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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1 下班在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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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在身后

    你们都说这个是真的,那个是梦,庄周说,未必!

    事太多,人太杂,想不清楚,影响心情。

    聪明人太多,我超笨,干点儿力所能及的吧,我来记录生活。

    今天下夜班,空气异常的冷,晨光还有些橙红的金色,把不宽的柏油马路分成南阴北阳。逆着上班的人流走在回家的路上,说逆着,其实是抽象意义上的,因为工作场所遍布每个角落,我回家的方向可能正是别人上班的方向。

    进写字楼的,打扮油光鲜亮的可能是白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一个称谓,叫他们是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脚步匆匆的,可能是快递员,像流淌在大街小巷这些城市血管里的最有效率的血细胞,保证每一次行动都将一个托付送达。进写字楼的,也可能是保洁人员,野田圣子说,上帝偏爱我,让我刷厕所。也不知这个流传很广的故事是不是真的,我选择相信。有时候,看见保洁小姑娘,我就想,她会不会是下一个邮政大臣式的女子。

    一次在楼梯间,听见两个保洁小姑娘躲在那里聊天。一个说,如果能借到二百块钱,我就去考电工本,我以后肯定会怎样怎样。我刚经历了今年最后一场电工的培训考试,费用大约是八百,不知那时是不是二百。因该是吧,我记得当时这些保洁的待遇是包吃包住,工资三百。

    我当时是祝福她的,现在依然。听着一个年轻人毫不设防的对另一个人说出她的理想,这本身就很了不起。我悄悄的从门上的窗户看过去,是两个并排而坐的身影。不知这么多年以后,那个小姑娘有没有在她通向理想的路上走得很好,再次祝福她。

    过一个小十字路口的时候,红灯还没转换成绿灯,我旁边的一对老夫妇就走下马路牙,向着对面颤颤前行。两人手牵着手,攥得紧紧的。老先生身体略在前,老太太紧紧跟在身侧。

    看着时时可能开过来的车辆,我在心里为他们有些担心,可是也不方便冲过去把他们拉回来,只能希望他们能平安的到达路对面,路不宽,车也不是很多。

    老先生拉着老太太的手闯红灯,老太太也信任的拉着老先生的手,在漫长的生命里,他们可能都是这样手拉手的穿过了每一个路口。可是看着他们单薄的背影,在钢筋水凝土的建筑间,在机械交通工具间,在不断擦肩而过的更年轻结实的同类间,更显得脆弱不堪。

    我更希望老太太在这一刻拉着交通规则的手,她为爱和信任抛弃规则。

    我也听一个年轻姑娘带着炫耀,带着蔑视,和我说她的一件小事。

    她是开车的时候违反了交通规则,大约是不轻也不重的那种。交警示意她靠边停车,走过来对她的行为进行处理。她在摇下车窗的那一刻,泪水和车窗同步下落,扑簌簌如雨,声音也是哽咽的。交警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冲她挥了挥手,让她走了。

    车头一转,她就骂了一句交警听不到,但她自己能听到的话,傻叉!

    她和我讲这些,言外之意她占了大便宜,可是看着她那样子,我觉得那个交警可能在那一刻也说了同样的话。

    每个人都在身体力行地实践着自己认为正确的做法。

    我是爱做梦的体质,无梦不成觉,只要睡去就会做梦。我知道别人不是这样的,他们对于多梦这件事,觉得是困扰,也确实似乎影响了他们的睡眠质量,他们大多数的时候是少梦的。他们的感觉和医生的说法是一致,医生的说法和大多数人的感受是一致的。

    我不是这样,对外围的说法,我听一听就过去了,不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后来我又听到一个令我欢喜的说法,告诉我这个说法的人是我的一个同事,她小我一岁。她说,研究表明,多梦的人更聪明。任谁处在我的位置上都会高兴的,虽然之前的那些被广泛认可的说法并没有对我造成困扰。

    我的这个同事她也是和我一样的多梦体质,我俩不同的是,她真的聪明。

    如果按智商来说,我想她的智商应该是有一百六的,不是一百零六,是一百六十,举个例子来说明吧。她玩“连连看”这个游戏,页面打开,图案出现,她的鼠标就开始咔嚓咔嚓的按动,你不用看页面,因为你根本跟不上,你不会听见她按动鼠标的声音有些许停顿。我做连连看,是在繁杂的小画片之间找来找去,她玩连连看,她说看一眼就行了,然后就是连,不用找,位置都记住了。

    她说她在网上的游戏大厅里玩这个游戏,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被她打败的那个人还加了她的企鹅号。我时常会想,这个网站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她,为什么不关注她?她自己也没有用她的高智商做什么超常规的事情,这算不算有些暴殄天物呢?

    听了她对于做梦这个行为的说法,又深知她的情况,更何况她说,这个关于多梦的人更聪明的说法也是从一个很正式的文章中看到的,我就不只是相信她的说法,还进一步的探究了我的聪明潜质。

    但是思考了很久,并没有找到什么关于自己高智商的线索,尤其是有她在身边相比,就更明显了。后来我安慰自己,我应该是有现代科技手段还探究不出来的智慧,就像你没有三棱镜就不能清楚的看出阳光中的七种色彩的排列,尽管它们一直在你的眼前。我也有我的根据,因为我和高智商的她是多年的同事,职位一样,收入相仿。

    以前有个邻居大妈,说不知道什么是梦,她说她一辈子没做过,那她是没有梦的体质。后来在一篇文章里看到另一个说法,每个人在睡眠时都会做梦,只是程度不同,频率不同,一个人如果觉得自己没有做过梦,原因是他在醒来的那一刻忘了。说这话的人大约是科学家,科学家的研究成果总是在进步,也许以后的某一天他会修正他的说法,也许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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