皇:“…………”

    “恩侯,来,陪叔叔下盘棋,我让你三子!”

    “臭棋篓子!”贾赦将脑袋搁在书本上,毫不客气指道:“我这棋风不好,都是你教的!害得琏儿他都不愿陪我下。”

    “是你自己毁棋太多。摸着良心问问,朕有教过你毁棋吗?”上皇不愉:“你自己一个不顺,还掀棋盘!我下棋不顺,从来只要黑个脸,就没人敢赢,懂不懂?”

    贾赦起鼓着腮帮子,起身一手推开椅子,躺地:“我头疼!我有病,你还气我,气我,欺负我!”

    上皇磨牙:“你几岁了,起来起来。告诉你,再躺,朕不帮你做算法了!”

    “皇帝……皇叔叔,我就知道你待我最好,你最疼我了。”贾赦当即一股脑儿爬起来,乐得连眼睛都成一条缝。

    “呵呵。”上皇冷笑一声,随手抽出本《乡试策论集合》,一翻之后,火冒三丈:“难怪这大臣一个比一个楞,原来是老师一个比一个懒。瞧瞧这题出的,这策论,看见就来气,十几年了翻来覆去还这么点东西。到底是谁开始分析考官,自诩把握出题动态的,真按着这做法,灾民都投胎了,狗屁倒灶的。”

    贾赦不明白上皇这邪火,只道:“拿错了,这本才术法的。快点做啦,错误率高点,还有三天就乡试了,结果黄夫子说我要专攻弱项,丢我这么一摞功课。”

    “你那些小朋友呢?”上皇对着贾赦,觉得有些冷清。贾赦这宿舍小院挺热闹的,他相交的那八个小朋友,他也见过,猴精的猴精,傻憨的傻憨,狂傲的狂傲,但心眼都挺正。

    比呆宫里,一天比一天烦心,舒服多了。

    “琏儿带着他们找宸哥哥补课去了。”贾赦昂首挺胸:“宸哥哥说我策论棒棒哒,不用补。”

    “废话。”想当年,他一时不慎,结果陪着留了多少次堂,这两猪崽子又害得老大留了多少次堂。弄到最后,索性这三人合一班,老温亲自教导,他还时不时亲自教。

    可惜偏科的就偏科,把算盘书本塞人脑袋里也没用。

    要是老五不偏……

    上皇一怔,想起来又觉得头疼不已。就算不偏,他也不能把江山社稷交到那熊孩子手上。这熊孩子就算当武将,也只能当个前锋。

    除了把人揍老实了,就没别得爱好了。

    愁啊!

    上皇看看号称书院的内部资料,更愁。这届乡试就算了,会试还来得及,换套卷子!

    让你们猜题押题!

    朕全程陪考!反了你们的题!

    数月之后的噩耗如今还没降临,所有人都不知道备考学子之中还隐藏了这么一个超级“叛徒”在,贾琏自打受伤之后,便一直居住在医寮之中。他在送走同窗,又见过乐颠颠跑来邀功“完成”术法功课的贾赦后,又勤加练习了两柱香的字后,便被忠义“父女”两扣着蜡烛,赶去休息。

    待到开考之前,忠义亲王忧心忡忡:“要连续考三日,你别担心赦儿如何了,要格外注意自己的手臂,知晓吗?”

    边说忠义亲王话语低了一分:“你的号房,父皇让老六打点过,干净整洁的。但不管如何,你现在正值恢复时期,要格外注意。”

    “好,师父,会的。”贾琏知晓忠义亲王话语浓浓的关心之情,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他也知晓轻重缓急,也不会拿自己的手开玩笑。

    贾琏胸有成足的参加完前两场考试,岂料第三场时策时,天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一场秋雨,一场凉。

    一夜过后,不少赴考学子蜷缩着,瑟瑟发抖。

    因有忠义亲王帮忙准备,万分贴心,考虑周全。贾琏翻出外套,倒也没什么不适。

    但偏偏主考官好心送姜茶给诸考生御寒之际,衙差不小心将姜茶倒到了答题卷上,将答卷浸透了。

    贾琏:“…………”

    衙差吓得匍匐发抖。

    考官们知晓个个面色一白--且不提被打湿人的身份是贾琏,皇帝特意关照过的,便是普通一个学子被弄污了考卷,这也无异断人前途,而且也有损自己的前途。更要命的是如今离收卷只剩下四个时辰,就算重新临摹恐怕也来不及。

    再想想贾琏是被上皇亲口钦定,认为是有先祖之风,传承有望的王孙子弟,顿时所有人脑海中只有一个年头--完蛋了!

    贾琏看着面如土色的考官们,嘴角一弯,和善道:“麻烦给我一张考卷。”不管这件事是巧合还是意外,现在离结束还有四个时辰的时间,一切都还为未山穷水尽,个个哭丧着脸,一副必定丢官的模样,何必?

    他现在答题要紧,还没空追究人!

    别浪费时间了!

    最快小说阅读 bQg8.CC

本站推荐:总裁的替身前妻万相之王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凌天战尊飘渺之旅风流岁月之活色生香半城风月花颜策神武战王桃李无言,下自成蹊

红楼之奸宦贾琏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区区某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区区某某并收藏红楼之奸宦贾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